台湾一年四季如春,到处鸟语花香,真是名不虚传的宝岛。所以出国以前从来没有听过??花粉热过敏症。念大学的时候我的同房,每天流鼻涕,打喷嚏。他说得的是鼻窦炎。因为随时打喷嚏,随时擤鼻涕,所以读书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念的又是数学系,结果到了大二那一年,最后被退学了。这位同学,是个大好人,可惜所得的鼻窦炎,就一直没有治好。当时台湾的医生大概不知道有花粉热。不过,我这位同房,他是象棋,围棋高手,也喜欢弹吉他。每当下棋的时候,呼吸非常的顺畅,鼻窦炎就没有了。后来我想他得的就是花粉热。我的老娘以前有气喘,也是过敏的一种,到了夏天就犯病。可是一上麻将桌,气喘就没有了。一下牌桌,立刻就气喘。看起来,集中注意力,是可以免掉许多疾病的困扰。来美国后,头两年好好的。到了第三年的春天,我也开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一直到现在还有过敏的毛病。
念书的时候,每年到了春天,开始花粉热,好在到了冬天就没有了。刚开始就是眼睛痒,痒的直接反应就是抓。结果就是痒痒抓抓,抓抓痒痒,越痒越抓,越抓越痒,最后的结果就眼睛红肿。记得有一次,眼睛被我揉的连内眼皮都露出来了。学生时代,根本就没有看医生的习惯。到药房买点成药就这样过了四年。毕业后,搬到圣路易。大家都知道美国中西部是过敏性最厉害的地方。第一年勉强混过。第二年,不得了了。咳嗽,鼻子不通气。白天还好,可是到了晚上,只能用嘴巴呼吸。结果是口干,喉咙痛,咳嗽,然后就是睡不着。刚好那时候有很好的医疗保险。约了当时很有名气的医生。第一次就诊,在背上给我做过敏性的测试。在背上扎了三十五个不同的地方,然后抹上不同的过敏物。结果有三十二个地方反应。意味着我对三十二个玩艺儿过敏。有花粉,灰尘,羽毛,只要是空气里面有的,我都几乎有反应。美国中西部是大平原,也是美国农作物生产的重要区域。自然花粉种类繁多而且容易随风飘扬。自然是花粉热得温床。医生根据检查结果,给我配了药,要我每天打针。
刚好上班的公司有医务室,每天有护士当班。午饭后就光临,挨上一针。进入医务室,打开一个冰箱,里面放着大大小小不同的小瓶子。显然有许多人和我一样有过敏的毛病。刚开始的时候,是每天报到,慢慢的变成每个礼拜。结果第二年,春天一到,简直舒服的不像话。这样每年打针,一直打了好几年。那一年心里想,一连打了那么多年的针,应该可以停止了。也没有经过医生的咨询,就自做主张的停止。结果第二年,一到春天,马上就出毛病。挨了一个礼拜,实在受不了了,只有再度光临医生的诊所。自然被医生大人损了一顿。只有从头开始每天打针。结果那年痛苦万分,告诉自己“俺再??也不敢了”。现在想想,自己就是给自己找麻烦。如果照着医生的指示连续打针不就没事了!
88年二月初搬来加州,正是所谓的雨季。可是那几年不下雨,不下雨的结果就是没有啥花粉。空气干燥,我的敏感居然减轻了许多。一直到了秋天,开始的时候,有点呼吸不顺,但是眼睛不痒。而且晚上睡觉一点影响都没有。早上就是一个喷嚏把自己吵醒。接着就是鼻水哗啦哗啦的流出来。之后,偶尔打几个喷嚏。我决定把所有的用药全部停止,居然也过了第一年。以后几年,一年比一年好过。我想大概是这些年来的打药,制造了足够的抗体。总之,心里十分高兴,因为最痛苦的过敏症减轻了许多。
大概因为上了年纪的关系,这两年的过敏有些改变。季节变化的时候,首先喉咙不舒服。之后开始咳嗽,紧接着就是有痰。咳嗽有的时候可以两三个礼拜。咳嗽好了,过敏也就好了。在室内绝对不能面对花盆,否则马上打喷嚏,流鼻水。眼睛只是偶尔发痒。发痒的时候,立刻用自来水清洗,马上见效。这样的咳嗽,一年大概有两三次,而且都是在秋冬。最值得庆幸的是晚上睡觉,丝毫不受影响。早上醒来,还是一个喷嚏把自己叫醒。然后鼻水不停。一旦出外跑步,就一切如常。搬到加州以后,就很少吃药了。就是咳嗽也是吃点薄荷的咳嗽糖就过去了。刚来湾区上班,有一位美国女同事,她就有严重性的过敏。最后打针吃药都无效。只有找中医针灸治疗。经过一段时间治疗,居然控制住严重的过敏性。这也是我第一次听到针灸治愈花粉热的例子。现在想想,当初来此地,断然拒绝打针是一个明智的决定。我就在想如果一直继续打针,慢慢的身体对这些药产生阻抗的作用,最后恐怕就得寻求其它的治疗方法。所以,除非不得已,还是尽量不要吃药。陆游大诗人就说过,“有疾亦不疾疾进药石,久多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