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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年出国后,先后只回去过三次。不是不怀念宝岛台湾,而是实在缺乏回去的理由。老爸,老娘很早就出来了。台湾没有了家,回去的最正当理由没有了。那是84年,老婆说要带女儿,儿子回家住上三个月。女儿那年五岁,儿子三岁。那时岳父母还在台湾。老婆先走,我后到。只住了两个礼拜。出国13年,台北的变化是很大的。那天下午,我独自一人踏进了我们住过的那个大杂院。这个大杂院变化不大。我们原先住的老房子还在,只是已经翻修了。门是紧紧的关着,可是门后的那棵香椿树还是高高的耸立着。说起这棵香椿树,可是我当年给老爸老娘最好的礼物。那年高中毕业,我考上了台中农学院。教授都是山东人。有一天我的一位老乡哥们告诉我,他居然发现了学校农场里有香椿芽。这个晴天霹雳的消息,使我振奋不已。立刻想到的就是老爸,老娘一天到晚要吃的香椿芽。
那是快过年的时候了,我们相约在一个夜晚,游走香椿园。我们像贼一样的打开了小栅门,就看到一大片香椿芽,小小的树枝插在地上。我们两人开始掐断刚刚长出的嫩芽,足足採了一大袋。临走,我还顺手连根拔起了一棵。想到的就是把它移植到家里。不多久,就回家过年了。到了家,老爸老娘老远就闻到香椿芽的味道,乐的赶紧打开纸袋。质问我是哪里找到的。告诉了老爸,老爸立刻说,这下子,我们那些山东教授们可要骂我们这些都是“狗艺地”。说实在话,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不知道这“狗艺地”的啥意思。也一直没有开口问老爸,但是我知道那绝不是个好词儿。最近,我看完了陈忠实的白鹿原小说,才发现,原来这“狗艺地”就是“狗日”。我们山东人把日就发成艺,人真是活到老学到老啊。以后,这棵香椿芽就这样在我们家落户了。老娘经常做香椿炒蛋,香椿芽拌豆腐。可是我对这香椿芽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后来,我们搬到了旧金山,在中国店,居然给我们找到了一棵香椿小树。老婆执意的要买下,就这样我们的前院也长了一颗高高的香椿树了。我也变得喜欢吃香椿芽炒蛋和拌豆腐了。
第二次回去那是86年。回去的目的是要回大陆。台湾的亲友们知道我要回大陆,嘱咐我无论如何要先回台湾一趟,给大家在老家的亲人带口信,带东西。那时台湾,大陆隔绝了快30年。我又是第一个能回大陆的。在台湾只有短暂的停留,接受了亲友们的使命,我就从香港往广州到了青岛。回来,又回到了台湾,把我在青岛访问亲友的照片,交给我们这些亲友们。30年来,他们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老娘,自己的亲兄弟姐妹。他们一致的说我“干了一件银(人)事”。那次,在台湾只呆了几天,除了在饭店见到亲友们,那里都没去,就匆匆忙忙的回来了。
上一次回去是91年。那时我的好友约翰王,在台湾办了一个有关生物技术的培训班。同时邀我共襄盛举。我一口就答应了。刚好那时台湾正在如火如荼的在发展制药业。卫生署的几位负责人,顺便邀请我去交流访问。在台湾呆了一个星期。我也找到了时间,又进入我们以前住的大杂院。大杂院还是以前那个大杂院,我们老房子的那颗香椿芽还是高高的肃立着。门还是紧闭着,我在门口,瞧了一眼,就走了。在我的心里,永远忘不了那年老爸,老娘乍见我带回香椿芽的那份喜乐。
这一次,我又要回台湾了。算算日子又是17年过去了。一个药公司的老总那天打电话,要我为他的公司效力两年或更长的时间。老总是留美回台的归国学人(博士,在台湾称海归博士为归国学人),十年前创立了这个药公司。拿到了美国药监局不少的批文,药品也行销到美国,欧洲。看起来,老总经过别人的推荐,很赏识我的经验。我说,先让我做一阵子顾问再说吧。等我以后退休了,我想回台湾的时候,再谈长久的效力。就这样,我们谈好了条件。老总是个非常爽快而且很有老总样子的人。还为我安排了五星级的饭店,我的机票也定好了,就等着今晚上路了。这一次还是呆一个星期。希望能有时间去看看我们老家的那棵香椿树啊。
老人七十仍沽酒,千壶百瓮花门口。
道傍榆荚仍似钱,摘来沽酒君肯否?
很高兴在WXC又看到诒湾郎.
十年前我去过济南,青岛,莱阳农学院,蓬莱,长岛.山东人大个多.我接触过的山东人基本都非常坦率,豪爽和好客.青岛很干净漂亮,有许多1900年前后遗留下来的德国建筑,整个城市有一种与众不同的魅力.
在台湾只呆了7天。而且都是在公司及旅馆。不过还是听了一些值得与大家共享的讯息。我会慢慢写出来。谢谢!
台中农学院是国民党退守台湾后在台中成立的。后来,把台北的法商学院一起合并,又加了理工学院成立了中兴大学。最有名的还是农学院。
Good luck to you!
Hoping someday I could be with my own people. Luck you!
Man he's not dead! 一路平安 or 一路順風 is more appropriate. But anyway, have fun in Taiwan. If you could, remember to vote in March t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