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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外出操,我也是被整的对象。我们出操的地方附近是一个茶场。有一座小山开辟出来成为野战场地,有一排一排近两三米深的壕沟。从一头开始冲刺,跳进壕沟然后再爬出。跑完 一趟下来可是浑身是汗是泥。我们的几个区队长,只要看到我来了,就说我的动作不标准,重新来过。这样连续被整了两个礼拜,我的确有点受不了了。那时我有痔疮的毛病。我就告诉队长,我的痔疮犯了,需要就医。他准我到部队的卫生营去看病。早饭后,我就到附近的卫生营诊所。没想到,那天执勤的是我的老乡,而且他看了我的名字,硬说我们是亲戚。还口口声声的要我叫他表叔。这一声表叔把他叫得心花怒放。我说我得出去走走,透透气。同时强调我过去的两个礼拜被他们轮流胡整乱整,实在受不了了。我的这位亲戚说这个简单,立刻给我打了一个见习与出外的看病证。见习就是免去出操。同时准许我到桃园市区的陆军总医院接受检查。拿到着两个证件,心里挺乐的。想想,部队里有的是我们山东老乡。只要我这个山东土话一出,立刻就引起老乡的关怀与照顾。
拿到了看病证,我找到了区队长。他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让他看了我这个看病的假条,很不情愿的准了我的外出。吃过中饭,我就换了便衣。可是在贮藏室里怎么也找不到我的便鞋。没办法,我就穿着丑陋不对称的大黑军胶鞋,大摇大摆的走出了营房。一路上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还是觉得外面可爱。到了医院,医官检查了一下,说没事。给了我一些药粉。要我每天就寝前用水泡泡屁股。就这样我很失望的又回到了营房。还没走进营房,我就听到晚饭的吹号。心里立刻想到的是需要犒赏一下自己多日来的辛劳。我立刻走到附近一家饺子店,叫了20个水饺。还有几小蝶卤菜。我想一定有猪耳朵,花生,豆腐干,海带之类的。吃饱了,又要了一碗饺子汤,这就是原汤化原食啊。付了账,看看时间差不多到了洗澡的时间,我又很不干情愿的回到了营房。这时我们的区队长,还问我吃过饭没有,他还说伙房还有剩菜。我并没有告诉他我已经吃饱了。我只是说,我每天晚上需要泡水治疗。就这样,每天晚上,我免了仓促的就寝动作。慢条斯理的拿着脸盆,在月光下泡着我的屁股,享受着北台湾皎洁的月光。然后在慢慢的回去就寝。我一直十分感激我那位卫生营的安表叔,说起来他还真是俺的亲戚啦(俺的嬷嬷,就是祖母啦,就姓安)。
虽然有了见习证,可是我仍旧得照样出操。有一天几个区队长把我整的过分了。我的确有点火大了。我觉得我的忍耐到了一个极限。我就找到了我们的中队长。他是个老军官了,也比较世道。我把我是如何被整的情形一一道来。同时告诉他我被整的最主要原因。我强调的是,那个爸爸不疼爱自己的儿子,我爸爸 也是如此。找到军团副司令来关照我,这不是我的错。老爸要做啥,我既不知情又无法阻止。这又不是我受不了了,回去要求老爸救我脱离苦海。平心而论,我是可以接受严格的训练,但不是胡整乱整。我还提到我那年暑假陆军总部的测验的辉煌成绩。我的中队长安慰我,同时说他会找几位区队长谈谈我的问题。那是受训的第三个礼拜结束。我终于得到我入伍后的第一次一天的休假。在此以前,我都是被禁足。反正不是内务检查不过,就是其他的毛病。我那时是真正体会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那天早上我和大家 一样着了便装,高高兴兴的回家。到了家里,老娘和老婆(那时还是我的女友)都在。老娘直说我瘦了,老婆看到我,还掉了眼泪。我的两个手臂都是伤痕。我们那时打野外都是穿短袖野战服。在匍匐前进的时候,自然会被草,小石子刮伤。回来后,清水一冲,擦干,接下来的就是碘酒一抹。这一下子,那种刺痛只有革命军人能够承当下来。经过碘酒一擦,伤口很快复原。下一波的野外训练又开始了。好在我们的训练就是四个礼拜。到了第四个礼拜,就是等待分派单位了。有一天早上起床,突然发现我们少了十几位同学。原来那天半夜,这十几同学被悄悄的送到金门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想想我们大概都不会被分到外岛了,也为自己感到庆幸。我简直就不能相信,那个晚上我们会睡的那么沉,居然这么多人的半夜调动都没有惊醒我们。
四个礼拜也就这样过去了。师长刘自皓将军亲自主持了结训典礼。典礼完毕后,我们每人打包,带着自己的军毯,枕头,脸盆等就等着各个单位来接我们报到了。眼看着我的同志们一个个都被接走了,也快到了晚饭的时间。可是我的单位仍旧没有出现。我有点着急。我的区队长这时候,反而过来安慰我,叫我不要着急。他们早晚回来的。说着说着,一辆吉普车就来了。我被分发到运输营的运输连担任排长。运输营就是掌管全师运输。在战争时期,就是负责补给弹药,后勤支援等等。我的单位离开师部就只有10分钟的车程。到了单位见到了连长,营长。那天晚上晚点名我就挂上了红色的彩带担任执行官了。我们以前都是小兵参加点名,现在我可是执行官了,要带着大家唱军歌,还呼口号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