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坐进陆正宏车里的一刹那,空气被凝固了,我只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还有砰砰的心跳声。陆正宏伸出手帮我系上安全带的时候,我别过头去,本来已经绯红的脸再次灼烧。
“你们真的等了我一个小时?”我问。
“哪有,你觉得汪竞舟像是那种能在冷风中站上一个小时的人?顶多二十分钟吧。”
“噢。”TNND,这个该死的马头男,耍人挺有手段呢,等逮着机会,看我怎么修理他“啊呀,糟糕,书包还在Lab里。”突然想起自己只是拿着钱包跑出来看热闹的。
于是陆正宏带着我回Lab拿书包,期间他给汪竞舟打电话让他们先走,到时候大家在餐厅门口集合。
当我再次坐进跑车的时候,心情已经稍稍平复,也感觉自然了好多。刚才去拿书包的间隙,我曾悄悄地给自己抹了点唇彩,现在为自己的画蛇添足感到有些后悔,深怕陆正宏看出我心里的小秘密,女人往往是情感多于理智。我反复提醒自己千万不要露了马脚,一定要探好虚实再行动。
陆正宏在我再次上车时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依旧微笑地开着车,他是那种做什么事都成竹在胸的一类人。车在高速上稳健地穿行,他问我座椅的角度是否舒服。其实我觉得只要能坐在他身边,硬板凳都没问题。
我们沉默着,或许彼此都在想要开一个什么话题比较合适,气氛慢慢紧张起来,我很想问他,璐乔是不是他的女朋友,可是害怕话一出口得到的是自己不想听到的答案,左思右想反复计算着概率,他或许看出我在想些什么,把音响的声音调低了。
“你是不是累了,要不就闭上眼睛休息一会,不用老想着非要找个话题聊。我习惯一个人开车。”陆正宏说着怕我担心减了点车速。
“没有,没有,我是在想应该聊什么话题你会感兴趣。我不累,真的!”我实话实说。
“那就说说那天湛山寺的事吧?”他眉毛一扬,对我微微一笑,那表情是你干了什么,我都看见了。
“你看见了?”我低下头,不好意思地试探。
“嗯,看见了。”陆正宏嗓子一沉,把我的心都揪出来了。
“你都看见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我噘了一下嘴。
“我看见你在大殿外闭上眼睛虔诚地祈福。”
“原来你看见的是这个。”阿弥陀佛,我心里默默地吁了口气。
“你是在祈福毕业找个好工作?”陆正宏问。
“过过说去湛山寺拜拜能转运,她们都找到工作了。可我连个面试通知都没有接到过,衰吧。”我朝他吐了点苦水,讲完了才发觉自己嘴真贱,男人最讨厌怨妇类的女人。
“或许真正欣赏你的公司还没有发掘到你,不要灰心。”
“嗯!唉…”我叹了口气,眼睛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风景。
“你还有其他打算没?”
“想过去餐馆打工,我得解决吃饭问题。”靠,我又嘴贱了,男人最讨厌女人哭穷,装柔弱。
陆正宏没再继续说话,空气再度陷入沉默。突然他把车转了一个弯,“我带你去个地方!”说完他踩了脚油门,车轰得一声像支离弦的箭飞出去了。
鹰嘴崖突出的地方远远看去很窄,都不够两个人站立,我有点害怕,躲在陆正宏身后,不敢再上前一步。初春的寒风,刮在脸上有点冷,地上都是浮冰,感觉很湿滑。陆正宏伸出一只手握住我的手,鼓励我跟着他走。也不知道我究竟有多信任他,居然连小命都豁出去了。就那样一步一滑最后我们终于挪到悬崖的边上。在我抬头远望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好像两脚一蹬飞起来了,在安大略泛着蓝光的湖面上驰骋,与风嬉戏。浅灰色的天际,与水相连之处,我伫足远眺,大地在我脚下,好有一股君临城下的感觉,心中突然信心大振。
“闭上眼睛,许个愿吧!”陆正宏在我耳边提醒。
“噢……”我许了个愿--让我们相爱吧!
(kao,没有探清虚实,那是飞蛾赴火啊!)
如果紅顏命不曾單薄
這世間有沒有傳說
生為飛蛾若是不敢撲火
這宿命憑藉什麼壯闊
似綾羅纏繞著
似枷鎖金裝玉裹
似雪花飛舞著墜落
美麗啊向死而活
愛若能參破
終究是寂寞
忘卻了前因後果
苦守的執著
虛幻的一諾
空耗這青春許多
年月裡蹉跎
輪迴中錯過
被遺忘的人是我
熟悉的輪廓
淚眼中斑駁
望著卻無法觸摸
愛是可念不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