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04-08 星期四
连续整整两天两夜,没喘一口长气,屏声静气细读张梁。情感混乱时,张爱玲莫过于一剂凉药,温和触感,抛开尘世,独守爱情要穴。傅雷驳张爱玲是为惜才吗?NO,因他未清楚解析张氏情感译码,一个男人怎读得懂女人心?故尔,我爱“霓喜”,亦如四四年的张爱玲。
清醒时我与梁结伴,觉得是时候到年纪读她的作品了,这是我第一次拜读,之前总觉得那是属于我母亲之类女性的床边读物,今时今日我已至而立之身,历经不少沧桑事,也应读懂她的物语。于是,我看“顾长基”,亦如看自己幻海沉沦这些年。
霓喜和长基我更爱谁?我想我厌倦她们单体个性所渗透出来的张扬和霸气,喜欢她们性格至深处散发出来的淡淡余香,霓喜与长基相补相衬,才能堪为精品。这也是为什么我要比较阅读她们的个性,品读她们的优劣,然后取长补短,占为己用。因她们骨子里是“优秀”的女性,都是值得我敬佩学习的人物。
张爱玲是躲在叛逆阁楼里的一个精灵,我喜欢她沾染了灰尘气息的笔调,随意流畅,就好似穿一件对襟褂子,没有盘扣不成体统。喜欢她小资的情调,符合这些年来我海漂的亲身经历,她好似是另外一个我,游走在旧时空间静看身边事。通常只有不沉沦爱情的女人,才能理智看透解析男人心理,女人的这种本能是与生俱来的,也因此造就了女人反反复复的情感表象,此时理智清醒,彼时糊涂透顶。因为男人是毒药,这毒药只有在被女人心里的那盆热火加温吞食以后,才会发挥药性。
霓喜是男人股掌间的玩物吗?发现古人遣词造句都颇具深意的,“股掌”,霓喜看似是被一个男人的手掌甩到另外一个男人的屁股旁,其实远不是这么世俗的,那些男人好歹是在她危难时“怜香惜玉”般地“趁火打了劫”,也颇具风情地动了点“心”,但是缘何此情不“长”,此心不“真”?
风情万种的霓喜懂得“勾引”却不懂得“经营”,倘使她安守本分,有长基那样的灵巧心思,也就不会演出这么多出苦命折子戏了。爱情要懂得勾引也要善于经营,勾引是前提,是前戏,经营是深入,是进取。当然这少不了听众的配合,有弹曲子的人,没有座下宾,那就是白搭。
霓喜似乎是懂得解读男人心的,因她所要出手的人,几乎都是个个中招,她的作风是大鱼虾米通吃,你们总有一个会落网,当然了,这些个“鱼虾”也都是经过深思熟虑挑选过的,我并非觉得她是真的爱上了药店的那个小厮,那男人于霓喜只不过是婚姻的一味“性”调剂,所以也不存在出手不出手了,出手是要对和自己势均力敌的人,或者阶段实力高于自己的人才会使用的一种“策略”,凡是低于己辈的人,那是250,是谋杀神经细胞。
我想霓喜还是太过于窃喜自己的“胜利”了,岂不知一山还有一山高,对手既然都是自己对上眼的,就不是泛泛之辈,“胜利”后疏于防范,中国人喜欢藏钱为什么?因为大凡中国人都喜欢笑到最后,一块糖要是最后剩一块,肯定要藏到过期了才会吃掉,于是那个窦老头死了还是占了上风。
霓喜在她的爱情悲剧里面“连环套”,最终还是没能挣脱出来,从无名无姓的“小三”跳到名正言顺的“正房”,获得一纸凭证(婚书),我觉得这不应怪她,她是没有受过礼教的女子,没有那么多书本上的条条计谋教她怎么待人接物处事,她只是一个单纯的向往小家庭,过个踏实日子的小女人,老天喜欢造弄于她,皆因她的个性强硬。长基说了。“人要么死了,要么就活着走下去”,霓喜没有被生活压垮,她依旧走的很端直敞亮,于是才有了那句“沉沦了一个曹七巧,站起了一个霓喜。”
“连环套”,最令人竖然起敬的一幕是:霓喜肩上背着一个,手里抱着一个,再拖着两个孩子走的情景。一个女人看透了,哭够了,想到活路还是要靠自己的双腿独自走下去的时候,是怎样超然的一种心境,“绝处逢生”不是简单的一个举动。张爱玲处处在提点我们:现实生活里,女人真的只有靠自己,才走得“踏实”,享得“永恒”。男人对女人的爱,终究是建立在另外一个载体上的,思维由不得自己控制。
我仿佛看到了亚洲飘版的“郝思嘉”,是故女子要坚强如霓喜,乐观如霓喜,勇敢如霓喜。
坦白说,我不太喜欢顾长基这个女人,梁凤仪一早就把她定位在薛宝钗的模板里了,太有心计,太乖巧,太圆滑,把女人的那点点单纯的“痴傻”劲儿都带走了,不可爱了。有时候男人喜欢女人,其实就是为了看她出那么点点无关痛痒的“小丑”,以犒劳他们自己心里的王者傲气。
乔晖真的爱长基吗?不尽然,我觉得应该还是相濡以沫的一种“习惯”,习惯长基去提点他,协助他,通常个性随和,无甚大志的男人,比较安于身边有个强势的女人去编排的他的人生。这种爱,演化成一种依赖,然后再加入些些情愫,混合在一起。否者我们不会看到乔晖只有在长基幻想着若儒后,才成功攫取了她的性“高潮”,一个男人假使不能依靠自身的力量让自己的妻子“心甘情愿”,“心神合一”地达到“高潮”,那就不是“真爱”,真爱是驾龄在两个人情感和肉欲之上的一种超脱的感受,真爱是两个灵魂交融,相互碰撞,释放出来的一种情感,缺少一方都不算成功,所以我们说乔晖只是爱长基,但绝对不“真”,反之长基亦然。
顾长基较之霓喜的优势在于她出自名门,饱览群书,于是她知道攻守自如,知道进退,知道什么时候对什么人讲什么话,什么时候为自己争得一席地,什么时候躲在屋子里读书炼心境,什么时候倚在自己心爱男人的臂膀里如孩子般撒娇哭泣……
顾长基的命好,与她交手的男人不多,但都是精品中的精品,顾长基却从不因此沾沾自喜,依旧有谋有略地经营自己的“爱情阵地”。谁说文若儒的纸条就此搁笔结束了?梁凤仪留下这样一个尾张一处伏笔,就是告诉我们,八面玲珑,洞悉人心的顾长基能让文若儒为她苦守六年,就必定能再守得三年。
梁凤仪应该是饱读诗词经赋,博古通今的女作家,字里行间言辞都不多啰嗦一句话,遣词造句紧凑干练,亦如她久经商海的潇洒做派。据说她是一个快写手,想必文如其人,思维敏捷,精力旺盛,行事效率其高。她的作品能如此对我胃口,也应该就是因为这份“精致”,短短的篇幅,将一些商战“兵法”,“处事”之道娓娓道来,实在是难得的学习资料。
我有认真笔记她的一些的佳句,留作警示自己的训诫。但是做女人我却不想造搬造抄顾长基,那样活得太累,乔晖说了,长基不能老,女人操“心”过度,终归是容颜衰老的一记重创。我喜欢长基在乔园的接人待物之法,喜欢她对帮佣的温良体恤,喜欢她对长辈的贴心孝顺,喜欢她身为长嫂,克己律人的典范,喜欢她对待名望物欲的洒脱。
今天早些时我在电话里对母亲讲:长基看东西很深,她知道名贵的东西终没有自身的价值来得重要。她母亲赴加拿大前的那场告别宴,客人把之前顾家风生水起时顾父买给顾母的那枚十克拉钻戒看成赝品,为什么?只因身价有别,一个坐拥亿万资产的人,哪怕就是带枚草戒指也会有排着队的人轮番拍马屁。
最后幻想一下,倘若我是长基,是回到自己安逸平静的奥本尼路享受浪漫的爱情,还是坚守乔氏同相濡以沫的夫婿并肩作战?
我想答案也应该写在三年后我自己的日记里,长基把爱的信笺,小心翼翼,放在乔氏企业主席的专用小夹万中。
我想最低限度我也会把这个答案好好地存放三年。
(*^__^*) 嘻嘻……
“努力是必须的,但成绩如何,或者能否持续下去,有很多不关你本人事的因素会影响。凡是从事一件工作,你得学习拿得起,放得下,总之拿起时悉心尽力做,放下时则心怀轻松,别苦苦痴缠才是!”
“最重要的是身家斤两,而不是首饰多寡。”
“做人总不能三分颜色上大红,不知道进退。”
“洒脱是不以世情俗务烦心,做应该做的事。”
“在这急功近利的社会里头,人人平等,唯利是图,谁也不会在谁蒙尘之时加以援手,谁也只会在谁落难之际隔岸观火,甚而推波助澜。”
“做了落难的豪门富户老婆,那口龌龊气比当事人还要难吞。商场上的男人,说到头来,习惯大上大落,气量还有相当。叫人最难忍受的通常是那些妻凭夫贵的女人嘴脸,尤其晓得表达憎人富贵厌人贫的心思,又总是冲着女性而来,并无物伤其类的顾忌,比夜半奇谭还要恐怖!”
“德能载福,那才是逢凶化吉的凭借!”
“别以为木讷不可取,世间大多言过其行的人,让你应付得人仰马翻、焦头烂额,因而更应爱惜素其位而行的踏实青年!”
“人不能行差踏错一步,一步也不成!尤其是对配偶的选择!”
完
祝好~
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