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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的美国梦化作一碗炸酱面(图)

(2007-07-20 22:32:15) 下一个








俺的美国梦化作一碗炸酱面

标题:美国梦与炸酱面
作者:芳草无情 于 2007-07-12 12:56:23.0 发表
来自:新华网


  生活在美国是需要融入主流社会的,就是说要顺从主流社会的意志,与主流社会保持一致,要保证绝对的忠诚。香蕉人是最受欢迎的,里面的白是绝对必要的,外面的黄也是绝对必要的,这样需要张扬中国威胁的时候、需要鼓吹中国间谍的时候,就可以把这些黄颜色的面孔拿出来敲打敲打。当然,出面敲打的最好也是黄面孔的主播之类的人物。保留黄面孔真是主流社会的一项乐趣,电影里需要一些嘲笑的对象了,拉几个出来说几句阴阳怪气的英文,是很能反衬主流社会伟大的。黄皮肤女人出现在媒体里也是很受欢迎的,从中国搞个有名的女演员过来光光屁股,是很能提高票房的。当然,那个主播和那个演员于是就进入了主流社会,她们也很自豪地与其他黄皮肤划清了界线。

  到美国后,发现融入主流社会是如此重要,我也不得不考虑如何脱胎换骨了。嘿嘿,趁着年青,我使劲学洋文,中文能忘多少就忘多少。很快,我就可以跟洋鬼子对骂了,脏话出口成章;很快,就忘了写中文字了,不用电脑怎么也判断不出来写的字是对的。我强迫自己喝啤酒,而且要喝冰凉的,冰彻肌骨的那种。我让自己喜欢吃半生的牛肉,不带血的不要,拼命吃生鱼片、生虾片、生肉片,锻炼我的胃,争取把我的胃恢复到史前状态,不到饮血嗜毛的地步不算到位。我强迫自己看棒球,嘴里也嚼口香糖,硬说自己是Orioles的粉丝,跟同事一起骂Yankees不是东西,尽管特别讨厌Orioles那些臭球篓子,特佩服Yankees。

  慢慢地,找我聊天的人多了,我们不聊中国了,聊电影聊体育聊明星,说某某某又改嫁了,骂布什骂老板骂税务局,internal revenue service,切,找你要钱还说成是给你service,够虚伪。慢慢地,找我喝酒的人多了,上次一个朋友到我们家来聊天,提一打冰镇啤酒,坐下来就砍,不到一个小时,啤酒喝完了,走人。还有一次,另外一个朋友跟我对干烈酒,不用佐菜,一个shot一个shot地干,老兄喝得不过瘾,说去尝尝海洛英吧,把我吓得落荒而逃。

  刚刚出差回来,吃了一个星期的洋餐,牛排龙虾外加红酒,敞着吃,反正是公司买单。这天是周末,想吃点清淡的,做一顿家乡的宽面吧。拿出制面机,和上粉,十分钟,地道的宽面就做出来了,下到滚烫的沸水里,谗水也跟着出来了。突然来了兴致,做一碗炸酱跟这面搭配,绝妙。拿出甜面酱、黄酱和一些猪肉馅,再加些香菇、葱段、姜末、蒜末,炒熟后,趁着刚出锅的酱香,扣了一大勺在面里,哇,地道的炸酱面。

  那天,屋里很是闷热,吃几口就出汗了,这面条正吃在兴头上,狼吞虎咽地吃得正过瘾,不愿意变得慢斯条理而扫了那份兴致,管它出汗不出汗,照吃,找个凉爽点的地方就成。

  我们家的洋宅子的前门倒是很凉爽的,门前一棵大梧桐树,把整个前门都罩在树荫里了,微风习习,空气又好,是闷热天气里的绝好去处,如果在那里拿把蒲扇,搬把竹椅,哈,定有庐山仙人洞前的感觉。可惜,这么好的地方,我们却很少利用,别说蒲扇竹椅了,就是站一下的时间都不长。我们小区里的洋人们也是很少在门前活动的,大门终年都是紧闭的,平时进出大都是通过车库或边门,大门的摆设成份大于实用成份。对了,我入乡随俗,如果我在门前坐竹椅摇蒲扇,多不雅观呀,还不被洋人邻居笑话?说不定还骂我影响了小区的房价。

  今天的面条太有味道了,家里又实在太闷了。切,我花钱买的宅子,却不敢舒心享受,岂有此理。心里这么一骂,脾气就提了上来,走,到前门去,不仅要在那里多呆呆,而且要在那里开心地吃碗面。

  换了一个大碗,又添了些面,再加一些炸酱。大碗,有农民的韵味,端着面一出门就像上了黄土坡,来劲。在自家门前吃面条,竟然有扬眉吐气的感觉,好像这宅子今天才属于我的,而且我今天要让它与众不同。我的门前并没有竹椅子,俺今天不坐着吃,俺今天蹲着,就像陕北的父老兄弟一样。端着大碗,夹一筷子面条,送到嘴里,用劲往嘴里吸,那吃面条的声音就呼啦呼啦地响起来了,多少年都没有像这样无约无束地吃东西了,一股随心所欲的舒心油然而生,不由得又大口地吃上一口,故意发出更大的声音,就像把多年的委屈宣泄出来一样。为了那个入乡随俗,为了那个主流社会,俺憋坏了。切,什么是主流社会,我们整天嚷嚷要进入主流社会,这黑人和墨裔兄弟怎么不说要融入主流社会呀?我努力工作,诚实缴税,还把自己当二等公民,削尖脑袋要进入别人的社会,我一定有毛病了。十年后,还不知道谁是主流社会呢,到时候我们是不是又要争取进入墨裔的主流社会呀?这世道,谁强大了,谁就是主流社会。中国那么多人口,多移点过来,管它是偷渡还是留学,只要是华夏血脉就能增加我们的力量。这块移民土地,你不来,印度人就来了,阿拉伯人就来了,哎,否则我们下辈子还是少数民族。

  吃得爽,吃得急,额头上背上都渗出豆大的汗。把碗往地上一放,筷子往碗上那么一架,站起来,索性把上衣脱了,露出赤膊来,更土了也更牛了。吼一声,打一个饱咯,响响的,TNND地舒服,蹲下来继续吃,继续把吃面的声音弄得哗哗下,似乎不这样就对不住这碗地道的面,不这样就吃不出那特色来。刚进中国的可乐,那味道跟中药没有两样,但一说是美国的,大家都争着喝了起来。那肯德基,能跟德州烧鸡比吗?可人家是美国货,大家都争着吃了起来,而且变成了时尚变成了高尚。今天我要让我的左邻右舍看看这炸酱面的特色,那可是集了几千年底蕴的。

  “媳妇,再来一碗”,用手背在嘴上抹一把,再用食指弯个勾,把额头上的汗一刮,就势往地上一摔,TNND,好长时间没有这样痛快地吃了。“有蒜没有?”,媳妇从冰箱里拿出一根蒜,我把它洗洗干净,咬一口,辣得受不了,就口面,要的就是这口。把蒜往耳朵上一架,端起我的大碗面,俺继续到门口去陶醉。

  当晚就有邻居揣着中国工艺品到我们家来,说让我这个地道的中国人给他鉴定鉴定,呵呵,感觉真好。我告诉他,那并不是当今中国人的形象,那只是我们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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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贴:德国热线 一位网友的评论:

sodoi:一碗炸酱面唤起了中国魂,可做事也不能太过分。

(我的美国梦竟化作一碗炸酱面)----这文章写得真好,我看了好几遍,我想在北美地区的读者也都看过了。也许每个人的感觉都一样,看完了以后,觉得特别解气。

我也思索了这个问题,为什么能有这样的结果?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情?是一个犯人刚出狱,而获得的自由心里吗?不是。

是一个远离祖国多年的人,第一次回到生你养你的故土时候的激动心情吗?也不是。

我认为,应该是一种长期受到的精神的压迫,而在这一刻找到了真正自我的感觉。

那表明的是,我是个中国人,我的血管里,流淌着中国人的血。我没有什么自卑的,我没有因为我是个中国人,就感到耻辱,今天我为此大胆的骄傲。

是啊!移民到了美国,多少失落感就开始伴随着我们。我们要先填饱肚子,要重新读书,以后还要找到份工作,然后为的是那张绿卡。

我们到处都要受欺负,受洋人的欺负,还要受中国人的欺负。

先说说洋人是如何欺负咱们。为了办那张绿卡,要花钱不说,还要求着雇主,另外必须要登广告,看看有没有美国公民接受这份工作,只有洋人不干的才有我们的份。没技术含量的工作不行,工资低了也不行,中途雇主改变主意更不行。

一个公司招聘,一个洋人和一个中国人同时去,如果实力相当,这职位能给中国人吗?就是不想要你,你拿什么理由去告人家种族歧视?

在加州,我和几位国内来的朋友,到Steak house吃饭。前一天就预约好了,到了那里还是等了快一个小时。在国内的朋友的面前,我这面子快丢尽了。我几次问前台领位的值班经理,这预约了为什么还要这么久?他回答说,你们如果太着急,可以到马路对面的餐馆去,那里的牛排和我们这里的差不多。他说的是人话吗?不过,反过来说,他根本不在乎我们这样的客人,如果换几个美国人,他敢吗?

陈冲在国内是获奖的演员,在好莱坞里演过几个正经的角色?怎么啦?是中国人。另外,一个美国演员的片酬,比好莱坞的中国演员的要高出多少倍?能被选上就不错了。

再说说这里是如何受中国人的气。我的一位朋友,六年前,办个H1B签证。找到一个中国律师,签了合同又付了款,好几个月没动静。在打电话催问时,律师连电话都不接了。一折腾快一年,结果是被拒绝了,理由是移民局要的附加材料,从来没有给正确过,连他生日都搞错了。这朋友当时气得到处问,怎么告着律师?可是,这马上就要丢失身份的人,哪有时间和胆量去告这个律师?另想辙吧!

今天我和一个朋友去一家广东人开的餐厅吃饭,我们邻桌吃饭的美国人,都吃得Lunch Special.。可到我们这桌,领位的人建议我们吃推车式的广东点心,我刚说句我们不要,那位大妈的脸一下就拉下来了,对一个侍者用广东话说:“给他们拿晚餐的菜单”。别的广东话我不懂,可这句话我听懂了,为什么美国人吃顿午餐她不觉得花的钱太少,而我们中国人就必须吃出个大单出来?我是个大头啊?不就是因为我们是中国人吗?

我一次开车在旧金山的路边的一个中餐馆吃饭,问了侍者一个地址,那侍者说那地方是做中国人生意的地方,那一脸的瞧不起的神情让我吃惊,我用刚学会的新词为他:“听口音,你也是个中国人吧?”

现在,中国强大了,我们更加为自己是个中国人而骄傲了。我们可以开始了,做自己以前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吃以前想吃而不敢吃的东西。我同意这一点,也对此发表过意见。我在我写的评论(一):中国人为什么总是要责备中国人?和评论(三)什么是文明和合理的法律?也是强调过,中国人要自己瞧得起自己,不要对中国人过于吹毛求疵。

可是,做事有个极限,这毕竟还是在美国,咱们中国人今天还毕竟是个少数民族。你要想在这里赚人家的钱,做得也就不能太过分。

我认识一位国内公司驻美国办事处的朋友,现在他常驻美国。这位老兄不仅喜欢吃生蒜,还喜欢吃生葱。中午饭时,那吃面条的呼啦呼拉的响声,我在门外都听到了。我进门时,他正在脱掉衬衫,然后一个饱嗝打出来,差点没把我给呛死。这生蒜和葱在胃里转了一圈,带着混合的味道出来了,在这个全封闭式办公室内,真够难闻的。在这个办公室做生意,你考虑到客户了吗?

我想起一次我到加州的同学家,吃的也是炸酱面。那是六必居的酱炒的,还有白菜,煮花生,鲜豆芽配菜,另外还有芝麻酱。那叫香啊!我们也忍不住吃了蒜。饭后,他两个小儿子跑回家,第一句话就是:“Dad, Who ate shit?”(爸爸,谁吃屎了? )这小孩子们生在这里,应该是美国人的口味,说明这味道对美国人有问题。你想象,这老兄如果在办公室里吃,那饱嗝的味道,让客户怎么想?怎么谈生意?

另一件事,我在我写的(生意经杂谈)里提过的那位毛纺集团的总裁,曾问过我:“我们这十几个人要买些东西,曼哈顿的第五大道在哪里?”我诚恳地告诉他:“那里的东西太贵了,还是到其他地方去买吧”?这位的眼睛一下子瞪得快出来了,气愤地说:“有的人来美国时间长,就总瞧不上咱们中国人,现在的中国人该不是那么穷了吧?”我捡了个没趣,也就不说了。

我不知道是他们从国内带来的随团翻译英文有问题?还是特意将一下他们的总裁的军?在第五大道的一家名店里,总裁看了一下柜台上的法国女包,每个都两千多美金?销售小姐介绍其中的一个包说:“This is a update one, fashion and good quality.” (这包是最新的,时髦和高质量)那翻译给翻译成:“这种包是新款,是相当的贵的。”这总裁一听就火了,这不是瞧不起咱中国人吗?好了,老子有钱,买他三个。这小姐认真地解释,这包不是批量生产的,一个样式的只有这一个。不知道这次那个翻译是如何翻译的?这总裁把信用卡一下子扔到了柜台上,到底还是买了三个不一样的女包,花了六千多美金。后来,他们团中一个大姐告诉我,总裁买了那三个包后,心疼了好几天,也没好意思去退掉。

这种做法,是展示我们中国的强大,中国人有钱?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冤大头?

还有一次,也是几年前我的一位朋友来这里考察,每天都往国内打电话。我给他买了张电话卡,他一次也没有过。这拿卡打电话多没派,太低档了,他才不用呢,他偏要用自己的手机。这手机是漫游电话,电波从中国到美国,从美国又到中国。他只住了十五天,电话费超过了四万人民币,他也心疼了好久,我说他是个二百五。

这几千年的底蕴不能变,这中国人的黄皮肤也改不了,咱的中国魂更不能丢。可是,解气说解气,生活说生活。在美国的这个屋檐下,低头不低头是自己的事。可是,你如果做得太过分了,最后看看,谁将是个受害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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