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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尴尬事

(2007-01-10 17:16:01) 下一个

 

人生总有尴尬事情。成年人的尴尬,理由千奇百怪,后果各种各样。有的可以一笑了之,有的如骨哽喉消化不去,以致三世结仇。

 

少年也有尴尬事。这类尴尬大多是愚昧、过敏和自恋造成,和朦胧中的暗恋一样,结果是自作自受,甚或自生自灭。

 

在我念中学的时候,我的身体发生变化了,先是乳头肿胀,摸摸有一硬块,煞是痛,碰不得也。接着小弟身上窜出疏毛几根,弄得我激奋又有些紧张,象怀了什么机密,见了同伴都是吱吱呀呜打马虎。再看他们,也象怀着鬼胎,神色异常。

 

那时政治术语流行,雨后春笋就是一句广为使用的成语。我的小弟的毛毛长得飞快,很快长成茂盛的草丛,用雨后春笋来形容,真是再适合不过了。我的小弟也长大了,不时昂头四探,想知道世外桃源。

 

有一天,同伴们终于互相透露了“状况”,交流了过程,于是又回到了亲密无间的交往。

 

我的小弟十分倔犟,时不时地探头,难以控制。我知道这是压抑的结果。那时学校主要学政治,讲阶级斗争,我明白了,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我小弟昂头,也是阶级斗争在人体上的反应吧,因此,我尽量不压迫它,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不让它逮着昂头的理由。因为小弟昂头不管时机、地点、场合,一昂起来,我马上露馅:裆前突兀一块。那真丢人啊!

 

想想那时侯,对异性都是一种朦胧的感觉,除了晚上做春梦,感觉是真的一般,也不知是不是如此的,回味一阵;回到白天,面对着异性,好奇幻想的成份多一些,偏偏少年的感官及其敏感,脆弱,禁不起风吹草动,远处看到

的婷婷女子,毫不搭界,小弟也会牵强地昂起来,而且久久不息。我因此的烦恼远大于我幻觉的快乐,更不要说,实际得到的快乐了。

 

久而久之,我的小弟得了条件反射的病,我越是紧张,希望它安静,它偏不听话,愈要昂头。它昂的愈高我愈紧张,满脸通红,形成恶性循环。我的不喜欢做公交车,就是为了小弟的缘故。

 

那时公交车拥挤和颠簸,我的小弟十分敏感,稍有摩擦和颠簸,它就昂头。我很怕因此被人误解为耍流氓,吃豆腐。所以我只要一上了车,总往死角里钻,为得是避免接触。车子颠簸,我就没辙了,听天由命。

 

接下来还有一个问题。车上小弟昂头,下了车,缩头还有一个过程,需要时间;而且,前面说过,越希望安静,小弟偏不听话,往往昂头不止,劲头十足。我恨死了它!

 

由此,我养成了喜欢步行的习惯。我也想出了对付小弟的良方,穿大裤子(那时没宽松这词),穿球鞋。裤子大,减少摩擦,尽量避免刺激小弟;球鞋,是另有一功:下了车,或是在街上,若是小弟还在昂头,我就弯腰系鞋带,系鞋带的时间短长,端的看小弟的平息程度。

 

说出来,各位信不信?那真是我少年时期的最感尴尬的事了。

 

其实,说穿了,也是一种处在少年期的敏感和虚荣的病态,小弟昂头,大概有三年时间吧,那期间,我很抑郁,孤独,压迫反抗的理论,是广泛和精辟的。小弟,我的小弟,跟着我,你受苦了;带着你,我烦恼死了。

 

回忆起少年尴尬别有一番感叹,那也是时代的尴尬。现今的少年们不会再有这种尴尬了。他(她)们真是性福的一代。

 

好了,一切成为过去,现在我的小弟已经成了老弟,久经风霜几番快活,歇息多于昂头啦!我也早不为它尴尬了。

 

哼,迟早有一天,它会让我尴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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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雨打梧桐 回复 悄悄话 哈哈哈。。。女孩也有尴尬的事,那时候,我们都想做太平公主,最害怕丰乳肥臀。
papoose 回复 悄悄话 ^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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