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没有想象那么难
在我居住的城市里,有几家大学时期的同学,闲时,相互走动一下,或喝瓶酒,或品壶茶,是一份情谊,也是一番乐趣。这天,又在饭后聊上了,聊天下风云变幻,聊体坛阴不盛阳还衰,又聊人间沧桑、世态炎凉,再聊到美酒加咖啡、何日君再来,不觉生出许多感慨。生活这杯淡水呀,甘苦甘苦的,有时候需要加点葫椒放点盐。
同学的老婆这时插进来一个话题:“年年都说坐游轮出去玩,年年都落空,今年的英特纳雄乃尔一定要实现。”,是的,是的,周围的同学、同事、同乡、朋友,都一拨一拨地去了,回来后无一例外地大赞特赞。我们也早把加勒比海的游轮纳入计划中,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计划永远落空,有时候,那变化通常也就是芝麻大的屁事,但屁事搅黄了大事的事,在历史上并不鲜见,对吧?在我们家更是比比皆是,还有愈演愈烈之态。其实,回想起来,实在想不起来,去年是什么原因让出游的计划搁浅了。今年,天大的事情也要放一放。
悠悠万事,为此为大,我们说做就做。恐夜长梦多,我们两家当即上网订票,当即缴款,呵呵,没有退路了。一小时后,当游玩的所有事项搞定后,长叹一口气,不敢相信竟如此简单。
休斯顿
乘游轮上加勒比海,美国东部的居民通常选择从佛罗里达州的几个港口上船。但我们的一位大学同学在休斯顿,于是我们选择了休斯顿作为始发站。
打电话给老同学,老同学热情得不得了,德州很大,但却是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孤零零地与他州不着边际,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在飞往休斯顿之前,老同学还专门发来一份详细的日程安排,几点到几点在哪里参观,几点到几点在哪里就餐,几点接风,几点送行,来程如何,去程如何。初一看,我还以为是使馆为迎接某要人的访问而作的行程表。细读后,为老同学的无微不至而感激不尽。
同行的同学也感动得不行,同学间走动,何必国事安排?惭愧。
大学毕业许多年了,看来休斯顿老同学的秉性依在,细致而有创意就是我对他大学时期的评价,别人想不到的事情,他通常能发挥到极至。老同学在休斯顿创业,他能在竞争几乎白热化的电脑行业中脱颖而出,我并不感到惊讶。如今,他的公司已发展到百余号人,相当有规模。休斯顿的朋友说他是休斯顿最成功的华人,无人能比。
我们一行在休斯顿停留了两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吃,广东风味、四川麻辣、东北小吃,休斯顿真是一个集大成的食府。老同学还请朋友到家里为我们做了宵夜的的兰州刀削面,那和出来的面和那刀削的手段都需要十足的功夫。
邮轮
加勒比海游玩通常有三日游、五日游、七日游等等,三天太短,七天太长,我们选择了五日游,周一暮去,周六晨归,即五个夜晚,六个白天。周一上船的时候,可以去早一点,早上船早度假,早上十一点就可以上船了,虽然船上的活动还没有展开,但上船就有吃的、泳池也是全天开放的。
我们乘坐的邮轮中等身材,大概五、六万吨级吧。从电梯的楼层来数,有十层。一层大概是船员住的,四到五层是轮船的室内活动场所,剧院、餐厅、赌场、免税店、服务前台都在这两层,九到十层是轮船的室外活动场所,主要有游泳池、健身房、按摸保健等,其余楼层基本上是客房。邮轮的结构和设施,两天后我们方才领会其要领,正确无误地找到我们该去的地方。也有人整个游程结束了,也没有能够分清船头船尾来。
整个船就像一个活动的豪华宾馆,如果不看舷外,基本不会觉得是在船上。轮船特有的锚链、轮机房、驾驶室、防水铁门等,如果不刻意去找,还真不知道它们在哪。客房当然比宾馆的房间小,我们要的是一个套间,可以住四个人,稍微有些挤。我们的房间在船头的高层位置,远离轮机房和电梯的震动和噪音,而且房间里有一扇面海的大窗户,视野很好。
邮轮离港前,有一个应急安全演习,全体游客和船员都得穿上救生衣到场。负责我们这组游客演习的是一个高窕的年青女子,她差不多是我们接触的第一个船员,她一对修长的腿、一副丰满的身板,大眼睛、俏鼻梁,头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站在那里,风韵多姿,走起路来,猫步娇娆,整个一个性感女神。心里不禁骂到:“腐败呀,船员都要是演员级别的,腐败呀。”,后来证实,该靓女还真是演员,她参加了多场舞蹈表演秀,看她连跳两个多小时都不带喘气的。再看看那腿,肌肉一团一团的,一定是刚劲有力的。
我奉劝大家,千万不要有非份之想,否则……。上船前,老同学就讲了休斯顿电台报道的一则新闻,说的是一艘邮轮开出一个小时后,有人报告失踪俩游客,赶紧回航去找。找到后发现是一男一女俩个人,这对男女在上船前并不相识,百思不解他们是如何速配的,又是如何一起落水的,更难以理解的是那男的居然全身赤裸,衣服不知道去哪了。我想,莫不是那刚劲有力的腿踢的。那女的也是,干吗要用那么大的劲呢,连自个也踢下去了。
玩以食为天
邮轮上的吃是赫赫有名的,游客基本都作好了增加几磅肉的思想准备。确实,如果你愿意,一天二十四小时,你都能在船上找到吃的。甚至可以懒得出门,打个电话,餐食就送来了。除了酒精饮料,船上吃的食品通通免费,送餐上门也是免费的。
我们一上船,就被告知自助餐厅正在开放。我兴致勃勃地跑去,看到的全是汉堡包、热狗之类的快餐食品,颇让我失望。平时就不喜欢这些垃圾,在邮轮上就更不想委屈我的胃了。忍忍吧,等到晚宴上吃菜单上的美食。这时,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嗝,还是中午在休斯顿的东北小吃的味道,TNND,还是中餐最合我的胃口。
根据以前同胞们乘邮轮的经验,中国胃在那里撑不了三天,到后来方便面会成为最想念食品。所以在上船前,我们采购了好几袋榨菜、箩卜干之类的咸菜,方便面体积太大,免了。在船上的几天,我只看到过一回中式菜肴,叫什么酸辣鸡丁,其味道,惨不忍尝。
垃圾餐,可以不吃,冒名中餐,也可以放弃,船上的正餐后来证明还是相当好的,好到那几袋咸菜我们基本没有动。
我们在船上的早餐和午餐基本都是在自助餐厅用的,但晚饭一定会到正规的餐厅就餐,那里每天的菜单都不一样,而且每道菜都有三到四样供选择,如果你胃口确实很好,把看中的菜肴都点了,每道菜都上个三盘四盘,也是容许的。有一天我们的正餐是一道大龙虾。一个偌大的盘子,中间是已烹饪好的龙体,有三只对虾点缀,再配上柠檬、蔬菜,搭配考究,色彩夺目,既好看又可口。但龙虾去壳后,可食部分不大,虽是美味,却不裹腹,于是又要了一盘,伺者欣然应允。
有时候还能吃到外面不常吃到的美食,例如法国蜗牛。那碟蜗牛有六只,用橄榄油和大蒜汁调制,香味扑鼻,吃到嘴里,适口耐嚼,余韵悠长,是道好菜,我一口气吃了三碟。
邮轮的厨房为几千号乘客准备各种餐食,同时还要保证菜肴的美味,我觉得是一项浩大的“工程”。乘客里有人说曾在Discovery电视频道上看过邮轮厨房的操作过程,什么时候找来看看,一定非常有意思。
这种大锅饭式的操作再好也有其局限性。譬如,牛排不是烤出来的,而是慢锅煮出来的,为千把人一块块地烤牛排,确实不太现实。尽管如此,可以看得出来食料的质量相当好,包括刚才说的蜗牛,虽然不能奢望吃到法国维希的蜗牛,除了蜗牛肉略现过干外,其品质非常好。
晚餐是船上餐饮的重头戏,餐饮的另一个重头戏是宵夜,通常在半夜开始。宵夜的食品主要是冷盘和甜点,但非常注重摆盘装饰,食品做成的花卉和菜果为原料的雕刻栩栩如生,厨师还表演了冰雕的制作,一只展翅翱翔的雄鹰,15分钟就雕好了,令人赞叹惊奇。
船上的活动
本来这次旅行的最大目的是吃好、睡好、休息好,做一次真正的休闲旅行。所以,带了相待数量的书和杂志供阅读消遣。但实际结果是,活动太多,太“忙”,根本没有时间静下心来读书。我们带了好几副扑克牌,结果一次也没有打。带去的麻将也只打了可数的几圈,一副麻将有五六磅重,不打几圈,对不起千里迢迢携带的辛劳,但也只能在“忙”里偷闲时。
船上的设施多,景点多,这里摸摸,哪里看看,两天的时间就打发了,更何况有名目繁多的船上组织的活动。
船上有“托儿所”,每小时才收5刀,相当福利。吃完早饭,把难缠的小孩往那一送,你就可以尽情地享受俩人世界了。“托儿所”有专人负责,按年龄分成若干小班,或做游戏、或学习技艺、或体育、或文艺,都是孩子们喜欢的事情,他们在那里玩几天也不会抱怨,通常都要求次日再去。有一个班还组织排演了一出小话剧,最后给每个孩子都画上花脸,着戏妆携道具,到船上的最高等级剧场里表演,很能满足孩子们的表现欲望。
对成人来说,一天的活动通常从游泳晒太阳开始,先到水里泡一泡,再到“佳酷子”里冲一冲,然后到沙滩椅上躺一躺,很是享受的。晒得懒洋洋的了,睁开眼睛,看几眼周围衣冠不多的美女,呡几口饮料,像甘泉一样,美滋滋的。再闭上眼睛,再回到梦里,直到老婆来喋喋不休。这时的饥肠“咕噜”地响几声,仿佛是重新着陆凡间,收拾好浴巾,随老婆去餐厅。牵着老婆的手,就像左手牵右手,嘿嘿,真实而亲切,对坐下,她嫣然一笑,现实生活也满好,知足长乐也,于是胃口大开。
每天早上我们都会收到这一天的活动清单,我们最感兴趣当晚秀的内容,看秀是我们晚上的重头戏。有一次我们在电梯里遇到了当晚秀的主角,是个讲笑话的,国外叫喜剧演员,国内叫相声演员,是从芝加哥乘飞机到墨西哥登船的,看他其貌不扬,不像马季那样看模样就让人发笑,跟他聊了几句,没有让我捧腹的幽默感,就决定不看他的演出了。当晚,他的演出接近尾声的时候,我们才去看了几眼,结果让我们大感意外。此君才华横溢、机智诙谐,后悔不该以貌取人。后来我们补看了秀的录像,真是太有才了。我们一家人都喜欢的秀是一个以拉丁舞为主的舞蹈表演,七八个演员,硬是不带停地又蹦又唱了一个多小时,艺高,体力更好,热情欢快的拉丁舞很受孩子们的喜爱。
如果表演秀太乏味,船上也有让观众参与的秀,其中一个秀是观众组成的小组作游戏竞赛,得分多者为优胜。主持人忽而让女士把男士的皮带拿到台上去,忽而又让男士穿着女士的鞋上场,没了皮带的男士穿上女士们的小鞋,走起路来踉踉跄跄,让人忍俊不禁。这些人刚回到座位上,又被要求带女士们的手袋上场,同组的女士们慷慨借与手袋,男士拿到手袋后又被要求手袋必须是空的,男士们旋即把手袋里的东西都倒出来了,女士们叫苦不迭,拦都拦不住,首饰、香水、化妆品,散落一地,一边骂主持人太缺德,一边又笑得前仰后合。据说,这是Royal Caribbean船队的经典保留节目,深受乘客欢迎,有些人就是冲这个节目而选择这家邮轮公司的。依美国人开朗的性格,有时侯这个节目玩得疯狂而大胆,主持人会要求儿童不得入场。
除了娱乐活动,船上也组织教授交际舞、烹饪、照相、装饰、折叠浴巾动物等等,各种年龄段的游客都能找到投其所好的活动。
岸上活动
在本次的航行中,有两个白天是靠岸的,所以岸上活动也是旅行的重要内容。邮轮备有陆上活动的详细介绍,活动都由当地的旅行社各负其责,但邮轮可以代购门票。据说上岸后也可以从当地旅行社直接购买,价格稍微便宜些,选择也可能更多些,安排上也可能更自由些。
我们的第一站是墨西哥的Cozumel,在船上我们就订好了参观玛雅文化遗址和与海豚游泳两项活动。我们一下船就被当地旅行社的人接走了。
玛雅人创造了灿烂的玛雅文明,有发达的农业、超前的城市、首屈一指的天文历法和高超的数学运算。据说,玛雅人最先发现了零,比欧洲人早800年,最先把一年定为365天,其精度5000年才差一天。但是玛雅文明在公元10世纪初期突然神秘地衰落并消失了,她的突变式发展和倏然消失至今仍是难以破解的谜,这正是吸引我的地方。
我们参观的玛雅文化遗址,面积不算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有庙宇、墓地,有村长官邸、村长办公室、议事厅、会议室,还有道路、小桥、湖泊,一个超小型的完整城市布局,但远不是现代意义的城市,经济基础太差哈,连大村长的卧室都小得可怜,而且没有床,导游说玛雅人都是席地而眠,可以想象村民们大概都得睡马路上。本来想看看玛雅人超现代的文化,但是导游给我们看的是玛雅人杀人祭奠用的石台,若大的石台中央竖立着一块尖锐锋利的石刀,据说是用来取心脏的。导游给我们还作了示范,看得我们毛骨耸然。
我试图找到玛雅人超现代的文明,是因为有玛雅人是外星人一说,说的是他们终因不堪地球的苦难,于是都乘太空船离开了地球,飞向外太空,飞向他们的祖球,玛雅人从此在地球上消失了。我这次“实地考古”的结论是他们不可能拥有超现代的火箭技术,不可能乘火箭离开,外星人学说是一个超浪漫的想象,嘻嘻。
不过,玛雅人特别信神,而且信奉多神,杀人取心就是为了祭神。我总以为文化与这个民族的命运是密切相关的,文化里信神,那就有神,文化里信鬼,那就有鬼,文化里信佛,那佛就会保佑你。读阿拉伯人的民间故事诸如《一千零一夜》,很多都是描写阿里巴巴这类不劳而获之徒,一声“芝麻开门吧”就能得到无数的宝藏,这类故事讲多了,自然就成了真理,君不见他们在沙漠上道了一声“芝麻开门”,石油就滚滚而来了。再看看我们中国人的文化,民间传说里多以勤劳勇敢为荣,不劳而获为耻,于是命中注定了勤勤恳恳而又多灾多难,哪一项成就不是历尽磨难?哪一项财富是从芝麻门里来的?连米都是粒粒皆辛苦。所以,文化绝对是命运的体现。既然玛雅人信神,他们最终就可能化成仙,乘风而去了。呵呵,谬论,谬论,不可当真。
参观完玛雅遗址,我们就去了海豚公园。我们去的地方养了二十来只海豚,分散在几个大大的水池里。我们一走进公园就听到一个水池里传来:“hello, grandma”的喊声,原来那个池子里的海豚已有二十来岁了,是祖母级的年龄,游客们正在导游的指引下与海豚玩耍,游客们齐喊“你好,老奶奶”,海豚就高兴地一跃而起。我琢磨着,墨西哥这个国度大概也是讲尊老爱幼的,连海豚都训练得喜欢卖老资格,与中华古训同出一辙。不知道这是不是可以用来佐证印地安人与华夏文明的纽带关系,呵呵。
我们要去的水池里,专家正在为海豚作每天的例行检查,确保海豚心理正常、体格健康。我们一边看专家们操作,一边听导游讲解海豚的基本知识,讲到如何识别雌雄时,他们正在检查海豚的生殖系统。有只海豚居然就搏起了,竖得像狗鞭子一样,导游哈哈大笑:“这只一定是男的了”。海豚也有鞭子,嘿嘿,头一回听,头一回看,稀奇。我恍然大悟,把这类动物称为脯乳动物是女权主义的体现,从男权的角度而言,应该称作有鞭动物。有矛就有盾,有阴就有阳,有乳就有鞭,辩证规律,辩证规律呀。
轮到我们与海豚共舞了,我们穿好救生衣,依次下水。第一个节目是抚摸海豚,海豚从我们面前缓慢游过,我们用手感觉海豚光滑的皮肤,橡皮似的,跟鱼皮完全不同哈。有一个小插曲:触摸前,海豚训练员反复给我们讲解,千万不能摸海豚的脸部,那里太脆弱,我们自然是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可爱的海豚。触摸过程中,又声明不能碰生殖系统,我们以为那又是一个娇嫩的地方,自然小心避开。等海豚从我们面前游走了才说明原因“摸那里要额外收费”,我们听了都乐了,敢情,海豚也有色情表演。接下来的节目是与海豚接吻、拥抱海豚等等,最好玩的是让海豚带着在水里游一段,有乘快艇的感觉,过瘾。
与海豚游泳,不需要会水,穿上救生衣能浮起来就成。我们第二天参加的潜水看珊瑚活动,要求基本的游泳知识,最好会水,如果不会,胆大就行,不会水又胆小的,建议不要参加。对了,眼睛高度近视的,不要参加,到了水下看不到珊瑚是件痛苦的事。会水的游客最好也在下水前练习一下,别像我,到水里没有适应过来,密封眼罩漏水,海水一下子从鼻孔涌进,到现在我的鼻子还是酸酸的。
我们平时去美国东海岸海滨沙滩的次数不算少,但海水的颜色基本上是浑浊的绿色,没有体会到人们常说的蓝色。当我们的邮轮行驶在海上时,站在船舷,上看是蔚蓝色的天空,下看是深蓝色的海洋,远看一望无际,天水一色,真切地感受到波澜壮阔、气势磅礴。墨西哥的海滨则是另外一番景象,延缅数里的白沙滩缓缓伸展到大海的深处,把海滩变成了清澈的绿池,一望见底,感到透人心扉、纯洁无暇,犹如人间仙境。在这种地方潜水,岂不美哉。
小机动船把我们载到珊瑚丰富的海面。从船上往海里看,只能隐隐约约地感觉到珊瑚的存在,但把头潜入水下的一刹拉,顿感别有洞天,海底世界随即清晰可见,没有了波涛粼粼、没有了灰烟尘埃,只有奇异多姿的珊瑚和五彩缤纷的小鱼。耳朵里也再听不到喧闹杂吵,只有如涓涓潺流般的水声伴你在世外桃园中畅游。这里真是另外一个世界,奇感妙觉,心旷神怡。导游报告发现龙虾,我跟过去看,没有看到,导游说我潜下去给你抓来,我也跟着下潜。不料,技不如人,呛了一口水,把头探出水面,看莽莽大海,人渺小得像粒海沙,竟生出一丝无助的恐惧,还是回到水里好,这里安静,这里安详。世人描写的仙境只在二处——云上天宫,水下龙宫。我不会踏云踩雾,够不到天宫,但老子今天在龙宫逍遥了一回,飘然神怡,美哉,美哉。
照相、小费、免税店
作为邮轮上的一项传统,旅行期间至少有一次正式的晚宴。为此,我不得不在不堪重负的行李箱里塞一套体面的西装和一双锃亮的皮鞋。没有办法,男人的正式服装永远是一成不变的西服,不像女人的服装,千姿百态,晚宴上肯定看不到一件同样的衣服。
晚宴上,我想象船长会身着礼服向乘客们隆重祝词,宾主在悠雅的音乐声中,共饮香滨酒,同跳欢乐舞。但实际的晚宴基本上是乘客自娱自乐,没有船长的祝愿、没有舞会、没有美酒,也没有额外的菜肴,只有盛装的男女乘客在体会阳春白雪的场面。
晚宴上有两项内容是一定会有的——照相和向船上工作人员致谢。餐厅服务人员在隆重的音乐拌奏下,绕场致意,长长的队伍声势浩大,乘客会为受到这么多人的服务而有受宠若惊的感觉。当然,他们的服务是要有报酬的,千万不要忘记了在离船前给他们送上小费。邮轮对小费有明确的规定,多少给领班、多少给伺待、多少给客房服务人员,每位乘客每天要付的小费大致在15刀左右,这笔钱是要付的,不付不像话,要打进旅行的预算内。
晚宴上的另一项必有内容是盛装照相。邮轮上的十几个摄影师“霸占”了船上最好的风景,给游客免费照相。照时是免费的,但取照片却是要收费的,而且价格不菲。有人说照相是邮轮上设计的“抢钱生意”,我们从登船的那一刻,就有人来给我们照相。后来,吃饭的时候有人来照相,散步的时候有人来照相,上岸游玩也有人来照相,跟海豚游泳被照了,潜水的时候也被人来照了,差不多你的一举一动都被摄影师照下来了。他们把冲洗出来的照片一张一张地展示在你的面前,很客气的告诉你:“如果你不需要这些照片,我立即就把它们扔到垃圾里”。把你的尊容,特别是你小孩和爱人的珍贵时刻和可爱的面容当垃圾处理了,何等残忍!乖乖掏钱吧。所以,当你计划游玩的时候,不要忘记预算几百刀的照相费,哪怕你自己就拥有高级且专业的相机。
虽然照相是宰人,但船上的免税商店的价格却是相待公道的,烟酒这类高税的商品在这里很实惠。我在那里买了一瓶好酒,有机会请网友一道来品,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