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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年抓捕2000纳粹战犯 纳粹猎人:日本做的最差 zt

(2007-12-21 04:53:05) 下一个
27年抓捕2000纳粹战犯 纳粹猎人:日本做的最差

2007年12月20日 人民网•环球人物


一个是追求正义的“猎人”,虽年过半百但敏锐执着,他有一双深邃的眼睛;一个是逃逸法网的战犯,耄耄之年却难洗罪恶,他有一双毒辣的手。

11月,被称为“最后的纳粹猎人”的埃弗拉伊姆·祖罗夫在全球发出号令:缉拿二战中最残暴、最变态的刽子手之一、“死亡医生”——阿里贝特·海姆。

这个曾用人皮做椅套,把头颅当展品,短短7周就杀死了数百名犹太囚犯的恶魔,战后竟逃之夭夭。作为追捕纳粹战犯的领军人物,祖罗夫向本刊记者表示他要以这次千里追缉为自己毕生的事业划上句号,他不惜代价。

近日,与远在以色列的祖罗夫取得联系,顺利得超乎想象。祖罗夫每天的工作千头万绪,但对于《环球人物》的专访,非常重视。记者发出的每一封邮件,祖罗夫都在一个小时之内就回复,回复得详尽而细致。“我是第一次与中国读者畅谈钟爱一生的追捕传奇”,他诚恳地说。

热血沸腾的27年

虽然与纳粹战犯势不两立,但祖罗夫自己并没有经历过二战。祖罗夫1948年出生于纽约,在其祖父著名美国犹太领袖的影响下,他从小就开始接受犹太文化的熏陶。22岁从美国著名的犹太大学叶史瓦大学获得历史学学士后,祖罗夫搬到了以色列,在希伯莱大学继续潜心研究二战中纳粹大屠杀的历史,直至博士毕业。

毕业后,祖罗夫选择进入以色列犹太大屠杀纪念馆工作。在这里,他遇到了被称为“纳粹猎人”的西蒙·维森塔尔。“他是热情、勇敢、正义的化身。”祖罗夫回忆说,正是维森塔尔不懈的壮举唤醒了他的热情。“维森塔尔曾经在12个集中营待过,那都是惨不忍睹的遭遇。作为战后幸存者,他成立了犹太历史档案中心,几十年间跟踪调查了6000多起纳粹案件,其中1100名罪犯被绳之以法。”

至今回忆起维森塔尔,祖罗夫都充满敬意:“你知道吗,与‘死亡医生’海姆齐名的‘死亡天使’约瑟夫·门格勒就是维森塔尔捕获的;他帮助以色列情报机构将长期逍遥法外的纳粹军官阿道夫·艾希曼绳之以法;他还发现了曾逮捕《安妮日记》的主人公、犹太女孩安妮·弗兰克的盖世太保卡尔·西尔伯鲍尔,让《安妮日记》的真相大白于天下……”

在维森塔尔的感染下,祖罗夫立志要将平生所学,投入到更有价值的实际行动中去。1979年,美国为抓捕纳粹逃犯专门设立了司法部特别调查办公室,祖罗夫成为其中一员,并以研究者的身份回到以色列展开调查。1986年,祖罗夫来到专职追捕纳粹的西蒙·维森塔尔中心,担当起了追捕重任。

“追捕纳粹逃犯是一个需要热情的事业,”祖罗夫激动地说,“每当我一步步深入这项工作,就让我更加热血沸腾,正是这种热情让我一干就是27年。”

与狡猾的猎物周旋是长期、复杂而富有戏剧性的,更何况你面对的还是丧心病狂的杀人魔头。祖罗夫的热血来自强烈的正义感,“德国战后提交的9万份诉状中,只有一小部分被送达法庭。这些刽子手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他们应该受到的处罚绝不能因时间的流逝而减轻,我们要追究任何能够追究到的责任人!”

  纳粹逃犯中的“红桃A”

虽然迄今为止祖罗夫已追捕到2000多名涉嫌在大屠杀中犯罪的凶手,但仍有近500人逍遥法外。为了不让这些年事已高的纳粹战犯以“自然死亡”的方式逃脱,2002年祖罗夫发起了名为“执行,最后的机会”的追捕行动,“抓紧所剩不多的时间”,要在逃生纳粹战犯去世前将他们绳之以法。

这一行动从纳粹幸存者和见证者比例较高的波罗的海国家发起,迅速扩大到美国、波兰、澳大利亚、德国、卢旺达等众多地区。祖罗夫更是亲力亲为,前往这些国家,与当地政府、领导人以及相关机构合作,并呼吁世界各国建立惩治战犯以及预防新纳粹的法律规范。

而“死亡医生”海姆就是祖罗夫在自己退休前定下的收山目标。祖罗夫解释说:“海姆是我们能够抓捕的最重要的纳粹战犯。套用美军追击萨达姆时所编制的‘追缉扑克牌’的说法,在我的‘追缉排行榜’上,排名第二的海姆就是‘纳粹红桃A’。而排名第一的布鲁纳藏身叙利亚,受到当地政权的保护,无法引渡。”

1941年秋,27岁的军医海姆被调往二战纳粹德国迫害犹太人和反法西斯人士的主要营地——奥地利毛特豪森集中营。为了寻找“便宜又迅速”的杀人方法,他经常以释放犯人为诱饵,欺骗在押人员充当他的实验品。海姆把混合着汽油、水或毒药的液体注射进病人身体,再用秒表眼睁睁地计算病人的死亡时间,甚至会在没用麻药的情况下割走囚犯的器官。海姆曾将一名犯人纹过身的肉皮割下,做成椅套,送给集中营的指挥官。他还将一名犹太人的头砍下,将头颅当作展品……海姆曾说“看着犹太人眼里闪现的死亡恐惧,我觉得很开心!”

今年海姆尚且在世的消息被披露后,即将退休的祖罗夫毫不犹豫地掀起了大规模的追缉活动,甚至发出“无论如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终极通缉令。

  31万欧元的赏金

祖罗夫介绍,战后海姆本来被关押在战俘营里,后来却离奇地被释放,并在德国法兰克福附近一个温泉疗养院当起了妇科医生,逍遥法外。1962年德国警方获得线索,准备将其捉拿,但海姆竟从前纳粹同伙处提前得到了消息,驾驶一辆红色奔驰轿车溜走,以后音讯全无。唯一知道海姆藏身处的人是他的律师,但他以违反对客户信息进行保密的法律为由,拒绝透露任何资料。

1979年,军事法院对海姆进行了缺席审判,判决书称“海姆一边对完全有意识的囚犯实施骇人听闻的手术,一边又陶醉于受害者遭受死亡的恐惧中。”

为了逃避追捕,海姆一直过着逃亡生活。有人说曾在南美、埃及、西班牙、加拿大和德国看到他;他的家人1993年曾放风说他死在阿根廷,但都没有任何证据。“我们对海姆的追缉一直都没有停止。”祖罗夫披露,不久前,在海姆的柏林银行账户上发现了68万英镑的巨额储蓄和其他资产,这些财富并没有被他的3个孩子继承,这就表明海姆很可能还活着。如果海姆果真在人世,他今年已93岁高龄。

有鉴于此,祖罗夫开出了31万欧元的高额赏金。赏金来自哪里?祖罗夫说:“德国政府和维森塔尔中心各出资13万,奥地利政府出资5万。我认为这样做完全值得!但追缉行动并不是有钱就能轻易解决的,比如在对南美某国一个小镇调查时发现,该镇90岁以上、名叫海姆的人,居然就有300多位。”

为了节省时间,祖罗夫还网罗计算机高手,用高科技手段追缉。他对照二战时期美国难民记录和战犯嫌疑人姓名,编制了一份纳粹分子名单,再通过计算机对这些资料进行分析、搜寻。他还公布了具有海姆目前面貌特征的计算机模拟照片。这不仅是搜捕海姆行动的巨大进展,也是对其他逃匿者的威慑。“因特网使我们的工作变得更加容易,有助于我们掌握嫌疑人的最新动态。”祖罗夫兴奋地说:“他藏匿的日子快要结束了。”

  日本战犯也应被追究

对于纳粹战犯,不仅像祖罗夫这样的非官方人士投入其中,许多国家司法部门也将其作为重要使命。祖罗夫曾就职的美国司法部特别调查办公室,投入此项工作的年度预算就曾达500万美元。

祖罗夫表示,11月26日起他们追缉海姆的行动在阿根廷、智利、巴西、乌拉圭等二战后纳粹战犯经常藏身的南美国家相继启动。年底,祖罗夫还将前往纳粹分子的一个藏匿地考察,据说有几百名纳粹分子在那里偷生至生命最后一刻。而更大规模的追缉将于2008年春天开始。届时,德国、奥地利、法国和以色列四国的相关人员将联合组队,与世界各国、各地的民间组织一起织就疏而不漏的法网。

《环球人物》:纳粹战犯已经是“尘封的历史”,过去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世界各国的这么多组织包括您本人,还要穷追不舍?

祖罗夫:时间决不会减轻凶手的罪过,就算他们活到90岁也是一样。如果我们以时间为原则去起诉罪犯,就意味着可以允许他们因为年龄够老而免于惩罚;以此推理,是不是也有人可以因为足够幸运、足够机灵、足够有钱就可以逃脱罪责呢?这样,追求公正就是一个泡影。

打一个不恰当的比方,如果你的父母被人杀害,我想你也不会因为罪犯老去而饶恕他,你也会想要让他受到法律公正的制裁。所以,必须记住,无数纳粹的受害者就是我们的父母、祖父母。不管过去多少年,这些臭名昭著的恶魔都理应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

《环球人物》:作为纳粹发源地,这次德国也加入了追缉行动,您怎么看?

祖罗夫:
我对德国,既有毫不留情的批判指责,也有由衷的称赞。在2006年到2007年春的一年里,他们对纳粹犯罪分子追查不力,没有对任何纳粹犯罪分子起诉立案与审判,可以说完全不及格。不是因为犯罪嫌疑人的高龄,而是因为缺乏政治愿望,这一点阻碍了他们对纳粹嫌疑人的追查工作。

而今天,德国终于意识到把像海姆这样的战犯捉拿归案是多么重要的事情。德国警方不再沉默,他们作为最主要的发起者,以极大的力度积极投身其中。这种政治态度与以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样才能让德国成为真正的民主国家,防止新纳粹抬头。

《环球人物》:
毕竟海姆已经年迈高龄,您对此行动有多少信心?从没有想过放弃吗?

祖罗夫:
尽管许多人可能已经放弃了不懈追捕的念头,但我没有,我的前辈维森塔尔一辈子也没有。维森塔尔曾被关押在奥地利毛特豪森集中营,对海姆的残酷行径耳闻目睹,逮捕海姆也是他未能完成的夙愿。在继承维森塔尔追捕事业的同时,我没有理由不去完成这个他本该实现的遗愿。

《环球人物》:
相比较纳粹战犯,您怎样看待日本战犯对于南京大屠杀的罪行?

祖罗夫:
无论是纳粹德国,还是南京大屠杀中的日本战犯,都需要一一追究,重要的就是面对历史。

我可以毫不客气地说,日本无疑是在这方面做得最差的国家之一,它对于自己的罪行几乎无动于衷。历史的真相是掩盖不了的。只有那些确凿存在的证据、战犯的现身伏法,才能给没有经历过这场浩劫的世人留下一点真实的警醒。

《环球人物》:
人们称您是“最后的纳粹猎人”,您的具体工作都有哪些?

祖罗夫:
其实追踪纳粹战犯不仅限于充当正义的“纳粹猎人”,同时还要寻找那些同样即将离世的纳粹幸存者、见证者。寻找历史见证者与逮捕战争罪犯一样重要,面对历史,还原真相是最重要的。

如今已近60岁的祖罗夫,对于自己的工作“还有用不完的热情和精力”。从没来过中国的他,很向往中国,“我希望明年就能来中国。”同时,他急切地通过本刊向中国读者呼唤:“如果您得知海姆的线索,请第一时间告知我们。” (郑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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