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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 中东牌局新玩家 zt

(2007-11-25 15:05:30) 下一个
中国—— 中东牌局新玩家

2007年11月25日 联合早报网 叶鹏飞(北京特派员)


  11月初访华的美国国防部长盖茨身负重任,除了双边议题如建立美中两军的军事热线,敦促中国进一步落实军事透明化外,也带有试探中国在中东政治意图的味道。

  虽然他在会见中国国家主席胡锦涛时把会谈焦点集中在军事事务,盖茨对中国国防部长曹刚川和中国外交部官员都转达了相同的信息——希望中国协助遏止伊朗的核子计划。

  盖茨在6日说:“伊朗一旦成为破坏区域稳定的力量,对任何一方都没有好处,包括中国在内。如果关注长期的能源安全,稳定的波斯湾和中东地区理当是优先任务。”

  中国外交部发言人刘建超同日也表示,中国和美国在伊朗核问题上的目标是一致的。他说:“伊朗核问题是这次美国国防部长盖茨访华期间与中方领导人及军方有关部门交换意见的一个重点问题。”

  作为一个崛起的大国,中国在国际重大事件中的影响力越来越明显;驱动中国庞大经济引擎的石油能源,大部分又来自纷扰不断的中东。这两大因素都让中国无法不加入这个区域博弈的牌局;而中国这个带着大量筹码上桌的新玩家,也让山姆大叔这个庄家在发牌时不得不更加谨慎。

  就在盖茨抵达北京之前,约旦国王阿卜杜拉二世10月30日在会见胡锦涛时,在记者清场前便开门见山地说:“我们希望中国在我们的区域扮演一个更突出的角色,因为你(中国)向来都被视为是个坦诚的中介人/斡旋者(honest broker),并在我们的区域非常受到敬重。”

  就在同一时候,以色列外长利夫尼也在北京。她在人民大学的演讲时说,以色列支持美国对伊朗革命卫队等组织的金融制裁,并强调中国“作为联合国安理会成员国,在这一问题上扮演关键角色”。

  而在盖茨离开北京后,英国前首相布莱尔又以中东问题四方(联合国、欧盟、美国和俄罗斯)特使的身份,会见了负责外交事务的国务委员唐家璇。

  北京在不到10天之内,连续接待了牵涉中东局势发展的各个主要国家和国际组织政要,其中的外交意义显然不容忽视。

  以色列总理奥尔默特今年1月9日至11日对中国进行正式访问,而比他早到北京一步的却是死对头伊朗领袖和总统特使、国家安全委员会秘书拉里贾尼。

  伊朗通讯社当时报道,拉里贾访问的目的是向胡锦涛转达伊朗总统内贾德的口信,在美国与伊朗剑拔弩张而丧失调停者地位的关键时刻,北京“坦诚的中介人”角色日益被各方所重视。

2002年设立中东问题特使

  北京对中东的外交在2002年呈现比较显著的转变,中国外交部决定设立中东问题特使一职,首任特使是资深外交官王世杰。他在该年11月便访问了埃及、黎巴嫩、叙利亚、约旦、以色列和巴勒斯坦。

  王世杰在抵达开罗机场时对记者说,中国作为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同中东地区国家都有着友好关系,因此中国有责任、也有义务参与和推动中东和平进程。

  2006年4月上任的第二任特使孙必干,先后担任过驻沙地阿拉伯、伊拉克和伊朗大使。他在去年的一个电视访谈节目中说,中东问题特使是个常设职位,中国之所以重视中东,除了作为安理会常任理事国的责任外,还因为“这个地区历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大家知道这个地区有极为丰富的战略资源、物资资源,石油、天然气”。

  据国际能源机构统计,中国进口的石油有一半来自包括伊朗在内的中东地区,到2015年则将达到70%。

  让中国越来越介入中东事务的力量有两股,中东国家期待中国加入牌局牵制美国的算盘,成为中国自身能源需求驱动力之外的拉动力,一拉一推,让北京欲罢不能。

  对中东国家而言,由美国长期主导的以巴和平进程不但举步维艰,九一一事件后美国发动伊拉克及阿富汗的反恐战争,让中东局势更为险恶。伊朗在萨达姆政权倒台后日益坐大,德黑兰与叙利亚、黎巴嫩真主党以及巴勒斯坦激进组织哈马斯的联盟,使得伊斯兰世界的什叶—逊尼教派之争进一步白热化。

  以沙地阿拉伯、埃及、约旦等为主的温和派国家,以及同伊朗不共戴天的以色列,自然都愿意看到向来与中东纷争各方都保持良好关系的中国,在美国之外扮演“坦诚的中介人”。

  除了政治考虑,中东国家与中国的经贸关系日益密切,也是促使中国把目光投向该地区的战略诱因。

  资料显示,中东和亚洲的贸易总额在2000年到2005年间增加一倍,达2400亿美元(约3464亿新元),波斯湾国家光2006年就对中国投资200亿美元。中国的建筑业者正努力争夺波斯湾地区的营建项目,总值1万亿美元。

  面对中国这个新玩家,还在做庄的美国发牌时愈发小心。虽然以巴和平进程原地踏步,美国国务卿赖斯今年一年内还是造访中东八次之多。

  有美国官方背景的美国之音国际广播电台,在10月31日发自华盛顿的一条报道,题目是《中国加强与中东的关系意欲何为?》报道引述美国学者说,中国主要的目的是扩大能源供应,其次是“修文德以徕远人”的政治企图。

  美国密西根大学原国际研究副主任格雷厄姆教授对美国之音说:“几千年来,中国人时常到他们的疆域以外远征,以中央王国自居。我认为,他们在潜意识里仍然想要重新建立那种感到自己在世界上很重要的感觉。”

  格雷厄姆指出,如果北京愿意为解决伊朗问题发挥积极作用,将对美国、中国和世界和平都有利;如果北京选择跟美国对抗、在中东地区跟美国为难,“那将对世界是一个很不幸的事情”。

中东石油解中国经济发展之渴

  按照国内生产总值(GDP)总量计算,中国在2006年仅次于美国、日本、德国,为全球第四大经济体。全世界都知道中国经济持续飞涨,但是到底增长速度多快,各界莫衷一是。

  2006年1月9日,中国国家统计局公布了从1993年到2004年的GDP增长速度修正结果。按照修正数据,在从1979年到2004年的25年中,中国GDP年均增长率为9.6%,比原来的计算多了0.2个百分点。

  同年11月,世界银行的统计指出,自从加入世界贸易组织(WTO)以来,中国经济增长对世界经济增长平均贡献率为13%,中国的发展已成为世界经济发展的重要支撑和拉动力量。

  不少经济学者预测,到今年年底,中国的经济增长很可能超越德国,成为全球第三大经济体。

  经济总量庞大而又快速增长,导致了中国对能源的需求不但如饥似渴,胃口也越来越大。

  生产石油的中国在1993年成为石油净进口国后,对海外石油的需求越发依赖。中国石油对外依存度超过40%,2020年预计将超过60%。

  为了确保能源安全,中国政府也积极研究替代能源,但是替代能源的技术、性能、安全、环保、成本等难题,意味着远水救不了近火。

  为了摆脱美国海权一枝独秀,使得中国在依赖海运入口原油时仰人鼻息的战略风险,北京试图深化与俄罗斯的能源合作。俄新网5月引述俄罗斯交通部部长列维京说,中国表示计划从俄罗斯进口石油的数量从2006年的1031万吨,最终提高至3000万吨。

  然而,目前已经建成的基础设施,只有每年向中国运输1500万吨石油的能力,无助解决燃眉之急。

  作为中国石油入口主要来源地的中东,其局势发展自然成为北京十分关心的外交课题。2006年中国从中东最大产油国沙地阿拉伯入口2387万吨原油,是俄罗斯的一倍多。

  中国在2001年共进口6500万吨原油,其中已经有超过一半(3386万吨)来自中东。2002年北京设立中东问题特使时,从中东进口的原油总量已经有3500万吨,到了2006年,进口总量从2002年的6941万吨飞跃到1亿4500万吨,增幅达108%,其中来自中东的原油是6560万吨,增幅达87%。

  反恐战争让美国与中东国家的关系陷入紧张和猜忌,也给中国的中东外交开启了一道门。2006年阿联酋的迪拜港世界公司投资经营美国海港,引发了美国舆论及国会的强大反对声浪。事件冲击了波斯湾国家投资欧美的信心,也让它们把目光转到中国。

  中国向来奉行不附加政治条件前提下发展双边经贸关系的原则,让波斯湾国家感觉不受歧视。美林证券的一份报告指出,因国际油价上涨而充斥着资金的波斯湾合作委员会六国(巴林、阿曼、卡塔尔、沙地阿拉伯、阿联酋和科威特),从今年到2020年之间,将投资3000亿美元于中国证券市场。

  可以预见,中国与中东在未来的关系将进一步加深,中国的国际影响也将通过对中东地区的介入而更加稳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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