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茶, 喝茶
(2004-11-20 20:06:27)
下一个
喝得最多的该是黄山毛峰。自己买的时候绝少,通常就是姐姐的茶罐子里倒出来的1/4光景。她也是人云亦云的主,大多数时候听信了别人的话,听说是顶尖级就是顶尖级了,和同事一块买来装下,再向我引荐,也就是和我分享的意思了。据说“毛峰茶外形细扁微曲,状如雀舌,香如白兰,味醇回甘”。有时候,她还能引经据典二句,言之凿凿的样子。其实,和我说茶,原本就不必认真吧。除了象假耗子药毒不死那些一心要置自己于死地的。真和假于我妨害不大。
\昔日在上海读书,工作的时候是这样,到了美国还是这样。在美国学会煮茶叶蛋之后,我颇尽了不浪费的职责,以为再名贵的茶叶,过了一年的期限,莫不该图作他用,以为是茶的善终。所以,无论如何不能说我嗜茶,附庸风雅的时候多了去了。就算对于茶事本身,也只是看个热闹,图个新鲜罢了。
但是,我是喝过很名贵的茶叶的。据我喝茶处的朋友称,那叫做“大红袍”的茶叶,要上10多万一斤,生长茶叶的茶树屈指可数,生长在武夷山的某处。(原是有确切的出处的,只是我忘了。)文章初发的时候,有名曰“吹雪”的网友竟然一语撞破。听他口吐人言,当下里替我澄清如下:
“武夷山名茶有五个:大红袍、铁罗汉、水金龟、白鸡冠、半天腰,大红袍名列第一,号称“中国茶王”。小鸟说的价格其实保守了,茶博会上拍卖成交的数是18万买20克母树大红袍。 这名曰“大红袍”的茶叶有一番来历,据说来自于落难秀才。传说这位秀才帅哥途经武夷山去京城赶考,因为身体单薄得了感冒,被佛子佛孙搭救,半梦半醒中喝下了一杯茶,今计价,约3,4万人人民币。出嫁人端的奢侈。此话暂按下不表。
却说秀才帅哥立刻神清气爽,病寒全退。后来他金殿中头甲拿状元,省亲途经武夷,感恩将其状元红袍披挂在茶树上,於是“大红袍”的名就传了出来。这故事不知怎的后来传到了国外。明朝万历35年(1607年),由荷兰及英国东印度公司收购武夷茶开始,武夷茶逐渐成为欧美进口的饮料。不过真正的大红袍没卖给过洋鬼子。 武夷峭壁上只有6株母树“大红袍”,年产茶才1公斤。
烟缸觉得俺有钱,其实哪里比得上小鸟:她能一口闷下好几万,俺最多付张门票,在树下瞻仰一番,咽几口吐沫罢了。不过天无绝人之路,听说现在有卖几十元一斤的大红袍;据卖茶小姐介绍,这些便宜货来自无性繁殖嫁接技术,比“母树”上长的还好喝 :) 我就拿这些对付一阵吧,反正人不知鬼不觉,你知我喝的是真是假。” 烟缸固然是烟缸罢,小鸟却是大玫瑰的鸟姐了。又曰“女流”。
吹雪言既毕,俺因了俺朋友的慷慨,得意之情立刻形于色。那日,朋友确是因其来之不易,只邀了我和她二个人品茗。本来,象我这般不虔诚之徒,那一口名茗,也只是被我这般的俗物漱了口一般地吞进去了罢了。至今,我只是愧对她的盛意。喝过了那么昂贵的茶叶,茶水的味道早已在脑海中不留任何痕迹,只记住了茶树的些许不准确故事。朋友是极当真的说,我姑且信之。
对于这样的价格,我倒是深信不疑,那时候的云烟极品已经30多元一包了吧。普通人只有艳慕的份,能够听说这样的事就已经很体面地称之为有见识了,遑论其它。我就是这样长了一回见识。:)朋友对茶的喜好中,不时多一些时尚的成分,上次回国,送了我一盒云南“糯茶”,打开来看,原来茶叶已经被挤压成一小块一小块,切成小小的方块,包成了糖果一般。倒是方便了取用的时候。泡茶的时候,茶型也还好,依旧整片整片地悬浮在水杯中,游散着茶香缕缕。
除了绿茶,红茶中的某种,且姑妄言之“乌龙茶”,铁观音等等,我也试过,当年当老师的时候,我的学生大多数来自广东乡下,比较兴功夫茶。我去男生宿舍拜访的时候,他们喜欢用功夫茶来款待我。喝功夫茶需要专门的茶具,一套大的紫砂茶壶配以数个酒杯大小的紫砂茶具。热水瓶则需要三五个。茶壶里搓上满满的茶叶,冲上沸水,然后一杯杯轮番斟过去,几乎一口一杯。再重新轮过。每一次斟茶,都有一套说辞,不过到了他们这里,只剩下些闲言碎语,相互调笑罢了。
每次饮茶颇有些豪情,饮罢,却知道醉茶原来就是异常清醒中的空旷和疲顿。总是眼睛闭不住,四处不停地睃巡。“白天不懂夜的黑”—我懂,就是晚上睡不着,会很难过,很难过。:)却说话至此处,又有嗜茶的网上美眉红白玫瑰忍不住纠正俺,“红茶是发酵茶,绿茶是不发酵茶,乌龙是半发酵茶,三者不同。功夫茶还是乌龙,如铁观音等品种,能荡涤体内油脂,减肥。广东菜饭前先上每人小碗的乌龙,是为了提高食欲用的。”
美眉还说,“我也爱喝乌龙,颜色浓红的那种人参乌龙,入口后喉留甘甜。还爱一种桂花乌龙,气味清香……这些品种的乌龙,讲究的都不能合用一个砂壶,否则会串味儿,必须专茶专壶。茶杯呢,就配那种内侧挂白釉的砂杯即可,可混用。在北京买茶去马连道,买上两斤人参乌龙,够喝一年的。还很欣赏老北京人用的那种大吊子茶壶,用来泡花茶的,一壶够装一暖瓶的水,家里来朋友多的时候,就想应该买个那个…… 想起喝茶,已立秋,正是喝茶的好时候了:)”
美眉大吊子茶壶里的茶当赏我一杯喝罢?这样一想,倒也望梅止渴了。 虽然失去了喝茶的品位和趣味,有时我也会买买茶叶什么的,尤其是到了杭州,西湖龙井的发源地。喝不喝茶已变得次要,茶叶不买却是说不过去的事情。当地茶农热情得很,总是先喝,后买,还介绍了当地采茶的风俗等林林总总的事情。更是当了面,show给我们看怎样将新鲜的叶子炒成茶叶。一支肉掌在热锅里翻来覆去地抄弄着。之所以这样做,说是为了感觉炒的火候和茶叶的成型。
我们看得新奇,听得心动,又是九曲十八涧的神仙居所,自然山风一起,脚下一乘,醉得更快了,就开始数票子买茶叶。但后来也曾听人闻,那茶叶并不副实,茶农当了我们的面,就作了假。茶的讲究,不是我辈临时抱佛脚抱的来的。但我仍自庆幸自己不是真正的茶客,真是“假作真时真亦假”的时候,也伤我不得。花钱买了一场空欢喜罢了。
其实喝茶,我所在乎的只是其中咖啡因的含量。由此不能说不是暴殄天物。而我所能承受的咖啡因的量,到了美国之后,才有了精确的计量。恰恰好好是一罐可口可乐。喝一罐,保持白天的精神焕发;喝二罐,则可以支撑到三更;三罐足以让一夜无眠伴我到天明了。偶尔通宵作业的时候,我求助于它则是百试百灵,不是不心存过感激。不过,一年以后,我的日子一日断不能没有它,否则,就觉得脑子里有一潭泥浆或一柱流,糊涂着我的意识。那一刻,“嗜睡如归”。
不过,我还是喜欢绿茶在舌尖和唇触连绵,萦绕的余味芬芳。只是消受的机会越发少了。大多数的时候,是和朋友之间的应景,一醉一宿,也是天上人间各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