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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和国第一案----龙治民杀人案-3

(2006-07-30 15:14:02) 下一个
中午12点多,苟步云带回来了如下情况:
  龙家十分脏乱,窗户都用土坯堵上了,屋内十分昏暗,像个地窖。问了一声,才知道炕上坐了个人,那人是龙治民的老婆闫淑霞。闫淑霞下肢瘫痪。搜查结果,虽未发现明显的犯罪证据,但有几个疑点值得注意:屋内坑坑洼洼的土质地面上,有几处好象被铲过;架在阁楼上的木梯上有些斑点,呈乌紫颜色,像血迹;龙妻闫淑霞的行为颇为古怪,令人费解。在苟步云搜查的时候曾说:“屋里没啥。”过了一会儿她却没头没脑地说:“有一次家里来了几个人,晚上我睡在炕上,听见外间有动静,第二天这些人就不见了。”问她怎么回事,她又不说了。过了一会儿,又没头没脑地说:“我洗衣服,水红红的。”这时一位陪同苟步云他们搜查的村干部对闫淑霞呵斥道:“胡说啥哩,那怕是你的月经!”并对苟步云解释道:“这女人脑子不够数。”
  苟步云得出一个印象,感觉龙治民家跟个黑店一样。
  听完上述汇报,王扣成沉吟了一下,对苟步云说:“你先去吃饭,下午咱们再去一趟。”
  下午一点多,王扣成、苟步云带人再赴王墹,这次动用了吉普车。
  王墹地处商县城南一岭相隔11华里的南秦川,人口830人,居住集中,在商县属大村大社。县城通往西南各乡的公路从村前经过。村庄坐落在公路南边的一块台地上,与公路相距30余米。这也是龙治民家到公路的距离,因为那幢低矮的瓦顶土屋像王墹的“照壁”一样立在村口。
  那幢土屋坐南朝北,门前偏西三米有一株柿树,朝南是耕地,顺坡势而下直至公路,其间无任何障目之物,站在屋前,公路上的景物尽收眼底,同样公路上的行人也会将屋前的景状看得清清楚楚。屋东紧傍邻居,屋西是龙家的猪圈和厕所,围有一堵半人高的土围墙。墙外是进出王墹的村道,村道一端蜿蜒通达公路,另一端在龙家东南角处西折,从龙家后窗下经过,然后分成数条支道通向村庄各处。就是说,这幢民宅的东、南两侧都临着人来人往的村道。
  这样一个在人眼皮底下的地方,会发生什么事呢?这是王扣成他们的第一感觉。
  但是有一个情况引起了他们的警惕:上午苟步云来时,龙家大门开着,现在门户紧闭,吊着一把锁!龙妻闫淑霞干什么去了?他们找到村治保主任赵新田,赵说:“她跑不到哪去,一天也挪不出村子。”赵新田在村里寻找,十几分钟之后提着一串钥匙来了,说闫淑霞就在房西边的一口辘辘井那里。她没干什么,就那么呆呆地坐在井边。
  关于这一情节,后来被民间演绎成了这样:赵新田从闫淑霞那里拿来的只是半个钥匙,而钥匙的另一半掌握在龙治民手里,对到一起才能打开龙家那把锁。战国时的虎符似的。于是就有了王扣成派人去看守所问龙讨钥匙,龙说丢了,最后从龙的鞋里搜出来的神话。但是,如果把这种神话视为龙治民那具有原始味道的狡黠性格的一种写照,你就不会一笑了之了。

 门一打开,一股臭气扑面而来。尽管苟步云有言在先,屋内的腌臜景象还是让王扣成他们吃惊,根本不像一个久居次地的农家,而是乡镇废品收货站和盲流栖息地的综合。内部结构倒和南秦川人家一样,进门是堂屋,左右两厢有两段半截墙隔开,半截隔墙与南墙之间的空处就是门洞。堂屋的右侧是锅灶,门左有一张梯子搭在阁楼上,搭楼板的木椽从两厢的阁楼伸到堂屋空中?也尾畈黄耄?魅艘膊恢?阉?翘?骄獾簟=?飨幔?课髑绞且恢黄凭傻陌虢毓瘛1北呤强唬?挥胩梦莸脑罨鹣嗔??飨峥磕锨酱υ蚨逊抛怕移甙嗽愕脑游铮?癫荩?站破浚?撇狡?鹊龋??囟际牵?媒挪ΣΣ拍芸醇?豢榈孛妗6?岣?雍诎担?圩牵?游锍溆??唤?疟闩鲆涣持胪?统拘酢?
  搜查断断续续进行了40余分钟。
  没有搜出什么。
  至于梯子和那只半截柜上看见的斑点,究竟是什么,一时还无法断定,而这间屋里的斑斑点点实在是太多了。
  王扣成再一次从屋里走出来时,看见柿树底下曲蜷着一个女人,30余岁,头发乱蓬蓬的,双目呆滞,一声不响地望着这里。赵新田说这就是龙妻闫淑霞。王扣成向她走过去,她往树跟前挪两步,她是用双手撑着两只木凳把自己的身子往前送的,两条腿跪在地上。赵新田说,她的两驮还不开。王扣成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想问又不知道该问她什么,就说:“我们是县==局的,要把你家里检查一下。刚才你不在,就先让赵主任做见证人。你来了就好……”闫淑霞没有反应,漠然的望着在她家门口进进出出的干警。
  王扣成回到门前,一股臭气又从屋里冲出来。搜查时他曾问赵新田龙家为什么这么臭,赵说农家就这味,村里人都不肯到他家去。现在王扣成的嗅觉渐渐从臭味中分离出另一种臭味,时隐时现,一阵一阵的。那是一种他熟悉的味道:死尸的腐味。他让干警不要抽烟,在一次走进去,寻找腐味的臭源。但是又觉得这味道满屋都是,细细嗅时又消失了,消失在原来的臭味中。他走进黑暗的东厢,赵新田说:“对了,这屋好象有个萝卜窖。”扒开杂物,果然看见一个萝卜窖,但里面是空的。可是那种气味越来越浓……
  就在这时,在堂屋和屋外的干警突然听见东厢房传来一声骇人的惊叫,接着赵新田跌跌撞撞跑出来,脸色惨白,一双充满恐怖之色的眼睛怔怔望着大家,指着东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众干警涌进东厢房,黑暗中,渐渐看见王扣成站在那里,几件锄、撅、铁锨倒在他脚前,再往前是一堆散乱的麦草,草下浮现出一具,不,是两具相互拥在一起的裸尸!
  “好狗曰的!”王扣成说。
  随后他发出命令:停止搜查,封锁现场,控制闫淑霞,他则乘上吉普车,火速返城,向正在县委开会的周玉局长汇报了情况,周玉指示他带一些人速返王墹。周玉则向地、县领导作了简要汇报。
  与此同时,看守所里仍不时响起龙治民的吵闹声:“我是龙先进,刘县长亲自给我发的奖哩!”
  石宝贵不禁在心里抱怨:咋给我弄来个这货,也不说咋办……电话铃响了,是王扣成的声音。没容石宝贵开口,便传来王扣成凶狠的喊叫:“把龙治民给我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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