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加哥号称美国的第三大城市,不仅是交通的枢纽,更是美国中西部文化重镇。想当年圣路易斯作为美国中西部开发的根据地,若不是居民思想保守,芝加哥也不会有今天的荣耀。
博物馆林立,美国期货交易市场,著名的芝加哥大学和西北大学,拥有那时世界第一高楼西尔斯大厦,据称有1.5万名员工在大厦里上班,麦当劳、芝加哥公牛队、麦克尔乔丹等等,一切的一切均为芝加哥添彩不少。
今年7月再次来到芝加哥,在密歇根湖边漫步,再次游玩军港码头,聆听街头乐队的精彩互动表演,远望湖边一排摩天大楼以及在岸边的私人游艇,顿觉时光流逝得飞快。
2000年1月,当我第一次踏在美国领土,芝加哥便是我的第一站,也是终点站。我不知道那时还有没有从中国直航芝加哥的,至少我乘坐的航班从日本东京转机,而且还居住了一夜,当然在日本东京机场过海关时尴尬场景也是难忘的。当回到酒店立刻脱下了棉毛衣裤,从此与之告别了。第二天从东京出发直航芝加哥。初到芝加哥的兴奋被寒冬腊月冻结了,从机窗往下看,没有看到高楼大厦,而是白茫茫的一个银色世界,心情顿时咯噔一下,然后一头扎进天主教会开办的levis大学,开始了激烈的“文化冲撞”。
第一次来到芝加哥还是无知青年,刚实质性的接触美国,第二次来到芝加哥事业才开始起步。那时2006年7月,我已在美国生活了6年半,整个家也从上海移居过来,并于2005年12月搬进了新买的房子,工作也稳定下来,太太也开始工作,Chi也喜欢这里。在H生活久了,就会发现这里太安静,安静得只听得到风吹过树叶沙沙的声响,听得到树林里鸟儿啾啾的鸣叫声,听得到松鼠在树木草地间欢快地跳动。平静的生活,朝九晚五的工作,日复一日,似乎激不起一点儿热情了,可是骨子里本来就有的不安分,时不时地会冒出来,不想就这么按部就班地等着变老,还想把自己的知识、经验能够得到提炼,并为一个目标作一点贡献。其实那时尚未形成明确的目标,只是想做一点与自己教育背景相关联的事情。2005年9月,Herry出差来美国,顺道来看望我们,Herry是我们大学的同班同学,经营一家生物技术公司,此次前来是到供应商美国公司这边培训并讨论合作事宜。Herry一向鼓励我出山,我也不想就此埋没,但是切入点在哪儿?Herry呆了一天就回上海了,我便开始漫无边际的查阅文献资料,了解在IVD领域中有何新技术、新产品。同时经常与国内来美的朋友打电话,在闲聊中了解国内的发展和公司的需求。Herry曾代理过美国公司的一个产品。后因何故,双方没有继续合作下去,但他已在市场宣传、渠道管理、市场培育方面花费许多精力,没有类似产品的介入,所有努力将会化为泡影。
为了找到延续的项目,我开始在美国、欧洲寻找同类产品,一般人以为这事不难,到google上找一下,马上罗列出来,其实不然,大众化产品是一回事,若是专业的产品,光是关键词远远不够的。我开始阅读最新发表的文章,发现此项技术已是成熟的技术,不应看最近的文章,而将搜寻范围往前推5-6年,找寻美国国家专利局,美国FDA和CDC,经过1-2月的大量阅读和笔记,最终寻找到几家掌握这种技术的公司,然后我开始慢慢地研究这些公司以及他们的技术,以及在此基础上发展的产品。通常世界级的公司不会跟踪,因为第一他们有完整的生产、销售体系,海外销售自己亦会拓展或委托给稳定的代理商,第二与这些公司谈判,地位、实力相差太悬殊,没法合作,首先筛选掉。我一般会选择中小公司,拥有好的技术平台和研发产品,但受资金、能力所限,拓展海外市场尚未涉猎,从名单中我最后选定2-3家,接下来就是联络了。
打电话或Email是第一步,但说什么,怎么说很关键,经过无数次接触和敲门,我终于摸索出一套适应于老外们的路子。2006年3-5月,我整整花费了二三个月的时间学习、研究和接触,幸运的是有一家美国生物技术公司对我的提议感兴趣,邀请我去公司面谈。第一次去公司面谈,衣着、谈吐、态度、诚意和计划书等等,是至关重要的,还有要面对不同的人,说什么话,都在事前认真想过多遍。那天会面安排在公司的会议室,首先由销售经理和我会谈,双方虽然经过长时间的电话交流,但面对面还是头一遭,但一会儿就谈得很熟悉了,之后,他请来了副总裁,介绍我们相识,三人便就一些普通的话题随意地聊了聊,再后来介绍我与总裁见面,大家很轻松地站在会议室中谈论着,关于学业背景、目前工作情况,反正一切均于生意无关。所有生意上的事情只与销售经理谈,然后他们商量、回复。
转眼到了7月份,谈判已经进入实质性阶段,无非是价格、支持等细节。这时Herry带领上海公司的上层和股东再次来到美国,我们先在芝加哥碰了面,一方面是因为AACC在此地召开,一年一度的AACC盛况空前,新技术、新产品悉数展示出来,另一方面我们也需要先进行沟通并统一思想。再者,他们第一次来芝加哥,我也尽一下地主之谊。我们在GrantPark散步,在Michigen大道上Shoping,当然我们去海军码头游玩。Herry当时指着一艘游艇说,“当我们做成了这件事,我们包下这艘船庆祝一下”这句话还是那记忆犹新。
我记得那天是星期六,海军码头人山人海,关键是那晚有焰火,一般只有周三和周六才有,我们坐在长板凳上,欣赏着乐队的表演,喝着美国生啤,吸着烟,放松了一下。那次会谈很顺利,不仅在技术上,而且价格上,美方公司表现大方,只是为了适应中国国情,我们不得不把合作代理改成注册生产和销售,也就是打响我们自己的品牌,从此以后有了我们自己的公司,我为公司取名叫BioIMT。
经过三年在中国和美国的共同努力,找寻厂房、联系电、气等,融资、临床试验、注册登记等等,终于在2009年7月历经三年之后拿到了中国卫生部药品注册证书,标志着我们自己的产品终于可以上市了。
今年夏天2009年7月,AACC会议又轮回到芝加哥,当我再次踏上此地,重游芝加哥,又一次在海军码头看到那艘游艇,品尝着生啤,禁不住热泪盈眶。我不敢说有多大能力,至少可以说我有多坚持,终于可以做成一件事,就像2000年1月来到美国,凭着自己的不懈的坚持,让我梦想成真。
我是来还愿的,为了三年前我们几个的梦想,我也是来许愿的,愿我的新项目一炮打响,事业更上一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