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母亲取钱 2013-12-26
今天是毛泽东诞辰120年纪念日—听出租车上收音机里提到的。
昨夜难入眠,今晨早早起来,给老爸发去短信,叫老爸把他的身份证和一些存折拿来我给他扫描一遍,让我心里起码也有个数,老爸到目前为止还有多少积蓄。老爸早早就来了,我煮了米酒和汤圆,老爸说他已经吃过了。我便匆匆吃完早饭,就打开了我自己带来的电脑笔记本,试着把我的手提电脑和我前两年给老妈买的那台佳能打印机连接起来。
老妈家里还有宽带,可以上网的。宽带连接的密码,老妈记载在一个很薄的记事本上,那上面还有我前几次来给老妈写的如何与我视频的步骤,如何用explorer上网查找信息。老妈也有个电脑笔记本,可只会用它来跟我视频,不会用explorer上网。更不会用打印机。因而佳能这台打印机老妈根本就没用过,其状态还是我去年用过的样子,与电脑的连线和电源线还是我缠好的样子,打印机一直用毛巾盖着,遮灰尘。因为长时间不用,墨水已经干枯,无法打印了,但扫描得功能还能用,连接也顺利。我把老爸的身份证,以及他的三个存折都扫描了一遍,存在了我的电脑里。
老爸跟我说,原来我答应过他周三,也就是昨天去他那里吃饭的,昨天因跟李大哥约了去我妈那里办理授权委托,没能去成。(我事先也跟老爸打了招呼,让何阿姨的大女儿不要特意为此换班请假了)那么今天是不是可以有时间呢。我说我尽量争取,但不要特地为我们做什么好吃的了,有时间我们就去您那里看一看,赶上吃饭就跟着吃,不是吃饭时间就聊聊天儿。因为我还不知道银行的人今天是否给我来电话,是否今天就去我妈那里办理存折挂失手续。
送走了老爸后,我和老公去了大学里的工商行。银行里人并不多,可办事速度很慢,我看了看在那里等待的人们,几乎都是老年人。
像每个银行一样,在银行门口大厅处总有个维持秩序的人,我便去问了她。
我需要帮老妈取了五万人民币,我母亲的工资卡上还有三万两千多元钱,整存整取的存折是个崭新,签发日期是2013年11月8号。里面的记载是从2006年12月开始的每年我妈存入的金额,注释栏里打印的是“换折”。
我妈今年五月份就住进了医院,11月换折,为什么?还有这些记载的金额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位维持秩序的人是一位衣着漂亮的女士,她很耐心地给我解释说,换折是因为银行的机器换了,老存折不能用了,而那一笔一笔记载的金额都是存款的数目,如果那金额下面没有记载提取日期就说明这笔钱还在帐上,可以取用的。也就是说,要想知道这存折里还有多少钱,只要把每项金额加起来就可以了。我加了一下,这存折里还有27万六千元(不算利息)。
我把老妈2006年存入的两万元从整存整取的存折取出,再从老妈的工资卡上取出三万,这就够给老妈交医院的预付费了。那2006年存入的两万元税前利息有三千九百多元,税后也还有三千八百多元呢。这五万三千八百元,厚厚的一大摞,装了两个银行的钱袋,我让老公帮我拿着。
回到家里,拿上一些老妈的秋衣和一些老妈平时总在吃的保健药,正准备出门,老妈家的电话铃响了。--老妈家的电话也是一直畅通的,估计座机费并不高,因为是校内电话,打外线要先拨零的,所以一直就让它接通着。这次我也不准备断掉。
我提起了电话,喂了一声,对方就主动抱了姓名。她先作了自我介绍,说她是中国银行华师北门支店的,姓周。她说了我们的律师要为我们办的事,因为我也是当事人之一,周女士说需要我的身份证号码和手机号码,用来填写在挂失申请书上。我把我的护照号码告诉了她,她说她找到了时间后会马上通知我们的,所以她还需要我的手机号码。我也告诉了她我在国内的手机号码,并告诉她这个号码只是我这几天在国内暂时用的,过两天之后就不用了。她说她也就是这两天跟我联系,趁我在武汉时把事情办妥,让我能放心地回去。我谢过了周女士,挂了电话,还没出门,电话又响了起来。
这次是李大哥打来的。他跟我说,我妈那银行的人已经答应在今明两天之内帮我们把我母亲的存折恢复,办手续时需要我的身份证、手机号码,等什么的,他已经把我妈家里的电话告诉了银行的人,银行的人会打电话来与我联系的。我告诉他,我妈那银行的一位姓周的女士已经给我来过电话了,我也告诉了她我的护照号码和手机号码。
李大哥说,如果是姓周的女士的话,那就是中国银行华师北门支店的店长了。我说我也不知道,只是称呼她为周女士。李超武说他叫她为周行长。
说到我在国内用的手机号码,我每次回国都要新买个新的手机芯片,即一个新的号码。因为前一年买的芯片号码,一年的时间不用的话就被吊销了,即使那个号码上还有话费,也会被吃掉的。所以我每次出境前就把我在国内使用过的手机芯片寄给我老爸,让他起码可以把上面的话费用完,再废掉这个号码。
这次回国我带上儿子去年在国内学习时使用的手机芯片。儿子用的是按月缴费还可以上网的那种,我想是不会被取消号码的,因为儿子告诉我这个号码他从去年一直用到今年元月份回德,回德时,号码上还有不少的话费(两、三百元吧),而每月的基本费只要20元左右。所以他的这个手机号码应该还可以用的。等我到了北京才把儿子的手机芯片换到我的手机里,倒霉的是,儿子给他的这个号码设置了密码,我忘记问儿子他设置的密码了。给儿子打电话去问他设置的密码,儿子回答说他也忘记了那密码是多少了。看来这个手机号码就等着做废了。
这样我在北京就一直没有手机用,给在北京的同学聚会带来了一定的障碍。
到了武汉我就在我们住的饭店对面的一个卖烟酒糖果兼手机号码手机充值小店买了一个新的手机芯片。可现在买手机号需要身份证,我当时又没带着护照,那小店的人说他帮我找一个身份证来买,我想我也就用这么几天,就答应了。现在国内手机号码的名堂很多,我实在弄不明白,就随便买了一个,还是中国联通的,也是那种要支付月基本金的那种。我买了个50元的,跟老爸的一位在深圳的学生说了十几分钟的话,花费就所剩无几了。我又马上去充了100元的值。充值后就收到短信,告之:月基本金18元多,本月截至至今的通话费用20多元,。。。-------------闲话少说吧。
老公揣着一大笔钱,我拎着大包小包,好不容易打到了出租车,到了医院,已过午饭时间,老妈和她同病房的刘大姐,还有那位护工阮师傅都在睡觉。阮师傅睡得轻,我只是轻手轻脚地去我妈床前,放下了大包小包,看了我妈一下,见我妈睡得正香,便出来了,阮师傅也睡眼惺忪地跟我出来了,我让她回去接着睡,我去护士站,找那位熊护士长,给我妈交医院费用。阮师傅这才折身回去了。
在护士站没见到熊护士长,被告知她一会儿就来的。
我和老公便坐在楼道的椅子上等。我还在跟老公商量,是交五万整,还是把这五万三千八都交了。老公说我们上次换的五百欧元已经用得差不多了,如果我们能留下这三千八,就足够我们这次直到回德时用的了,不然我们还得换些人民币。可我又不忍心用我妈的钱。老公说,我们把欧元留给了阮护工,留给李超武,我们用这笔钱也不算是白用的啊。我想想,老公说到也是。再说,人家要收的是个整数,我交上这带零头的数目又算个啥呢。这样我们决定把这三千八百元留下来了。
护士站门前的楼道很宽敞,几位病人和他们的护理人员围在一起在打麻将。围观打麻将的人,看见我和老公,用像是见到了动物园的猴子似的目光看着我们,还嘀嘀咕咕地说些什么。
护士站里的护士见状便把我们请进了护士站里面去坐。我们坐了一会儿熊护士长就来了。寒暄后,我们说明了来意,熊护士长便吩咐一位护士去叫财务科的人来收钱。我们又等上了十几分钟,来了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女护士般的收银员。她见我们拿着这么一大摞钱,皱起了眉头,说这里没有点钞机,还是去财务部交款吧。她叫来了另一位收银员,叫我跟她一起去医院的财务部。我让老公就坐在护士站等我,我捧着两个满满的钱袋,跟着收银员去了医院的财务部。
医院财务部在另一栋楼里,我俩得穿过医院的街道,沿着池塘边的小路走到管理大楼。到了医院财务部的收费处,那儿的人问我怎么不用大学的支票?华师的病人都是用支票的。这么一大堆现金搬来搬去的,危险不说,她们数也还得数一气的。我哪里又知道这回事儿呢?看来得跟老妈大学的人说说了。
交完了钱,拿着收款员给我的一张粉红的单据,回到护士站,交给了熊护士长。
这当口,我的手机唱了起来,我接了电话,李大哥打来的,他说他跟银行的人约好了,明天一早九点到九点半之间我们在银行等着,他儿子开车来送我们一起去我妈的医院。
没过多久,中国银行的周行长也给我打来了电话,约我们明天一早去我妈的医院。
这一通折腾,时间也费去了不少。老妈的护工阮师傅好像是怕我们跟护士们,尤其是熊护士长接触太多了,她见我回到了护士站,便叫我去看我妈,说我妈已近睡醒了。我便和老公一起去了我妈的病房。
今天老妈精神很好。我根老妈说我从那整存整取的存折上取了个两万的定期,得到了3千多元的利息。我问老妈我们是否可将这利息留着自己用、老妈说让我自己做决定。还说,不要用欧元换人民币,把欧元留着。这样我就明白老妈的意图了。
接着我把我从家里给老妈带来的东西拿给她看,让她心里也有个数,她在这里都有些什么东西。可老妈说,别把家里的好东西拿到这里来。。。听老妈这样讲,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不光是老妈不愿接受她无法回家的这一现实。我也不愿让老妈就在这样的环境中老去。我完全能理解老妈想回家的心情。我也很希望老妈能一直像去年那样在家里,哪怕就是一个人生活,她有自己的空间,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哪怕就是只有很小的希望,我想老妈也会努力的,努力去恢复健康,努力回到自己的家中去。可是摸着老妈那双只有皮包骨头的腿,心里能不凉吗?尽管医院也在给我妈积极治疗,后几乎每天都有医生来给老妈针灸她的腿部,可肌肉萎缩不是光靠针灸就能恢复的。我教老妈在静中练习肌肉活动,比如伸懒腰时,动作并不大,但肌肉在紧张和松弛地活动,每天多做几次,肌肉就会慢慢长出来。值得欣喜的是老妈的胃口还很好,嘴壮身体才能健壮起来。
从老妈病房出来,看着时间还早,我跟老公商量,明天跟银行的人有约了,是不是这会儿去我爸那里?后天我们就离开了,今天去算是个告别了。老公同意了,我便给老爸去了电话,说我们一会儿就去他那儿。
老爸说那他给我们准备晚饭。我让老爸尽量简单些,别太劳累了。
从东湖医院出来,又是找不到出租车,乘了一段公共汽车,可也只到枫桥。我们只好一路走一路找出租车,可一直没拦到出租车,硬是走到我崴了脚的那个交叉路口,又往老爸家的方向走去,到了虎泉才打到了出租车。又正是下班的交通高峰时间,一路堵车,老爸来电话问了好几次我们怎么还不到,他在家等我们,菜做好了,凉了又热,。。
这点儿路程花了两个多小时,到了老爸家已经六点多了。。。
老爸,何阿姨,还有何阿姨的大女儿芬芬在家等我们都等得焦急上火了。他们还是做了我和老公爱吃的鱼圆子和肉圆子汤,老爸还熬了一锅乌鸡汤,芬芬说那锅汤热了好几遍了,恐怕汤水都熬没有了,汤太浓,会很咸的。我尝了一口,的确很咸,只好再加些开水才适口。五个人吃的这顿晚饭很舒服,起码我觉得是很适口的。老公和老爸又喝了些劲酒,我一直盯着他俩,别让他俩喝太多了。
餐桌上,我特别感谢了芬芬。
我知道我爸和何阿姨的这桩事是芬芬一手张罗的,她也一直在尽心地照顾着两位老人,这一点我从心里感谢她。我老爸也跟我说芬芬还有何阿姨的小女儿红红对他一直都很好。甚至在何阿姨本人有些不讲道理的时候,她俩也能主持公正,该说她们母亲的,他们会说她们的妈。老爸很感激这两位通情达理的继女。
可老爸毕竟是和何阿姨一起生活的,每天吃喝拉撒睡都在一起,如果何阿姨不讲道理起来,我爸还真没办法。我老爸跟我说过多次,他没有对不起何阿姨的地方,只有何阿姨对不起他的。老爸对那次他住院时,老爸的侄孙女潘金花要来武汉看望我爸,何阿姨不让金花来一事,一直耿耿于怀。后来金花来汉来看望我爸,何阿姨仍执意不让金花住在家里,理由是她(何阿姨)招呼不了金花。其实金花来,是想照顾一下两位老人的,根本不用人照顾啊。老爸拗不过何阿姨,只好在民院的招待所给金花开了房间—当然是老爸出的房费。
我在机场免税店买了两套欧莱雅的护肤品,正好是我们这个年纪用的。我给了老爸,让他分别送给芬芬和红红。
很佩服你能把父母都接到身边来。美国的环境可能比欧洲要“亲华”一些。听说加拿大更适于中国人住。看来我是没选择个好国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