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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在卡拉OK酒馆打工---(15)

(2007-12-04 15:01:07) 下一个

ふうさん 找了个远离 卡拉 OK 喇叭的座位,店主亲自端上了酒水,领着我来到 ふうさん 的座位,毕恭毕敬地说:“ ふうさん , 欢迎您光临,今后还请您多多关照!”然后把我介绍给他说: “这是本店的 小百合 ちゃん 、也请您多多关照 。 ”

ふうさん 看上去与这店主挺熟,一边接过我递给他的 お絞り ,擦着手,一边跟店主说:“ 田っちゃん ( 店主叫 田村 )、 新しい店を出したら、僕にも知らせてよ! -- 你开了新店也该通知我一声呀!”

田村 忙回答说,已经给各位家里发去了新开店的 お知らせ ,怎么 ふうさん 没收到?

ふうさん 说,你那准是 “安っぽいチラシ” --- 便宜的宣传广告传单,早让我扔掉了, 应该是正正经经的邀请信才对。


田村 抱歉地说道, ふうさん 说的有道理,怪我们没想得那么周到,怠慢了 ふうさん ,还请多多包涵 !今天这第一杯 水割り 就算是 サ―ビス --- 即免费 !田村可真会说话,本来这店里的规定就是这样的,客人的第一杯饮料都是免费的。

接着田村又问 ふうさん:“いつものように ウィ - スキ、ワンボトルを寄付なさる? --- 是不是还像往常那样,放一瓶威士忌在店里存着喝 ? ”

ふうさん 把用过了的 お絞り 放回到我端着的托盘里,狠狠地看了我一眼,说,好的!


店主高兴地从我手里接过托盘,让我陪 ふうさん 坐下,自己转身去取来一瓶威士忌,和装满冰块的提桶。


ふうさん 又叫 田村 再拿来两个杯子和一瓶可乐,让我给自己和 田村 各作了一杯可乐杯和 水割り 。


这 家新开张卡拉 OK 酒巴,开张时, ママさん 送给了每个 カアンタ -- 嬢 一套“盛装”,就像 由 美子那天穿的那种,里面是紧身的,外表是镶有亮珠子和各色碎小反光片的尼龙纱的那种,这样的服装是要事先定作的,因为要按每个人的身材来量体裁衣。我因为一来是个不固定的,二来也没时间来量体, ママさん 就准备了几套普通身材的“盛装”让我自己选了一套,每次来上班就像是穿工作服似的,换上,下班后再脱下,挂在更衣室里。

由于尼龙莎松泡泡的,很占地方,我只能离开 ふうさん 一段距离坐下来。 ふうさん 静静地看我做好了两杯饮料,我和 田村 举杯跟他说“ 頂きます ”,他才端起他那杯 水割り ,与我们碰杯。我们各自也就抿了一点儿,这时店里又来了两位客人, 田村 跟 ふうさん 说了声“ ごゆっくり -- 您慢慢用”,就起身去迎新的客人了。


ふうさん 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用手指涂画着在杯子外面结出水珠,斜着眼睛看着我,像是自言自语似的,说:“ さゆり、さゆり,いい名前ね — 小百合 ,好名字!”。

ふうさん 的出现让我有些意外,我不知该跟他说些什么好,怕他在这儿要来跟我发一通火了,我小心翼翼地跟着他的话茬说: “ ママさんが名前を付けてくれたの --- 是老板娘给我 起的名字。 ”

ふうさん 压低了声音,用责备的口气说:“为什么跑到这里来干?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我该怎么跟他解释呢?我知道他是一片好意,我干这活儿,也是有些提心吊胆的。这 家新开张卡拉 OK 酒巴,看上去很正规,而且是俱乐部形式的,估计客人都要事先买加入权才能到店里来享受服务的。其实我也没打算在这里做长久,毕竟我还是要以学习为主,即便是周末,以后学习忙起来,可能也不会有很多时间用来打工了,而且这种打工的形式,在留学生中还没听说过。


ふうさん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心思,正好 ママさん 也过来与 ふうさん 打招呼, ふうさん 应付完了 ママさん, 就安慰我说,“既然来了,就好好玩个痛快吧,来,再给我唱个越冬燕!”


ママさん 看上去还很年轻,顶多三十岁刚刚出头,身材匀称,就是脸盘子大了点,眉、眼、嘴、鼻在她脸上都显得小了点儿,单独细看看,也看不出哪儿有什么毛病,就是各个器官的布局让人觉得有些别扭。不过她倒不像 プリ-ズ 的爱子那样老是涂着浓妆,但她的首饰很热闹,十根手指头上每根都戴有戒指;项链也有三、四种重叠地挂在胸前;耳环也有好几款,但配合还算和谐;据说她每天上班前都要去美容室做头发的,所以她的头发上也总有些饰物。 ママさん 给我的印象还算是随和的,但能感到她的眼神里有种谁都看不起的目光。她听到 ふうさん 点这个歌,自以为是地认为我肯定是唱不好的,她就自告奋勇地走到台上,让 DJ 播放这个歌儿。


到底是 ママさん ,歌儿唱得真不错,尤其是那最后几句的高音,她不仅都能唱上去,而且还唱得很有感情。等她唱完后,我使劲儿地鼓掌,一来谢谢她为我代劳了,二来,还希望她能回到我和 ふうさん 的座位上来 — 因为在她唱歌的时候, ふうさん 让我也给她做了个可乐杯。

ママさん 唱完走下舞台, 回到 ふうさん 和我这里,喝了几口我给她做的可乐兑威士忌,叮嘱我好好招呼 ふうさん ,就转身去招呼别的客人了。

又是这种只有我和 ふうさん 说话的 尴尬的局面。


ふうさん:ここの仕事なれるかい? --- 在这里做的惯?


我: はい — 嗯。


ふうさん:夜、どう帰るの? --- 晚上怎么下宿回去?


我: 原付を持ってますから。 --- 我有辆原付。


ふうさん:気つけてよ! -- 可要小心呐!


我: 分かってます。 -- 知道。

ふうさん:大学の様子はどうだい? -- 大学里的情况如何?

我: お変わりがございませんが。 -- 没什么变化。


ふうさん:勉強どうなってる? -- 学习怎样?


我: まあまあです。 --- 还可以。

ふうさん:まあまあじゃだめ、しっかり勉強しなさい ! --- 还可以可不行,要好好学习!


我觉得这样被他问得很被动,我便开始问他。

我: お仕事はうまくいってますね --- ふうさん 的生意做得很火红啊?

ふうさん:いつものように。 --- 还是那个样子。


我: お元気ですか。 -- ふうさん 的身体还好?

ふうさん:このようにみたままでしょう。 -- 我这不是就在你眼前吗?

。。。

ふうさん:霞のこと、探してたのよ。 -- 你让我好找了一阵!

。。。

ふうさん:霞のこと、僕、気になってる、わかる。 -- 我 很在乎你,你知道吗 !

。。。

我可以感觉到 ふうさん 到对我的关心,但我并不想多与他深谈,不想去扯他那根筋。 所以只是鸡毛蒜皮地跟他打着哈哈,尽管你老奸巨滑,我就装傻,有时干脆就来个心不在焉。 但我毕竟不是太会装,每个牵动我内心的问题,都会在我脸上流露出细微的表情,这些都逃不出 ふうさん 那老鹰般的眼睛。

在 プリ-ズ时, 他邀请我出去,都被我婉言拒绝了,可他还是不甘心地再三试探,这天又问我第二天能否再次陪他去吃顿午饭。 我装作很高兴,又可惜地跟他说,真不窍,我第二天有事情,不能陪他!其实心里很侥幸,因为我第二天的确是有事儿,这回不是瞎编装出来的。

所以这回他也没埋怨什么,问我明天晚上还能来这里上班吗?

我说,是的,晚上还得来这儿上班。


他说,那好,那起码明天晚上还能见到你!

第二天是星期六,大学里最近新来了几位中国学生,是来进修的,其中有一位,郑老师,就是到我所在的研究室的。中国留学生广岛大学工学部学生会的几位同学张罗着给他们几个开个欢迎会,跟我同住的李洁当时好像是那学生会的成员,加上这批进修生中也有一位在我所在的研究室,所以欢迎会就订在我们那个被中国留学生称作是“大本营”的下宿里举行。 时间虽是订在下午,我想一下子来那么多人,多少会拖一些时间的,我就事先就跟 ママさん 说好了这个周六要晚来一点儿的。 -- 我跟店主说好的打工时间也只是每周的周五、周六和周日三天。


说是欢迎会,也就是大家聚一聚、做点儿好吃的。那天一早,我就和李洁一起去超市买了些做饭菜的原料,两人合计着作了一桌子的菜,到了中午时分,对门儿的小高和老方也端来了好几个他们做的菜,还包上了饺子。下午两、三点,同学们就陆陆续续都来了,还有几位老同学带来了酒水等。我们煮了饺子,大家吃着、喝着,聊着天儿,谈论着大学里的事儿,也算是给新来几位介绍了情况了。这些进修生,都是在职的大学老师、研究所的研究员,是有身份的人们。我们也从与他们的交谈中得到了国内的一些新情况,以及向我们这种留学人员回国后,大致的去向有哪些,等等。


到了晚上六点多同学们才慢慢散去。我和李洁收拾好了残羹剩饭,把弄得乱哄哄的房间也规整了一遍,我才动身去西条镇。因为这个店里有换衣服的地方,所以我不用事先在下宿就换好衣服,加上还要骑原付的小摩托车,服装跟平时上学穿的就没多大区别。

等我到了店里,匆匆换好了衣服, ママさん 就跟我说 ふうさん 已经来了,让我去陪他 ,还叮嘱我要化上点儿简装 。 我对着镜子简单地涂了点儿口红,就出了更衣室。

ふうさん 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坐在那儿,喝着闷头酒。 那身影让我想起了父亲在文革中被下放到五七干校时的情景。那时候我偶尔看到过几次父亲在昏暗的煤油灯下喝闷头酒。。。

我走到 ふうさん 身旁,搬过一个圆凳来,座到了他的对面。 抱歉地说, “ごめんね、今日は本当に用があって、おそくなちゃって、お待たせしてしまった。 -- 对不起,今天的确有事,来晚了,让 ふうさん 受等了。 ”


ふうさん 指着桌上一只杯子说,这杯子是干净的, 没 人用过, 让我给自己倒杯喝的,我谢过他,给自己做了杯 水割り ,跟 ふうさん 碰杯后,喝了一大口, -- 我的确渴了。

ふうさん 只是 抿了一口酒水,放下了酒杯, 直勾勾地看着我,什么也 不 说 。 我只好没话找话说:“ ふうさん,お元気そうに見えますね。 -- 您看上去身体还好?”


这话正好被从我们座位上旁边路过的 ちえみちゃん -- 千恵美小姐听到了, -- 她手里正拎着一瓶 白兰地,往她的老常客 宇津さん 的桌子走去的路上,宇津 さん 的桌子离 ふうさん 的桌子也就两步远的距离,千惠美把手中的酒瓶放到宇津的桌上,也不去陪宇津 さん ,就凑过来嬉笑着座到 ふうさん 的身边,左手一把搂住 ふうさん 的腰,右手就伸到 ふうさん 的裤裆中去,扬起脸蛋,煞有气事儿地说:“ あら、ふうさん,お元気よ! -- 嚯, ふうさん 可精神了! ”

千恵美小姐是个闹种,年龄可能刚刚过二十,个头短小精悍,她不仅有个年轻漂亮的脸蛋,还有一个浑圆性感的身段。 这天她穿的也是 ママさん 送的那套“盛装”,不过她的是经量体裁衣的,是她自己选的料子、式样、颜色。 里面的紧身部分是淡红色的绸缎,用料很少,只能刚刚将身体关键的地方紧裹着,其余的地方,如肩膀、胸脯,腰和大腿只是被那薄薄的尼龙沙隐约可见地覆盖着,加上尼龙沙上的那些闪着五光六彩的饰物,很是诱惑人的。

ふうさん 被她这一突然袭击,白净净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我怕他是要恼火起来了。 ふうさん 一点儿也不示弱,他侧过身来,双手卡住了千惠美的腰,一下子把她举了起来,千惠美一下子失去了中心,倒在了 ふうさん 的怀里。 ふうさん 趁势把千惠美头按倒在自己的两大腿间,恶狠狠地说:“ はっきり見ろ!これは本物だ!見たことあるか? -- 你看清楚点儿,这可是真东 西!你见过吗?”

我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典故,也没有心思去追问,只是看着他俩疯闹,招呼着别碰倒了酒瓶、酒杯什么的。

千惠美显然没想到 ふうさん 会来 这样 一手,她在 ふうさん 怀里挣扎着,还叫喊道:“ ふうさん、 放开我!小百合,你倒是来帮帮我呀!”

ふうさん 说,是你自己找上门来的,那就让你 看 个够!


我看她扎在 ふうさん 怀里的样子很好笑,就让她自己去挣扎,不仅没插手管,还往旁边挪了挪,让他们有更多的地方疯闹。


我看到千惠美这样疯闹还是头一次,虽然上两周周末时,听到过别的女孩子们谈论到千惠美疯闹的事儿,也见过几次她和客人动手动脚地亲热,可都没这回算这么过分。

好一会儿千惠美才挣扎出来,抬起头来,一边整理着被 ふうさん 弄乱了的头发,一边叫嚷着:“ ふうさん、凄く力強い! 負けたわ! -- ふうさん 真有劲儿,我服输了!”


ふうさん 一把将她推到一旁,从鼻子里哼出了两句:“这儿是撒野的地方吗!真是没管教的东西!”然后端起了酒杯,狠狠地喝了一大口!


我没想到 ふうさん 会对这么个小姑娘 发这样大的脾气,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千惠美讨了个没趣儿,披头散发地向我撒泼起来:“就是因为小百合来晚了, ふうさん 才发这么大的脾气! 我帮你缓和缓和气氛,你也不帮帮我的忙,还在一边笑! ”


她这几句话把我呛了个愣,日语一时竟全忘光了,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好在这时店主田村走了过来,呲嘚了千惠美几句,我没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最后只听到千惠美对 ふうさん 悄声说了句“对不起”,就灰溜溜地回到她的 宇津さん 的桌子旁,去整理她的头发 -- 据说她也是每天上班来之前,都去美发店做了头发的,让她这一折腾,全功尽弃了。


在卡拉OK酒馆打工---(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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