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牛津的一夜情
(2007-08-05 20:53:50)
下一个
十年前,香港政权刚刚移交的一个夏夜,当地的一份主要报纸(牛津通讯还是泰晤士报之类的,记不清了)摊在我和维瓦尔蒂神父之间。第一页有一篇新闻报道,与文字相配的是一张当时中国主要领导人的新闻照片,幅面不算小。我注意到,头像的套色质量非常糟糕,几种基色在人像轮廓处模糊离散,整个图片好像给什么酸性液体泡过,给人的印象是街头三流小报的印刷效果。对此,我坦率地告诉神父我的想法,甚至有给那媒体写封信的冲动。我们那位不分场合动不动就现演文艺及国学才能的领导,一举一动笨拙得像头熊猫,我素来也只把他当作老家那只贪玩、好表现的小黄毛看待,说不上爱憎。可是,他出现在国际媒体上时,代表的不只是个人,而是一个笼统形象。他代表一个国家,代表中国人群体的体面,不管中国人愿意不愿意,不管媒体本意如何。在97年夏天那样的微妙时刻,英国主要报刊出现这样的质量问题,人们除了猜测印刷疏漏之外,不免要和英人泣别港府的情景联系起来。谁知道那不是英国人离港综合症的一个表现? PH值偏低的可能不只是印报纸的那些印刷颜料?!人们很可以说英国人心里不舒坦,在借报道之机矮化、丑化、妖魔化中国。
神父说他理解这些合理的联想,尤其是当我身处海外时。从这个话题开始,那天夜里聊得很晚。他笑说,如果你仍在国内,对这样的印刷质量问题也许根本就不会注意到,别想太多。他还提到,中国人对铁娘子在人民大会堂前的“下跪”大做无聊的文章,作为英国人,他也自然地感到不痛快。他说他非常能理解我的情绪。那一夜胡思乱想,根本没怎么睡。
回头想想,真是莫名惊诧,诧异于“兄弟我在牛津的时候”居然还如此可爱地动过家国“一夜情”。
小说《了不起的盖茨比》的作者有一段流传甚广的话:The test of a first rate intelligence is to have two opposed ideas at the same time and still retain the ability to function.* 那一夜,我算是function了吗?
*"The test of a first-rate intelligence," F. Scott Fitzgerald wrote in his landmark essay "The Crack-Up," "is the ability to hold two opposed ideas in the mind at the same time, and still retain the ability to function." The two opposed ideas of creative nonfiction are finding order in chaos without reforming chaos into order; retaining the ability to function is the act of writing all this down for someone else to understand . . .
还是顶一下吧,毕竟是大师的杰作......
己一个。
恭喜新斑竹!
文是正文,题是歪题,糊涂炒做,气死笑死,概不负责!
害得我在字里行间一个劲儿的寻找这“一夜情”的由来。到最后还要鄙视一下自己居然把这么伟大的爱国之情想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