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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橙色篇 5 见面礼

(2005-02-15 17:57:49) 下一个
5、 见面礼   星期六一早,何如想起昨天在跟吴笑天打电话时,自己的态度太生硬了,于是就给他拨了电话,想问他准备的怎么样了。她拨通了吴笑天的电话,却没有人接。这时上海那边正是深夜,难道他是个不回家的人?正怔神间,她的手机响了,她没好气地接了,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何小姐,对不起,周五晚上我失约了,我向你道歉!”   何如听出来是刘东起的声音,正要把电话挂掉,只听得刘东起说:“何小姐,那天晚上在赶着去跟你约会的时候,我出事了。”   何如一听,呼吸一下子急促了,神情也紧张了起来。她问说:“刘先生,你没事吧?你现在在哪里?”   刘东起说他正在医院里:“我的车子在高速上被老墨的一辆卡车撞了,脑门上缝了两针。昨天晚上神智不清,没法给你打电话。真是对不起!你一定生我的气了!”   何如赶紧问他现在在哪家医院,然后就匆匆忙忙地往那家医院赶去。她心想,刘东起出了车祸,她至少也有一半的责任,而且自己昨晚还误会了他。她在医院附近买了一束康乃馨,然后就直奔刘东起的病房。刘东起一见到她来了,就要撑着身子坐起来,何如赶紧将他按住了,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幸好还没撞成重伤。”   刘东起笑说:“没想到LA的人开起车来就象打架似的,我的车子被撞得散了架!”   何如将花插在花瓶里,笑着说:“你没事就好,以后小心点就是了。你找律师了吗?”忽然她想起刘东起自己就是律师,就笑着说:“这事还是等你出院后再说吧。现在你还是好好养伤。”   刘东起说:“撞我的那个老墨没有车保险。我的车子只是单保。这种事,就是找律师也没用,只能自认倒霉!”   何如呆了一会就走了。她发现,刘东起在看自己的时候,他的眼神已经不再冷漠了,多了几分不易觉察到的温情。   星期四中午,何如按时来到了LAX 2号区出口处,她到电脑视屏前查看了一下飞机到达的时间,还有十几分钟。   这时,想到就要见面的吴笑天,她的心情十分复杂。她一方面抱着想见到分手八年的吴笑天的好奇心,另方面她的潜意识里又有些不安。在她的心目中,这次见面也就是意味着与吴笑天再次分手,她安排好他的住处后,就不想再跟他接触了。她希望吴笑天能理解这一点。   但是,吴笑天他真的能理解她此时的心情吗?两人毕竟有八年时间没见面了!   她告诉自己,见面时候,自己千万不能激动,因为这是一次为了告别的见面。她不想再在感情问题上跟吴笑天纠缠了。   吴笑天乘坐的东航班机到达了。   何如在大厅里候着,十几分钟后,吴笑天终于姗姗出现了。他推着一辆小车,上面放着三个大箱子,看起来沉甸甸的。他东张西望的,当他看到何如的时候,便匆忙推着车子走了过来。何如看到他疲惫的样子,心里突然一酸。她笑了笑说:“我的车子停在对面的停车场里,得过了这马路。”   吴笑天打量了她一下,勉强笑了笑,说:“何如,你瘦了。不过好象更精神了!”   何如也仔细看了吴笑天一下,觉得他似乎并没有什么改变,脸上仍然挂着那付玩世不恭的微笑。   吴笑天将行李挪到车上。在车上,何如随口问了几句吴笑天在旅途中的情况,吴笑天一边应答着,一边看着车外。他笑着说:“这LA好象还比不上上海啊。上海的高楼大厦比这里还要多。”   何如说:“这里的高楼大厦都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盖的,现在不让盖了,因为这里是地震带。LA连地铁都没有,也是怕地震。想要了解LA城,最好去郊区看看,那里有几十个城市呢。前几年中美在台湾问题上闹了纠纷,中国军方领导人说要用核武攻击LA,你知道为什么?”   吴笑天说:“因为LA城的国内生产总值是台湾的两倍多,几乎相当于中国的一半。汽车拥有量与中国全国差不多。”   何如说:“这些都只是表面的现象。数字的比较是没意思的,主要还是人们观念的差别。过会我先送你去你的公寓,然后我们一起去中国城吃顿饭。”   吴笑天说:“就这样?”   何如说:“还能怎么样?你想吃什么菜?这里什么菜都有。”   吴笑天说:“我现在不想吃什么菜。我只想好好睡上一觉。我的时差还没倒过来呢!”   何如说:“这样也好。今天我的胃口也不好。”   他们到了吴笑天的住处。何如拿出她的名片跟一张收据,递给吴笑天,笑了笑说:“笑天,你第一个月的房租是八百三十,我已经替你付过了。三个月之内,你把钱还给我,支票跟现金都行。我丑话说在前头,三个月后如果我没收到你的钱,我就找我的律师!我的电话和地址都在名片上,没什么事就不用打电话了!”   吴笑天听了,张着嘴巴看着她,老半天没反应过来。   何如离开了吴笑天的公寓。车子开动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刚才对吴笑天说的话有点过头了,她不知道自己忽然间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情绪。于是她来到附近的VONS,买了一束刚刚绽放的罂粟花,回到吴笑天的公寓。她将花插在一个玻璃瓶里,说:“这是我最喜欢的加州州花金罂粟。你好好休息一下吧。”   吴笑天说:“我明天就要去学校了,我想,今后我们见面的机会可能不多了。”他看了一下何如送来的金罂粟,笑着说:“这花本来应该是我送给你才对。你还是这么喜欢橙色调,对它情有独钟。不过,它的颜色好像太刺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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