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一个新的地方,总会发现一个人,长得很像以前你认识的某某某,也许只是一个侧面,或者只是一种神情,甚至只是一件衣服相似,但你总觉得很像很像,以至于不知觉地把对某某某的情感转嫁到那个人身上,就像欧阳峰把花如梦当作花入梦一样。(欧阳峰的各种劣迹,详见拙作《那些城里人的事》)
在这个百无聊赖的下午,陆乘风以为自己看到了梅超风。
生活就是一个工地又一个的工地,每一个工地即将结束时,总会有一个新工地在等着陆乘风,就像西西弗的石头总会滚下山一样。过这种生活的人,大多是及时行乐的拥护者,陆乘风也不例外:黄药师的部下,从来都不会是很规矩的人。(黄药师的各种劣迹,也详见拙作《那些城里人的事》注
虽然因为机械组的拖延导致陆乘风昨晚又到凌晨才入睡,但他依然早上7点就跳起来,对着镜子伸胳膊踢腿做热身活动顺便检查检查(或曰欣赏欣赏)体型。这个工地看起来还不错,车站前有几家不错的川菜,提供冰的啤酒,宾馆后面有一家不错的桑拿,提供年轻而富弹性的小姐,食色性也都能满足但陆乘风周末总要进城消磨点时光再回来,人就是这样,在人海里喘不过气,一旦离开人海却又拼命地往回游。
陆乘风发动引擎,打开车窗,轰隆隆地开着公司租来的尼桑Sunny出发了,请注意打开车窗是非常重要的,第一太阳晒进来可以找回拖拉机的纯朴感觉,第二可以不开空调,一开空调就会有一股死老鼠味。
到了城乡结合部陆乘风愉快地把车停到树丛边,愉快地掏出家伙施了点肥,愉快地跳上开往城里的中巴,准备美美地睡上一个小时。不过很快他绝望了,斜后座的男孩不停地尖锐高亢地对着他后座的女孩表演才情,而那该死的女孩居然还颇为受用,一幅相谈甚欢的模样。年轻女孩就是没经验,声音应该是运用了腹腔共振的低沉而温柔的,那才能让你舒适;像这种扯着脖子噼里啪啦喷口水的小毛孩,理都不用理直接Cancel了他!
陆乘风掏出手机,调出噪声计测了一下,峰值86分贝,看来睡觉是没什么希望了,那想点什么事吧。车窗外的树一棵棵地不停地向后退,身后那亢奋的男高音也一下下地不断地戳进耳朵,戳断思维的流转,陆乘风终于忍不住了,决定把噪声计给后面的人看一看。
在扭过头的瞬间,后座女孩旁边的黑衣人也抬起头,陆乘风想他看到梅超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