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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虫:成都,我不做你的情人(八) (图)

(2004-12-28 12:21:36) 下一个
 

第八章      给爱一个理由

 

    恋爱中的女人,都是孩子

  喜欢撒娇,喜欢被人宠,娇艳欲滴

  爱着的女人,都会迷失

 义无反顾,深陷其中且无法自拔

    背叛着的女人,都会自责

  无能为力的痛苦,不加悔改

 

一个礼拜后,文琴作为补偿,带晓彬去仁和春天买衣服。晓彬说整天在家也不出门,买什么衣服。文琴说我喜欢男人穿的干净清爽。晓彬笑,你直接说我脏就行了。

 

文琴平时买衣服都是在仁和春天或者太平洋百货,这里的衣服普通老百姓基本上连想都不敢想,光数0就得数半天。晓彬还不知道这里的衣服价位很高,陪文琴百无聊赖的闲逛,难得一起出来一次,就算是最让他头疼的逛商店,晓彬竟也觉得新鲜。可是当他随便站在一套西装旁边看了看价格的时候,立马傻眼了。

“琴姐,这是卖衣服还是卖人啊?这么贵。”

“你喜欢?”文琴看了看那套黑色的西装,人民币一万零八百。

“我不喜欢。”晓彬摇头,他觉得太贵了。

“那再看看别的。你也该买衣服了,整天穿那么几件,我看都看烦了。”

“好像你看我不穿衣服的时候比较多。”

“打你娃娃!”文琴笑着骂道,偷偷捏了晓彬一下。

 

继续逛,文琴看好了一套法国LV西装,同样是黑色的,穿在模特身上感觉特帅,文琴越看越满意,越看越喜欢。她说:“晓彬,你试试这套西装。”在外面的时候,文琴从不叫晓彬“乖乖”。

“哦……”晓彬一边答应一边看价格,他还没看清楚几位数就被文琴推进了试衣间。当晓彬从试衣间出来的时候,文琴看呆了。这套西装简直就是为晓彬量身定做的,比穿在模特身上更帅气。她情不自禁的走到晓彬身边,转了一圈,又转了一圈,看得晓彬一愣一愣的,最后文琴才小声说:“帅哥,你好帅哦。”

“花痴,和没见过男人似的。”

“不是没见过男人,而是好久没看到帅哥了。”文琴继续欣赏:“喜不喜欢?”

“你让我穿西装?”

“废话,你不穿西装难道穿裙子唆。”

“我……不太习惯。”晓彬从来没穿过西装,除了在北京酒店做门童的时候。不过当时西装是工作服,而且便宜的很,所以他也不觉得什么。

“可我喜欢怎么办?”文琴仰起脸痴迷的看着晓彬,那表情好像是让晓彬给她买衣服。

“你喜欢?可是衣服是穿在我身上。”晓彬说:“要不这样,你喜欢就给张哥买回去。”

“球哦!”文琴有点不高兴,她轻轻的问晓彬:“是不是嫌贵了?”

晓彬不说话,算是默认。

“那你当欠我的,还一辈子。”

“不是吧,几万块钱你让我还一辈子?”晓彬这才看清了上面的价格。

“你不喜欢唆!”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还完了怎么办。”

“还不完,我加利息,放高利贷。”文琴一边说一边把金卡递过去,售货员笑容满面的把西装打包,递给晓彬,同时还不忘恭维一句:“你妈妈好有眼光哦。”

离开柜台的时候晓彬笑了:“琴姐,你别生气,我已经在心里把她家祖宗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那天文琴还给晓彬买了几件鳄鱼衬衣,几条金利来领带,外加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总共花了十几万块钱。每次刷卡的时候晓彬都觉得心疼,他始终不知道文琴到底有多少钱,一个月又能赚多少。从小过惯了清苦的日子,一分一毛的节约,当晓彬看到文琴挥金如土的时候,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不是羡慕,也不是嫉妒,而是心疼。他总是在想,如果有一天,琴姐破产了怎么办?这个想法让晓彬暗自下了决心,他要努力工作赚钱,如果有那么一天,他会负担起文琴的全部生活开支。

 

把衣服放进车子后座,晓彬抱过文琴使劲的亲了一下:“琴姐,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找份工作?”

“你能做啥子?”文琴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乖乖,以后不要叫我琴姐,听久了好像是叫亲姐一样。”

“那我叫你什么?”

文琴想了一会儿说:“叫我宝贝。”

“啊?多肉麻啊,都什么年纪了,还宝贝。”

“你嫌我老唆!不干!”文琴笑着撒娇:“到底叫不叫嘛。”

“宝贝!”晓彬干干净净的叫了一声,文琴心里很满足。一换档,红色宝时捷驶出了停车场。

 

华灯初上的成都充满诱惑,晓彬累了,闭着眼睛听歌。他没有问文琴要去哪里,回家,还是晚上也陪着他。他知道文琴很为难,所以尽可能的不给她压力。迷糊了一路,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到家了。

文琴说:“乖乖,你都不理我。”

“没有啊,琴——哦不。宝贝,宝贝。”晓彬打开车门,贪婪的伸了一个懒腰,又点了一支烟。

“那你路上都不跟我说话。”

“逛了一天有点累。休息一下,一会儿回家还要累。”

“你要做啥子哦。”文琴问道:“回家累啥子。”

晓彬笑:“哪天你来我不累。”

“好嘛!你把我说的像个女流氓。”

“不是像,本来就是的。”晓彬咕哝了一句,没让文琴听清楚。

 

吃罢晚饭,文琴躺在床上看电视,晓彬也跟着坐了过去,习惯的把脑袋靠在文琴怀里。

“乖乖,你整天在家是不是觉得孤独?”文琴抚摸着晓彬的头发,轻轻的说。

“以前是,现在习惯了。成都很容易让人变懒。”晓彬任凭文琴抚摸着他,他说的是实话,安逸的生活会让人产生很强的惰性,晓彬每天画画的时间越来越少,网络成了他生活很重要的一部分。沉浸在厮杀砍打的游戏中,整个人变得困顿。

“想不想出去玩?”

“去哪儿?”

“随便,但我不想一个人,你工作那么忙,也没时间。”晓彬随意的说着,他对文琴能带他出去旅游不抱有任何希望。

“乖乖,把包包拿过来。”

晓彬听话的把文琴的皮包递了过去。然后文琴从里面拿出两张机票,在晓彬面前晃了晃:“再忙也得陪我的乖乖耍撒。”晓彬愣了一下,说:“真的?”

“嗯,先猜猜是去哪儿的机票。”

“北京。”晓彬脱口而出。

“乖乖,你想家了唆。”

“没有,我只是有点,有点想我妈妈。”晓彬又把脸贴在了文琴胸口上。每次提到母亲,晓彬都显得异常忧伤,这种忧伤深深的感染了文琴。有时候她在想,如果小茹没有我了,会怎么样?之后她便觉得晓彬特别可怜,更加心疼的去爱他。

文琴抱住了晓彬,温柔的亲吻他的头发和耳朵:“乖乖,我买的是去青岛的票,我想带你看看大海。”文琴想了想,又说:“如果你想回家看看,我就把票给退了,换成飞北京的。”

“不用。”晓彬摇头:“妈妈已经不在了,你去哪儿,我就跟着你去哪儿。”

“乖乖。”

“宝贝。”

 

文琴在订机票之前,想了很多谎话。原本一句“出差”就可以交代的事情,她却苦苦思索了两天。她始终不能从容的去欺骗善良的,同时深深爱着她的丈夫。这一个礼拜,文琴对丈夫温柔了许多,虽然这些都是表面上的,可是她认为自己应该这么去做。不管是作为妻子,还是作为母亲,文琴都感到深深的羞愧,她对不起身边最亲的人。爱情的诱惑总会战胜理智,最终她还是对丈夫说了谎话,她说要出差,做一笔珠宝生意。丈夫问她去哪儿,去几天。文琴犹豫了一下,说去青岛,去三天。丈夫又说几点的飞机,票订了吗,我去送你。文琴说票还没订,我自己打车就行了,你忙你的。和丈夫交代完这些,文琴还是觉得不踏实,每天下班之后推掉所有的应酬,回家陪丈夫和女儿,还亲自下厨做饭。带晓彬去买衣服的时候,他们已经有整整一个礼拜没有见面了。

 

情人的刺激很大程度上是来自肉体,文琴并不否认这一点。她在想晓彬的时候,往往会想到和晓彬做爱,背对着丈夫,在情欲中煎熬。可是,她却一丝一毫都不想接触丈夫的身体,枕边的那个男人,逐渐成为一种摆设,一件很重要的寄托情感,弥补缺憾的物品。

 

这让文琴觉得悲哀。只是她从来都没想过要离婚。

 

晓彬见文琴不说话,就问:“宝贝,你怎么了。”

“没啥子,现在几点了?”

晓彬看看表:“9点半。”

“我12点走。”文琴点燃一支烟,深深的吸着:“乖乖,你是不是觉得委屈?”

“没有啊。”晓彬也点了一支烟:“怎么这么问我。”

“我这么老,又有家庭,配不上你。你总有一天会离开我的。”突如其来的伤感强烈的侵袭着文琴,她隐约觉得,晓彬不会永远属于她。

“宝贝,我不离开你。”

“你哄我。”文琴笑:“你现在对成都不熟悉,等你开始接触社会,认识许多人之后,肯定会有年轻漂亮的女孩喜欢你。”

“她们喜欢是她们的事,我控制不了,但我只爱你一个。”

“外界对你的诱惑太大。我比你大了整整20岁。如果男人比女人大20岁,他们也许会长久一些,可是一个女人比一个男人大20岁……”文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晓彬抬起头看她,他忽然觉得文琴真的老了,额角有浅浅的皱纹。这让晓彬觉得忧伤,他希望文琴永远年轻,永远健康,永远幸福。

晓彬离开文琴的怀抱,换了一个姿势把文琴抱住:“宝贝,你不相信我。”

“不是不相信你,我们的差距太大了,你是80年代,而我是60年代。”

“那又怎么样?”

“乖乖,不要离开我。你发誓。”

“好,我发誓,用我的生命发誓,永远不离开你。”

“不行,你要用我的生命发誓。”

“为什么?”

“因为你爱我。”

晓彬怔怔的看着文琴,他忽然觉得这个有钱有事业的女人很脆弱,年龄已经不允许她去一次又一次的寻找爱情,更不允许她接受太多新奇的事物和刺激。当一个四十岁的女人勇敢而激烈的爱了之后,又非常缺乏安全感,她生怕自己的爱人离她而去,因为这是她最后一个爱人,除此之外,她再也没有力气,也没有时间去爱了。所以,晓彬很认真的对文琴承诺:“宝贝,我发誓,用你的生命发誓,我不会离开你,永远都不会。”

 

文琴紧紧的拥抱了晓彬,那一瞬间,泪水竟弥漫了她的双眼。

 

第一次,晓彬主动要了文琴。他疼惜的把文琴当作和他同龄,甚至比他还要小的一个孩子,一个很柔弱的,需要男人保护的女孩。这种转变让晓彬都觉得奇怪,也许女人天生就有让人心疼的本质,每个女人的泪水对男人的杀伤力都是无法估量的。晓彬一点一点的亲吻着文琴的泪水,他说:“宝贝,你不高兴,怎么哭了?”

“不是,乖乖,我太感动了,无论我们以后怎么样,我都会感谢上帝,他让我认识了你。”

“我们会有未来吗?”

文琴不说话,她没有勇气回答晓彬的问题。她只能努力的把握眼前的幸福,她知道这是上天对她的眷顾,让她在四十岁还能邂逅如此美好的爱情。晓彬在她的心中已经烙下了深深的印记,今生无法抹去。

 

就当文琴马上要达到高潮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所有的激情都在那一刻凝固。晓彬停止了动作,黑暗中他摸索着床头柜,递给文琴手机,但是并没有离开文琴的身体,就那么静静的趴在文琴身上,听文琴讲电话。

 

文琴努力让自己的喘息平静:“喂……在外头耍……好嘛好嘛……耍完了就回去撒。”晓彬听出是张哥的电话,本来凝固的激情立刻冷却。他抽身起来,一声不响的闷头抽烟,他发现自己越来越无法忍受张哥的电话,每次文琴在他面前接这样的电话,晓彬都会不开心,心中还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妒火在燃烧。他明明知道张哥是文琴的合法丈夫,可他就是讨厌,甚至文琴在他面前提起张哥的时候他都会觉得烦。

 

挂了电话文琴看晓彬不高兴,就说:“乖乖,吃醋了唆。”

“丫的。”晓彬骂了一句,这一骂倒把文琴骂笑了:“北京话好难听哦。”

“北京人更难看,那你还和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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