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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驶向普陀的船上给你写信,此刻我眼前见到的该叫海了吧,可它与我心目中的还相差甚远。水是浑黄而不是碧蓝,水平静而没有波浪,可到了甲板上却能感到很明显的摇晃,行在江上似不曾有过。从底舱看,水便在视平线上翻滚跳跃逝去绵连,倒有些壮观汹涌之势,也许因为这就是海了
见水面不时出现的飘浮的草皮,随波逐流,冒出这四个字的同时满腹感慨,不知是为流水的力量还是无情,也不知是为浮草的生命还是无奈,一下子便想起人世间的沉沉浮浮,无情无奈。 因为昨晚至今晨的夜车,上船后只匆匆看了几眼海便睡觉了。醒来船还没到,海风灌进来很有些凉意,很久才想起拿笔写些什么,也才找到搂住包取暖的办法。
天一直在断续着下雨,船上见过天一时有些放晴,可连高兴还来不及就殆然不在了。踏上普陀的码头,雨正下得大。斤斤计较讨价还价地包了一间四人房,十一元,便宜的是吧?你没见我们四个当时的计较劲,真够厉害的。我们地道的消费者吗,又少了以往那份知识分子的迂腐劲,不过花起来时也算挺能花的,那得因时因情趣而异了。
去那家我们到前夸大其词成黑店的私家店,顶风冒雨艰难跋涉,穿金沙而过,脚下黄乎乎的细沙让人多少能忘些路远衣湿风烈,因为一份处次见海初次探沙的新奇这位东家倒挺聪明。
雨再大也得出去,换下一套精湿的衫,身上那套干的出去不到两分钟便又是湿的了。那四处漏风漏雨的车,那近乎敲竹杠的收费让她们大呼小叫,我却大有种见怪不怪的样子:既然来了就得受着,不定更坏的还在后头呢。想起那次黄山行,当初在山脚下便也是如此过,结果回来的车上便对猫戏言,真是毛毛雨。想想都可笑。
又是进山费,又是买路钱,门神个个凶煞兮兮的,一丁点慈悲为怀的样子也没有,空守着这一座座如来、观音。
佛顶山顶,雾气袅绕,寒气逼人。慧济禅院里阴森静寂,凄风冷雨只往里窜。猫虔诚地要去买香,我也忙随后跟去,脚下一滑,差点摔倒。结果我们还是只能双手合什,空手拜佛了。我已叩过,见猫和宝直跪默诉,俯下叩头的身影、的神情,竟是很痴迷的,可以想见自己刚才的样子,不禁感叹,这就是我们?!琳子没有跪,一路上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