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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的时刻
――中国国家主席江泽民先生接见法国侨领追记
半生大事如追记,最是主席访法时。
1994年9月11日的早上,秋高气爽。我正在准备餐馆开门营业的工作,忽然电话务员铃声响起,我以为是客人订位,原来是中国驻法使馆领事部打来的电话,说江泽民主席要接见法国侨领,叫我以巴黎龙吟诗社社长的身份代表诗社参加会见。听完这个电话,全家沉醉在欢乐之中。
下午,我盛装从凡尔赛市进入巴黎,只见从凯旋门到共和广场的整条香榭丽舍大道两旁,中法两国国旗迎风飘扬,显得格外艳丽、格外壮严。我走在这条大道上,心情觉得分外舒畅。
进入使馆,只见各界侨领已聚集一堂。5时许,江主席一行来到大使馆。我见他上到二楼时,先把眼镜除下,用手帕擦去额头上的汗水,然后进入大厅接见侨领,顿时,大厅里掌声雷动。江主席站在大家面前,先向大家问好,然后说,我是扬州人,在上海读书时,曾当过补习先生,教一个广东人学说普通话。江主席用广州话说:“你唔识讲,我教你讲。”逗得大家欢笑起来。我事前得知,江主席此次访法,行程排得非常紧,接见侨领只有十几分钟的时间,为什么他不抓紧时间给我们说点勉励的话呢?当我正存凝问时,想不到江主席话锋一转,说到学习语言的重要性,要求我们学好外国语言,更好地进行文化交流。这时我才意识到江主席谈话很讲艺术,他能诲人于轻松的谈笑之中。接着,他谈到去年到汕头参加特区十周年庆典的观感,赞扬潮州人进取,海外华侨华人的团结奋斗精神……最后,江主席和大家合影留念。江主席一行刚离开客厅,随即又到楼下接见使馆人员和留学生代表。我没有机会与江主席交谈,只好把诗集托王建章参赞转交江主席。事后,王参赞高兴地对我说:“已完成转交‘任务’。”
走出大使馆,顿是觉得阳光分外灿烂,整条佐治五号大道已不准通车,大批警察和摩托车队,守在大路两旁,声场面十分壮观。我挺起胸膛,沿着大道中央,朝塞纳河方向走去。武装警卫站立在路旁目送侨领们离开使馆。路旁挤得水泄不通的法国民众,亦以羡慕的眼光望着我们,有些人还挥手向我们致意。这时,我的心情特别愉快,觉得自己的身材突然高大起来。旅法十余年来,我第一次感觉到做中国人的伟大。
1996年9月25日 原载《人民日报》(海外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