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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踏入春季的第二天,位于巴黎第九区的“海运酒家”之夜,显得格外热闹;杯光鬓影,歌声嘹亮。百余位中外来宾纷纷祝贺“中国音乐与文化研究会”筹备会的成立!该会为酬谢嘉宾,特演出精彩的文娱节目。
节目是从乐器合奏《春江花月夜》拉开帷幕,全场顿时鸦雀无声。贵宾们都被乐声吸引得如醉如痴,有的还随着轻松喜悦的乐声,脸上绽出笑容。使人联想起苏东坡的“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的动人画面;又撩起人们对“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佳句的回味。啊!巴黎花月夜,不正是如此轻松、喜悦和浪漫的吗?
“埙”,这种具有五千年历史的古乐器,竟然在文明的花都重现了。它似个怪物,形状像个雪梨,可是在陈国华师傅的吹奏下,竟发出缠绵悱恻的乐声。像远方传来的号角,又像远戍边疆兵士的乡愁曲。“羌管无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不正是此乐声的翻版吗?
最使人眷恋的,莫过于由王瑛同陈国华的古琴与横箫合奏的《阳关三叠》了。它奏出了好友依依惜别,互道珍重之情,不期然使人想起“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的王维名句。而今天,大家想的已不是害怕“西出阳关无故人”,而日夜思念的只是想“东回唐山会故人”。正如鲁迅先生的心情:“清新垂杨送归客,心随东棹忆华年。”阳关三叠啊!你为何又撩起游子忆国思乡之情呢?
“蓝蓝的天空白云飘,白云下面马儿跑......”我一听到这支《草原上升起不落的太阳》,就非常感谢印尼来的男高音翁增福先生,因为他能把时间倒流到六十年代,使我恢复了青少年的青春气息。那时我最喜欢唱的就是这首歌。今天再听起来,在高兴的同时亦带有一点酸味:真是“年华似水”,“往事只能回味”。
出生于东北的男低音歌唱家毕征庆先生的一曲《松花江上》最富民族感,它敲击听众的心扉。当听到“九一八,九一八,从那悲惨时候,”有些听众流泪了,我听到“流浪,流浪,整天价在关内!流浪,流浪,哪年哪月,才能够回到可爱的故乡”时,联系到柬红暴政,使华人流离失所;联系到越共吞柬,柬人不知何日能回到他们亲爱的故乡时,我们也不能忍住哀伤,眼泪竟然簌簌地落下。这时我才真天地体会到歌曲对人的感染力。
女琵琶手王瑛弹的《十面埋伏》使本来悲伤的听众更为“霸王别姬”而惋惜。但这琴声反而使我联想起《游击队之歌》中的:“我们都是神枪手,每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的游击战,又联想起:“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的全民抗日之声,使敌人成为瓮中之鳖,听后真是大快人心。
接下去似乎是打败日本后,人民过着好生活了。由叶影唱的《太湖美》和王利生的笛子独奏的《牧民新歌》。太湖美是美了,但柬埔寨的洞里萨湖什么时候才恢复她那美丽的娇姿呢?
时可龙先生一出台,听众就报以热烈的掌声。他那声如洪钟的男中音歌喉,早已驰名花都。现在他唱的是新疆民歌《手挽手》,更疯魔了在座的听众。最后在柔和动听的广东音乐《雨打芭蕉》和《旱天雷》的乐器合奏中谢幕。
我似乎兴犹未了,马上走上台问时先生,为什么不叫你团的新疆少数民族歌手王瑛女士唱一曲“伊犁河水翻波浪,灌溉着牧场和农庄,亚克西,亚克西,什么亚克西呀?人民的生活亚克西。”(亚克西是新疆语――好)。他说时间紧迫,等研究会正式成立时再补唱。我说到时候不唱伊犁河,而要唱塞纳河,要唱成“塞纳河水翻波浪,陪伴着铁塔的雄壮,亚克西,亚克西,什么亚克西呀?巴黎的华人亚克西!”他听后哈哈地答应了。
我盼望着早日听到“巴黎华人亚克西”这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