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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周六,为了买副合适的眼镜,我驾车沿奥路(The Old Road)北上,到了我许久没探望过的思龙峡(Sloan Canyon)。那里有家叫沃尔格林(Walgreens)的店,里面有较多的眼镜选择。
洛杉矶地区有许多大小峡谷,圣克拉丽塔(Santa Clarita)是其中之一。思龙峡又是圣克拉丽塔中的一个小峡谷,隶属于小城卡斯泰克(Castaic)。我为了保住一份工作,在被我称为“思龙峡林中屋”的一套公寓里住了十年,直到2020年底才搬出,住到另一个峡谷区:贺斯丽峡谷(Hasley Canyon)。
我的车从奥路拐入公园路(Parker Road)。这条路当年被我称为乡间路,是卡斯泰克中心处的一条路。卡斯泰克原本确实就是个乡镇,也是货车往返于南北加州途中的一个歇脚处。这里有一条小径还真的就叫乡间路(Countryside Lane)。
住在思龙峡的十年中,我每天上下班都要经由公园路转入奥路。思龙峡的云天格外烂漫,每天早晨沐浴着霞光,我心情大好,不时会在车内哼起《乡间路,带我回家》(Take Me Home, Country Roads)这首英文老歌。同事告诉我,奥路非常长。在没有五号公路的日子里,它就是一条南北交通主动脉。
到沃尔格林店时碰到了意外停电,店中收款机顿时停摆。买不了东西,我正发愁要去哪里,突然想起附近有个好去处——卡斯泰克湖。我有六七年没光顾过那个湖了,今天正好利用这个机会再去欣赏一下那里的野气和宁静。
步行来到湖边,我油然生出了感恩之情。这彷佛是冥冥之中的牵引,让我有机会再度与卡斯泰克湖亲近。湖水非常的蓝。天光倒映,水鸟长鸣,从芦苇丛中悠然划出了一队鸭阵……在车水马龙,纷繁嘈杂的世界里,这小湖如处子一般静静躺卧在思龙峡谷的边上,守护着一方净土。
树上也有鸟的阵仗:有麻雀、蜂鸟、乌鸦,空中还盘旋着海鸥。树下,一只落单的加拿大鹅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它见我过来,不躲也不闪。我仔细一看,才发现它有腿伤。我看了心疼,便为它祈福。就在祈福声中,大鹅抬起带伤的腿挠了挠脑袋,好像在向我显示它的无碍。动物们有着来自自然母亲的坚韧生存力,我们人类更应该顺应自然,好好呵护这个生态。
我在湖边流连忘返。许多人和事,彷佛被微风吹送一般回到跟前。在这里我见识过野火,领略过疫情,体验过邻里的矛盾和温情,听过山村羊儿咩咩叫,目送过峡谷鹿群野兔回家……工作之外,这里激发过我许多创作意念,我曾经因为思龙峡谷中一处长围墙的触发,甚至联想到了遥远的长城……思绪与晨光下的涟漪交融,生命的深度也在故地重游时徐徐延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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