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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ui岛的大火,烧焦了那个叫Lahaina的美丽小镇,也烧到我的思绪深处……
那时也不知牛奶厂的所在地到底在哪里?虽说瓦胡岛并不大,我也没车,东南西北还分不清,就上了一辆公车Bus,沿着环岛的公路,车子开了近两小时,到了一个叫Waianae的小镇,牛奶厂主的管家是一个德国来的年轻女子,开车接了我就往内陆开去,车子经过一片没有铺沥青的砂石路,停在一栋V形的巨大住宅前,我进去走过客厅来到餐厅里,那里坐着两个五六十岁的女子,我那会儿心里称她们两老太太。一个就是牛奶厂主Toledo夫人,其实她那会儿只有五十七八岁,今天来说并不算老,想想那些“乘风破浪“的浪姐们,也有她这个岁数的,还在舞台上闪着光呢,她因为一只手和一只脚都曲卷着,明显的半身不遂,我就把她一下归类到老太太的范围里了。另一位在她身旁的是她的姐姐玛格丽特。
那天我见工很顺利,没几句话她就让我第二天搬过去。那会儿我以为是我的天真和运气让我抵达美国的第三天就顺利找到住处还找到赚钱的工作。我记得那天穿了一条牛仔的背带裙,加一件镶有蕾丝边的花衬衣,脚上一是双白色的皮质球鞋,估计那个样子比我的实际年龄要小,所以她第一句话就是问我高中毕业了没有?在听到我来自中国,她和她姐姐会心一笑说:红色中国!天真的小女孩,对于经历过人生大风大浪的她来说,天真陪伴沧桑,太适合不过了。可那会儿,我哪里知道那个大宅子里,曾经发生过的血案呢?更不知道她还是一位夏威夷小姐,年轻时的美貌可谓羞花闭月!
我洋洋得意的住进了这栋大宅院里,我的任务除了陪伴她,就是每天早晨喂一鸟笼的金丝雀和鹦鹉。日子过得缓慢却轻松。她安排我住进了一间纯白的房间,白色的家具,白色的床单,是我梦想的洁净美丽的屋子,她说那原是她女儿的房间,不过,女儿在美国本土,不常回来……
那栋大宅邸里干活的人很多,有专门做清洁的,有专门喂狗的,有专门保养游泳池的,还有就是女管家和我这个陪伴者。白天里,牛奶厂的管理层人员进进出出,但一般都是下午才来,因为Toledo夫人要到中午才起床,所以,上午我喂完鸟,基本就没啥事了,有时看见打扫卫生的女工在吸尘间中休息,我会过去问问洗衣机怎么用,我也要洗自己的衣服的嘛。那些工人总是显得神神秘秘的,尤其是提起夫人,都让我有种莫名其妙会起鸡皮疙瘩的感觉,也不知原因何在。记得有一次,我在喂鸟,那个女工就指着我放鸟食袋的地方,做了一个打枪的动作,嘴里还发出“啪啪“两声,我奇怪她发什么神经啊?多少年以后,我看到1983年檀香山报纸上的新闻报道,才明白女工的打枪姿势和声音是向我讲诉那件发生在1982年的血案,也许我放鸟食袋的地方就是Toledo先生中弹倒下之处!
让我就先说说这桩血案吧!
可世上从来没有王子和公主过上了幸福的日子,Happy For ever。1979年,年仅47岁的Gertrude Kapi'olani公主忽然得中风,不仅一只手一只脚都伸不直,她还失去了正常的语言功能,讲话含糊不清,走路一颠一跛。她的丈夫也渐渐的夜不归宿,她住在奶牛场的大宅子里,男人在檀香山市区有其他的住处,偶尔回来,对着一个残障的女人,也没有好脸色。
直到他提出了离婚。
几天之后,牛奶厂主回家,进门再提离婚一事,女人说离婚可以,牛奶厂的净值一人一半。男人气疯了,冲进厨房舞着菜刀,对着女人大吼:你这个疯女人,你想占有我的财产?你做梦!女人早已握紧了手枪,此刻,举枪对着咆哮的男人,打光了里面的五发子弹,最后一颗子弹,击中男人的要害,男人躺在血泊中……
Toledo夫人对浑身发抖的女佣说去把刀放进男人的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