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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要纹身,说了很久了。
本来是跟他爸爸说好一人纹一只老虎头,因为要离家读书去了,大概留恋家留恋爸爸,加上两人都属虎,但她不满十八岁,不仅需要父母签字画押,而且有的地方还不接受未成年者,还加上爸爸也不是特别想纹,就拖延着让她等到十八岁。
奥兰多的枪杀事件使她愤怒且感觉生命的脆弱,她说一定要有纹那句话:时间短暂,生命脆弱。而且不能等到十八岁。爸爸没答应,两人谈的有些不欢而散。
我问女儿为什么一定要急着纹身?她说纹这句话可以时刻提醒自己,说着说着眼泪又上来了。我说有位阿姨的先生是整容科的医生,说找她先生去掉纹身的人现在很多,而且去掉得花纹上去四倍的时间和力气……她说那是因为那些人纹得好玩的,而她不是!她是真正需要这个。她说她想好了,不会后悔的。
做父母的能怎么办?说身体肤发,受之父母?肯定是对牛弹琴!
想想她也有她的道理,即将离家,提醒自己时间是短促的,生命是脆弱的,也不是件坏事。等她十八岁时,她都不需要征求我们的意见,今天反对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陪她去那间纹身店,小店整洁清爽,并不像想象中乱象,染着红头发的纹身艺术家,过来征求顾客想纹的图像,女儿自己设计的字样和大小,然后就开始了,我需要出示我的身份证还有出示女儿的出生证和身份证,签字画押,吱吱叽叽近一个钟头,女儿眉头都没皱一下,问她疼吗?她说还好啦。
这个是成品!皮肤有点红肿,说是要等一个星期,红肿退掉就行了。
回家的路上,我说可以了吧?不要纹的到处都是,这可是永久性的。她说还会纹个老虎头,因为跟爸爸约好的。她对我保证不会纹的让我觉得可怕,她纹都是因为对她有意义的。可有意义的东西会变成无意义,何苦……女儿摇摇手,意思她知道。
但愿她真明白。
纹身是新一代美国人的流行文化。老中比较难以接受。以前单位里一位社会学系主任就满胳膊纹身,咋看还蛮震撼的。系里一个work study的打工学生秀给我看他的纹身,其中包括用中文纹出他的名字,在后脖颈靠近发际线以下,说是在大二短期海外游学(study abroad)去了中国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