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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暑期参加一个艺术绘画的夏令营,远在新州中部,附近有五家同去那个夏令营的孩子的父母组织起来,每家负责一天交通做司机。刚过去的周五,轮到我们家第二次做司机了,我家的司机说上周五他一个人在外面晃了大半天,没事做最后只好一个人进了电影院。鉴于此,这次我也跟着一起赴新州中部,原想等把孩子送进夏令营之后,我们俩人可以去不远处的一个露天雕塑花园消磨半天,既高雅又健康。
周五一早七点四十五我们在预定的地点接了另四个孩子,开车上路,车子的温度计显示外面的气温 92 度。大家都穿得很少,车里冷气开足,也还好,没觉得太难受。一个小时左右,我们到了新州中部的营地,营地坐落在一片绿色的树林里,看上去一片荫凉,车门一打开,迎面却是一股热浪,再看温度计已是 96 度。
孩子们进了营地教室,里面有冷气,不需太担心,我们怎么办?花园还要不要去?那可是露天,那会儿早晨九点钟都不到,花园里走两钟头的话,瞧着天气,不到正午气温就要过 100 度了,我们不晕倒也要中暑了。
算了,我们最后决定放弃阳春白雪。开车十多分钟, 在新州州大附近的一家新巴克里坐了下来,咖啡厅了几乎满座,咖啡的香气加冷气的舒适,让我们暂时忘掉了外面炎热的夏季。
一个多钟头后,我们走出新巴克,街道上水泥地反射的阳光的热气让我们仿佛置身在火炉的旁边,一条街道的距离,走进车子里,也是热得像哈巴狗直喘气,打足冷气,哪里都不想去只想钻进有冷气的地方,我们开车到了一家不远的 Mall 里,下车时瞥了一眼温度计,一百度整,换算成摄氏已高达三十八度。记得小时候在南京,三十八度的温度我们只能日夜开着电风扇吹着热风,把席子铺在水泥地上才能睡觉,还往往半夜被热醒过来!
下车时我忽然想起每每到了这样的炎夏,总会有报道说年轻的父母把幼小的孩子忘在车子里,就忍不住说希望这么热的天气不会有这种不称职的父母做出这种令人扼腕心痛的事。也许上帝听到了我的祷告,那天晚上,电视报道,纽约有位母亲也是去逛 Mall, 把一岁大的女儿忘在了车子里,幸亏很快有人看见车里有小孩,报了警,警察随即来了打破车窗救出了孩子,没出现悲剧。
商业中心里逛到过午,买了几套清凉的夏装, 很快要回国了,还想着买点什么礼品,肚子咕咕大唱空城计,电脑里一搜,附近不远处有家不错的川菜馆,这么热的天气吃辣好像有点说不过去,可是好不容易跑了趟中部,不吃中国菜 也说不过去。我们住的新州北部,非常地道的中餐馆没几家,我们都吃遍了,也不觉得太好。有一次有位朋友介绍了几家新州中部的中餐馆,过来一尝,真的不一样,首先,中部的中餐馆价格便宜,这里的东东主要给老中吃的,讲究的是味道,不像北部的中餐馆主要是给老美吃的,讲究的是环境和卖相,中部的中餐馆故而环境上欠一筹,不过,好几家中餐馆不仅价格便宜,而且还有绿豆粥葱油饼任你吃,让我们北面的乡下人眼睛瞪得大大的。
从商业中心出来开往一家名为九寨沟的川菜馆,只见温度计的数字直线上升,从一百零二度噼噼啪啪一直跳, 一百零五、一百零六 …… 升到一百一十度终于停下不动了,我再调到摄氏,好家伙赫然是四十三度!车里的两人面面相觑,天啦,跟当年在沙漠里的 Las
九寨沟的菜馆的菜真是便宜,一盘午餐只需六块钱,我们俩点了三个菜,其中一个菜他们烧得很糟糕,硬得像石头,明显炸过了,老板亲自过来问我们味道如何,我也就不客气地指出这点,老板解释说有人喜欢吃炸得脆脆的口味,我说那应该是外脆里软,怎样做到呢?整个炸,炸好再切块,这里显然是切好再下油锅,次序乱了,也有可能,本来是那么做的,大夏天怕不新鲜,又回油锅菜才成这样的,成都来的大厨子不应该不懂这点雕虫小技的,老板哈哈一笑说今天碰到好手了,连声夸我们真厉害!这家也送酸辣汤葱油饼绿豆粥之类的,不过从我们进去到出来,葱油饼的盘子一直空着的,服务生说厨房在做,我们家喜欢吃面食的司机一直没等到,有点失望。
下午三点钟我们开在新州中部艳阳高照的公路上,路边有一些工人正在整修路面, 这样的天气,难以想象他们能坚持多久。那天晚上看到电视里报道电视台采访纽约市区的一个踩三轮车的人, 让他停下来量了一下体温,温度计上显示他的体温是一百零三度!而我们正常人的体温大多在九十八度多一点。这个三轮车工人事实上等于发高烧!
开车回到孩子们的营地,还有一个钟头他们就放学了,坐进营地教室充满冷气的空间,回头再看那阳光下的一切,有种两重天的感觉!
一个钟头之后,接了五个孩子我们往北部的家的方向开去,温度计上的数字略微下降了两度,直到我们停在家附近的停车场,那温度仍是一百零八度。那时已是傍晚五点多钟了。
放下别人家的四个孩子, 我们回家,转进我们小镇的大门,一片树荫清凉,温度计上的数字一下子连掉了四度,一百零四度!那是我们回到家门口的气温!
我記得有一年夏天我在北京,當時的溫度是41度,指揮交通的警察的摩托車支架深深的陷在地面裡,我坐在計程車裡熱的要撐着傘擋太陽呢,真的很誇張!
可能是习俗难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