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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澜走进楼门时,与一个推着自行车的美国大男孩迎面相撞,他友好地“嗨”了一声,安澜也朝他礼貌性地笑了一笑。他站在墙边一动不动,看着安澜自顾自地循着楼梯上了楼。
两封信一封是伊婉来的,一张很精致的贺年卡;另一封信封上面的笔迹安澜不熟悉,落款赫然是陶诚雨。天啦!那个汤姆!他怎会来信?!他如何知道她的通信地址?莫非教授告诉他的?还是伊婉对他说的?安澜胡思乱想着,心神不定走出学生宿舍楼,走到住处附近的一个拐角处正好有盏路灯,她站定深吸一口气,心里对自己说:要来的早晚会来。
先打开伊婉的贺卡,卡上写道“在你收到这份卡的前后,我就要登上赴美的飞机!市旅游局派出二十名劳务输出,前往佛罗里达州的迪士尼世界工作一年,我是这二十名中的一员,我们很快就可以美国见了!”安澜算了算信上的日期,估计这会儿伊婉可能正在飞机上,明后天应该会抵达佛州的奥兰多机场!伊婉来了!安澜真替她高兴!而且是工作出来的,免了还要安澜替她找学校等等琐事了,安澜也放下一桩心事,一下子觉得自己在异国它乡不再是孤单的了,她最好的女友也出来了!虽然佛州离安澜所在的太平洋中的夏威夷小岛仍有十万八千里,但毕竟她们是在同一个国家,想相聚的话,就容易得多了。伊婉卡中最后说她在临出国前已把她的名存实亡的婚姻解决掉了!安澜吓了一跳,什么意思?什么叫解决掉了?婚姻怎样可以被解决的?莫非她离婚了?安澜赶紧甩了甩头,似乎想把这个可怕的想法从她的头脑中甩出去。
安澜撕开另一封信,抽出里面的信纸,路灯下纸上的字迹依稀可见:
安澜,
你真得一下子就消失得无踪无迹!从我第一眼见到你以后,我就反复地做着一个同样的梦,那就是我看着你朝我迎面走来,但是就在我将要看清楚你脸上的神情之际,你如流星一下子就消失得干干净净!
你可能知道了我接替了你的位置,常常我坐在你曾经坐过的椅子上读着你曾审过的稿件,好像你不曾离去。教授告诉我你来信了,信中提到白色的沙滩、黑色的火山,摇曳的椰子树和静谧的珍珠港……我才知道横亘在我们之间的不仅仅是浩瀚的太平洋,还有太多太多难以逾越的东西。
想象着你赤脚走在沙滩上的浪漫和我正坐学校的办公室里的寂静成了一个很讽刺的对比,窗外冬日的西北风冷冷地轻啸,我们真的是在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里。本来没有打扰你的想法,你的好友伊婉临出国前来找过我,她离婚了!我说了一些可能伤她心的话语,她走了之后,我将心比心,才体会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痛心。百无聊赖中就给你写了这份信,如果你们再见,请向她转达我的歉意!
估计你收到这封信正值中国年,祝你异国他乡新年快乐!
陶诚雨
安澜说不出对他这封信的看法,心里隐隐地觉得有点痛又有点痒有点甜也有点涩,似乎一件很美丽的东西在眼前闪现,可是仔细想看清楚,却又发现什么都没有。但是,至少证明一件事是真的:那就是伊婉离婚了!
安澜转身呼出一口长气,加快步伐朝不远处的公寓小跑起来,似乎想让自己的思绪也和脚下的步伐一样快捷。而就在她转过拐角之际,她猛然看见一辆脚踏车和一团黑影正迎面撞了过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听到“砰”的一声,接着就看见那团黑影一下子就撞在她身边的那棵大树上了。车上的人闷哼一声,结结实实地摔在树根边,“哗啦啦”几本厚厚的书撒了满地。
安澜傻愣了一下,省起赶紧过去试图搀扶那个摔在地上的人。他抬起头他们四目相对,他本来因为疼痛皱成一团的脸一下舒展开来,冲着安澜说:“是你啊!” 他是谁?安澜想起刚刚不久前在学生宿舍楼梯口看见的那个推着自行车的美国大男生。
待续 结四次婚的女人 小说 六
有时在非当事人眼里明显不过的事情,在当事人看来却是模糊一片,要不怎么说“当局者迷”呢?
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