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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听着史提夫的一番话,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她看着身边的这个男人缓缓的述说,心中有种“原来如此”的感叹!当他的手握住她的,她眼里有点湿润,轻声地问:“史提夫,你说‘爱’究竟是什么?”史提夫看进她的眼睛深处,揽着她的肩头回答:“你知道吗?刚刚乔艾丝正和文森教授在谈这个话题。我让她过来再说一遍,好吗?”
乔艾丝的一番话却是最后正真影响了梅的余生!乔艾丝说:“希腊语中的“爱”有两个不同的单词:Agape和Eros。Agape是神给人的爱,Eros是人世间的爱。一般恋爱属于Eros,而这个单词和Erotic(情欲)关联着--是爱对方,同时也千方百计想从对方得到爱。所以,这种爱带着妒意,伴着不平和埋怨,以爱的名义折磨的,就是Eros。Agape是无私的爱, 它是无条件的。有人把这两种爱,Agape和Eros,分别理解成“挚爱”和“欲爱”。Agape是不求索取的那种的奉献式爱,,应该更多的表现在现实婚姻里。既成现实的两个人生活久了,会自然而然地为对方着想,就像为自己的亲人着想一样。而Eros,情欲之爱,更多的来自恋人、情人,欲念,激情,床第,渴望。”
梅第一次听有人这么解释“爱”这个字,很新鲜也好像很有道理,只是,她还是不能完全理解,她迟迟疑疑地问道:“可是,我们都知道爱情本就是排他的,带有占有欲的。我们不可能像古时候的人那样,一个女人和别的女人同时拥有自己的男人!”
乔艾丝温和地一笑:“是的,爱情是排他的。所以,我们基督徒遵行的是‘一夫一妻,一生一世’。只是,如何能让我们短暂的人间之Eros慢慢转变成Agape? 才是我们应该学习的功课!”
看着梅仍然迷惑的眼神,乔艾丝伸手指着不远处树荫下一对紧紧相拥在一起亲吻的男女, 说:“看,他们正在相爱,爱得忘我和热烈!这种爱确实很吸引人!”然后,她又指着公园绿地边缘的长椅上手携手、头靠头而坐的一对银丝满头的老夫妇, 说:“你再看看他们,他们的这种爱, 这种相濡以沫、互相扶持,这样的爱不再有年轻时的盲目冲动,虚荣和嫉妒都已不再,这是一种真正的爱!热列的爱不一定是最高品质的爱!看看这两对男女,你不觉得热烈的亲吻和爱抚如何能跟颤动的双手之间的互相扶持来相比呢?你能从那对年轻爱侣身上看到多少的美丽?你不觉得那座椅上老夫老妻间, 脉脉含情的眼神、紧握的双手和紧相偎依的头颅是这个世上最动人的画面吗?”
梅被乔艾丝的一番话触动了心底最初的向往,可是,那种天长地久的爱对她已经成为了一种奢望,她在人生的一半之处已失去了心中所爱,她还能再爱吗? 还能再次被爱吗?她不敢想象。站在树荫下,看着不远处的那对恩爱老夫妇,梅竟然有点痴了。
“梅,你愿不愿意四十年后的一天,我们像他们一样手挽手、头靠头的坐在那里看落叶,看行人?”史提夫的声音把梅从自己的思绪中拉回来,他似乎鼓足勇气下定决心般的略微俯身看着她,迎着他火热的眼神,梅的心感觉到从没有过的温暖,她的泪水又充满了眼眶,史提夫抬起手为她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在他温柔的手臂环绕她颤动的肩头时,梅倾向史提夫等待已久 的怀中,微微抽泣着,不自信地呢喃:“可是,我,我怕爱情不长久,我怕有一天再失去, 我怕……” 史提夫一只手臂紧紧搂着怀中这个曾受过伤的女人,另一只手像安慰一个孩子般地在梅的背上轻抚,轻声在她耳边说:“不怕,不怕,有我,我们一起寻找我们的Agape!”
一年后,在史提夫和梅的婚礼上,文森教授和乔艾丝是他们的证婚人,在一片祝福声中,梅看见坐在不远处的秋莲和她身边的两个孩子,秋莲和夏伟的女儿伊娃刚刚会走路,童童已经可以进普通孩童的学前班了,两个孩子像两个可爱的天使围绕在秋莲的身旁。
大约半年前,梅在乔艾丝所在的神学院的教堂里参加基督徒的受浸仪式,受浸前每位即将成为基督徒的人都会上台说出自己接受耶稣基督为个人救主的心路历程,第一个上台说话的竟然是秋莲。梅已记不清秋莲那天在台上具体说了些什么, 只记得她讲得断断续续,而且不断地被她自己的哭泣所中断,她的忏悔是那么的强烈,以至于梅情不自禁地走到台上,而当秋莲看到梅时,两个女人泪眼相对,只一秒钟,就相拥在一起!心就在那一刻融化,爱就在一刻回到各自的心中。
受浸后的两姐妹手拉手坐在那里,千言万语却无从说起,分手时,梅撕下一张纸的一角, 写下夏伟在中国的地址塞在秋莲的手心里。
过了几个月,梅和史提夫准备婚礼的嘉宾名单,史提夫写下秋莲的名字递给未婚妻看,梅轻轻一笑点点头,他们在很多方面越来越有默契感了。史提夫并没有在请帖的信封上贴邮票,而是随手放在一边,果然,梅拿起来说:“要不,这个周末,我们一起亲自送过去,看看会有几个人来参加?”
秋莲见到来送请帖的梅和史提夫,喜出望外,赶紧把客人往屋里让,又赶紧收拾起桌上摊着的一桌子的书。 梅见状问道:“怎么这么用功?”“想考个自己办学的托儿班的执照。”“自己办学? 这个主意好啊!”史提夫赞同道。
“主要是,我现在的学校对我在带领孩子读圣经的故事和做谢饭祷告颇有微词,我于是想自己开一件托儿班,教孩子我认为好的东西。不过,也才是个大致想法。想考个执照再慢慢计划。”秋莲解释道。
“何不干脆办所学校?”梅的脑中灵光一现,“文森教授和乔艾丝所办的心灵治愈学校已走上正轨,也许,我们可以建议附校办一所托儿学校。”梅征求性地看向史提夫,史提夫略有所思地说:“嗯,这倒是个有利于学校师生的好主意,不仅可以收本校师生的孩子,也可以兼顾社会上的孩童。只是,资金恐怕是个要考虑的问题。” 梅想到那张一直不知如何处置的卖房所剩的十万美金,笑了:“资金,让我想办法,秋莲,你好好考,让史提夫和文森教授他们商量。哦,对了,我们婚礼,你家会有几个人来参加?” 秋莲的脸红红白白了一阵,转身为梅和史提夫拿了两听可乐,说:“我带两个孩子来,行吗?”
梅和史提夫告辞的时候,秋莲叫住梅,梅知道秋莲有话要说,史提夫见状说把车从停车场开过来,先自出去了。秋莲叹了口气,开了口:“May, 我去了中国,去了夏伟的家里,我没见到他,他家里有另一个年轻的女人好像叫‘菊红’…… 夏妈妈看见我很尴尬,我知道我不再受欢迎……” 说着,秋莲的泪溢出了眼眶,梅握住了她略为冰冷的手:“你为什么不见见他呢?……你提孩子了吗?……”梅看见秋莲一个劲地摇头,想说什么, 最终还是陪着她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 。
“你今后怎么办呢?”梅只知道这么问。“听凭主的带领!”秋莲的泪眼中充满了信心。
婚礼中的新娘略微的走神被一个摇摇晃晃从走道上走过来的小女孩制止,小小的伊娃穿着一身白色的蓬纱裙,张着两只藕节般的胳膊像只小蝴蝶向梅扑过来,等秋莲明白过来欲过来抱她时,她已在梅的怀中咯咯地笑。观礼席上的众人都善意地笑了起来,看见这样花朵般纯洁的孩子,任谁的心都会柔软。 梅欢喜地看着怀中的孩子,对自己和史提夫的将来充满了信心!她觉得自己的将来正如孩子将来的日子,今后要走的路会有高山低谷,但是,有爱围绕着她,她终将茁壮成长。
全文完
俺这不是支着脖子等你你写续集呢
作为一个男人,夏伟太失败!太让人无语了!
可惜了梅的30万啊!
谢谢QQ. 看到你在诗后的留言了,也看到你的新照片。哎,你是要吃多一点哦,保重!
另,找工那篇,我写过两集,最后一集题为“选择”。现在的工作我很满意。
在你的雪莱诗一贴里又回复了. 别忘了读.
常常都会想着念着你, 保重, 再叙美秋...
谢谢逸风一路的跟读。我自己也没想到最后结局写成这样,只能说冥冥之中自有带领。
好像前面蜜瓜也提过。
不管咋,是一个善意了结局
等着看番外
想多了解一下夏伟的心理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