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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和父亲通话,父亲说“伦伦在这里!” 伦伦也算是我的表哥,我们不能算是“青梅竹马”,但也可以说是从小间段地一起看着长大的。
第一次见到他,我还和我的祖母住在新街口的老宅子里,祖母把租给别人的正房腾了出来, 说是表叔一家要搬来居住。表叔是父亲的老表,表叔的父亲是我祖母的哥哥。老宅子原本是祖母的哥哥在解放前买下的,后来他搬去了上海,便把宅子给他在日本人攻进南京城时烧掉房产的妹妹妹夫居住了。
那天他们家搬过来,我“惊鸿一瞥”地见到一个大男孩被他父亲训斥着,他们之间“哇啦哇啦”说着广东话,我一句没听懂。很快,我就和他的妹妹我的表姐玩到了一块儿去, 我们年龄相仿,小女生交朋友容易得很。他有时走过来叫他妹妹回去吃饭之类的,但他从不和我多说话。那一年,我大概十岁左右还是个不懂事的小学生,他已经进入发育期是个中学生了。
听他妹妹说他在学射击(那会儿学生要学工学农学军的),我对他有种敬畏感,主要他酷酷的从不和我多说话,还有对我一个小毛孩子来说,会打枪,哇!太厉害了!
那一年夏天很是炎热,中午大人们都睡午觉去了,只有我们几个孩子精神抖擞地听完小说连播再接着玩扑克牌。他最大,教我们几个玩一种 24 点的游戏,也就是桌面上放四张牌, 你可用加减乘除任何一种方法令他们被算成 24 ,当然,绝大多数时候也是他赢。 我和他妹妹便开始耍赖,结果他急了, 声音高了,吵醒表叔,自然挨骂的也是他! 总之,小时候他给我的影响就是常常给他爸爸骂。表叔其实是个文质彬彬的知识分子,对别人都是和蔼可亲的,就是对这个儿子严厉之极。
后来我搬离老宅子,和父亲住在一起。再后来听父亲说他考上了西北工业大学,等我上大学时,他已经大学毕业被分回南京任职在南京熊猫无线电厂了。我们再见面时都有点不大好意思,他是个帅帅的小伙子了,我也正值豆蔻年华青春年少。他的妹妹因为没有考取大学,有点自卑的不大和我交往了, 反倒是他和我自然地成了朋友。我才发现他没那么神秘,也没表面那么酷。
每次我去老宅子找他,他的那间房子里永远的散发出一种潮湿的淡淡的霉味,我呆不了两分钟就要往外跑,他倒是习惯了总是安之若怡 ,他和一般的那个年龄的男孩子不大一样,没事在家里练练毛笔字,或是气功之类的,我总笑他那个所谓的一指禅上的气感,只要他自己才感觉得到。
那一年我上的大学送我们到江苏外办实习,跟着老翻译后面练口语。还记得有天晚上我有个机会住在金陵饭店,他知道了便骑着脚踏车晃晃悠悠的寻我而来,我们坐在金陵的三十六层楼上的旋转餐厅里,听他说他在大学时的历时好几年的一场单恋。 我那时迷费翔,一只耳朵听着耳机里的歌,一只耳朵听他唠唠叨叨。让他听我心目中偶像的歌,他说最喜欢那首“只有分离”,因为那个词让他想起他单恋的凄迷。
他那会儿整日想出国, 还鼓动我:“你这么好的条件,语言没问题, 整天与老外在一起, 你浪费资源,知道吗?” 被他说多了,我也动心了,加上正逢失恋,我一咬牙就忙着去考托福和申请学校去了。
他比我早半年去了加拿大,他拿到了全额奖学金,我正好在上海可以为他送行,我们在他六叔叔家也是我的表叔家话别,他说:“毛毛(我的小名),别担心,我有一口你就不会饿着。”我真得很感动。 六叔叔听着不对劲,去机场的路上一路提着醒:“伦伦啊,毛毛的奶奶是你爷爷的亲妹妹,你们可亲着呢!” 我心想这不是废话吗?不亲他会对我这么好吗?
半年后,我去了夏威夷,上的是私立学校。我国内三年大学的学习只转过来几十个学分,我得念完本科啊,念本科奖学金是没门儿,第一学期的学费就是两千多美金,我身上只带了一百多块钱。表哥果然拔刀相助,在我开学前一下就把他半年来所省下的奖学金全给我寄了来解燃眉之急, 验证了他有一口绝饿不了我的“誓言”。
待续
(再听一遍表哥喜欢的歌:只有分离, 费翔演唱)
海归的表哥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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