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了,跟以前比起来那是轻松太多了。无所谓好也无所谓坏,只是“撞钟”而已,当时手机还没流行,BP机倒是正当其时,我刚回来老吴就给我买了一个汉显的方便我们俩互相联系。我给老吴留言请他以自己为重以我为重不要做错事,他没有复我的机。我想也许他很忙,我知道他的单位是很严的,打电话、复BP机都是受限制的,反正只要他知道我的意思就好。我决定周末见面时一定要跟他重申这一点。
本来周末我们会一整天在一起,这一次他早早把我呼醒,原来他要加班,晚上下班后再来看我跟我吃晚饭。正好PP今天约会出去了,我决定晚上就不出去吃了,PP对他虽说不象以前那么反感,但是仍然不感冒,两个人坚持互不理睬,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我无法协调只好夹在中间,好在两个人都很体贴我,尽量不碰面。尽管我对PP说你要做我孩子的干妈,怎么能不理孩子的爸爸呢?PP总是说到时候再说,等到他有大恩于我的时候我再说吧。我算了一下时间他应该六时左右到我这里的,就按计划好的时间给他煮好面,哪知面都砣了,出去约会的人都回来了,他还没有到,我无精打采的等着。
PP先敲了一下门,然后才探头进来说:
——看见你没拉窗帘,就知道你在独守空房呢。怎么样,被涮了吧?早就劝你不要“傻老婆等汉子”你偏傻到底,真没办法。
——切,要点阳春白雪的,那就是“我本将心托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算了,他可能加班太累了不过来了,这面我们吃吧。
到了晚上10点多了,我都躺下了,他来了,满脸疲惫的样子.
——哇,怎么象个卖炭翁一样啊。你吃饭了吗?
——在外面跑了一天,水都没喝上呢,快倒点水给我喝吧。
——上班怎么会在外面跑呢?
——今天临时出了点事才出去的。
或许是我太敏感了,我怎么都感觉他的语气不对,我盯着他的眼睛,他的目光也有些游离,还是沉一下再问吧,总得让他吃了饭再说呀.
……
吃了饭已经快半夜了,他躺在那里睡了,我也真不忍心叫醒他,可是让他公然明目张胆住在这,我还是不好意思。我跑去敲萍儿的窗,想跟PP凑合一下,PP不怀好意的笑了:
我以为PP只是说说而已, 哪知晚上真的应验了。
我跟老吴说了一下,让他在我这里睡,我去PP那里睡,他伸手拉了我一下,说
——你不陪我吗?今天不收税吗?
——瞧你累得这个样,我还是心疼心疼你吧,今天就不收税了,下次补上吧。
估计他确实是很累,因为他并没有坚持我留下来。我告诉他厕所在外面的胡同里(老城区的平房里是没有厕所的),也不知他听清没有,我就去了PP的屋里。
PP睡的房间里相对摆着两张单人床,墙上挂着一张大大的黑相片——是她姑姑的遗像呢,我总觉得别扭,就问他:
——你姑夫呢?
——打麻将去了,下半夜才回来呢,怎么,你还想等着他?放心吧,他下半夜回来就进这个屋的,而且告诉你啊,他就睡你睡那张床的。
——这么多房间,他为什么进这个屋呢?
——要不怎么说他是个老色鬼呢。呆会他进来别吓着你啊!
——那我宁愿还是去跟老吴睡一个房间呢。
话虽这么说,我还是起身上了PP的床:
——今晚就是咱俩同床共枕了。
我有个毛病:换床就不容易睡着,尤其是心里还有事,我一直在想着老吴干什么了才这么累,他搞开发不用跑外呀,而且也不可能累这样的,看他的样子就象跑了个马拉松似的。PP已经睡着了,这时我听见外面门响了,我知道是她姑夫回来了,就一动也不动,眯着眼睛偷偷看他,白天看着挺和善的一个老头,晚上借着外面的光一看怎么那么狰狞!他抖拌索索的脱了衣服,只穿着一个小三角内裤站在床头盯着我俩,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实在受不了了,噌的坐了起来,倒把那老头吓得倒退两步.
——你要干嘛?
——我看看你们俩盖没盖被子。
——姑夫,您对侄女可真好!不过姑姑知道会不高兴的。
说完,我起身走了,我真的是宁愿跟老吴挤在一起,也不愿跟这个老不正经的在一个屋呢。回了屋,我躺在老吴的身边,更睡不着了,忍不住去摸摸老吴的“香蕉”,终于把他摸醒了,他反应过来一把搂住了我:
——想我了吧?半夜都得跑回来。
……
一阵翻云覆雨之后,我更是精神了,轻轻叹了口气,老吴摸着我的头发问:
——怎么了,没吃饱吗?
——不是,你说PP多可怜啊,他姑夫那么对她,她还住在这儿。
——怎么回事?
我就把他姑夫的事告诉了他,包括上次打雷老头说“怕打雷”的事,老吴用手狠狠的打了个响指,说:这事办得可不地道啊!那她为什么还不搬出去呢?
——她说住这不用付房租的。
——那就是周瑜打黄盖了,不过青儿呀,你还是别在这住了,我明天帮你找房子搬出去吧,你以后也要少跟PP来往,她会把你带坏的。
老吴说话算话,第二天晚上就来帮我搬家了,他很理解我,给我找的是一间楼房,是他们单位同事的房子,人家把一室一厅的房子封起一半放东西,分出一间给我住,据老吴这间不花钱的,权当让我帮着看房子。而且我真的松了一口气,他并没有要和我一起住——他倒是提了一句,等结婚就好了!可是他也知道我,我身上只有一个身份证,户口本被家里人扣下了,所以说想偷偷结婚把事办了是不可能的,这事到底怎么解决,我还说不好。
我刚到我的新家把东西放好,PP就呼我了,“有急事,速回电话”,幸好这房子是有电话的,一拨通,就听
PP急促的语气
——QQ,我姑夫在家门口被撞了,腿好象断了,现在去医院了……
放下电话,我看着老吴,他正若无其事的抽烟,我问他:是不是你干的?
——什么呀,我一直跟你在一起,就是想做也没可能呀!
我一想也是,就不追问了。
——挺可怜的,老头腿断了,干什么都不方便呢。
——象他那样的人,只断一条腿是便宜的了。这回你放心了,省得你住在这儿还为你的姐妹的安危担心——
认识这么久,相爱这么久,这还是我们第一次夜晚在一起呢,看着他费心费力的为我张落,他知道我胳膊断过之后不能用力的,所以我几次叫他走他都执意要帮我归置完再说。
跟PP通完电话之后,我看着他拿东拿西的,心里象打翻了五味瓶一样,理智上我相信是他找人做的,但情感上我又故意自欺欺人让自己相信他对我的解释。要知道他既然被人尊称为“东哥”这点事原也不用他亲自动手啊。
说不出我的矛盾心情,我对他真是又怕又爱——从理智上我觉得他这么做,哪怕是为了我,也是不对的,从小爱家庭环境影响,我做人的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就必躲”, 因为从小被打多了,知道抗拒的结果是更严重的暴打,所以一直是象个小蚂蚁在角落里不声张的活着。大哥总是鼓励我,说我很优秀,最有名的一句话就是——你都考到B大了还不能证明你的自信吗?可是我就是看不到自己的优点,大哥曾详细分析过我死认吴向东的原因,不谙世事,被人骗得死心塌地;而我对于吴向东来说,纯属癞蛤蟆吃到了天鹅肉,有学历,漂亮纯情,有才华,当然他要不惜一切代价紧追不舍了。大哥说我跟他只能是要么我被他同化,要么他被我感化,但无论怎么样,两个人都是不相配的,当时我对他的话不以为然,但经常的这话会在脑海中闪现,我当然希望他跟我在一起能够跟以前那种打打杀杀或阴暗极多的事情彻底了断。
也许还是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太少,这个问题留待以后再说吧。终于收拾完了,我不好意思叫人家干完活就走,但是要留宿——我也还是不太情愿。他看出来了我的左右为难,搂着我的肩膀,把我抱在腿上说:
——青儿,今天就开恩吧,以后我会忙得经常不能来看你呢。再说,我都好久没和你亲热了呢,你看看,我这个样子能走得了吗?说是二条腿,中间明明还有一条腿;说是三条腿吧,中间的又短了点,不能伏地而行,还是得等我的青儿开恩啊!
我一看,果不其然,中间的小帐篷支得老高老高,
——好吧,那我就宠幸你吧!
……
恩宠过后,是加倍的柔情似水和爱意无限,老吴沉醉的说:
——青儿,我真是爱死你了,以前跟别人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呢。我常常想,这么好的小姑娘跟了我这么一个人,哭着喊着做我的媳妇,家也不要了,工作也不要了,我为你去死都心甘情愿啊!
——那你能答应我不再做冒险的事了吗?比如那个——
我用手比了个圆形,他一看就明白了。
——青儿,你不知道,你对我意义有多重要,我只能答应你我尽量不做太危险的事,你放心,我心里有底的。我还是想趁这个机会多挣点钱给你,我不想让我的青儿象那些外来的打工妹那么受苦受累受气,我更不想让你家人看扁你,说你找的老公是个窝囊废!
——可是我不需要你用钱来证明呀,你已经给我买了那么贵的首饰,这不用已经证明了吗?我只想和你平平安安在一起,不想让你冒险,更不想让你再去做违法的事了!
——这个事你就别提了,我这几天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我不会听你的,我怎么也是个大老爷们,怎么能事事听媳妇的呢?做我的女人,要听我的话!老实说,我从来没象对你似的这么听别人的话呢!
看着他沉下来的脸,我不敢再说反对的话了,只小心嘟囊了一句:
——那是因为别人没陪你睡觉!
他笑了,说
——那你就再陪陪吧,陪好了说不定我会很快改变主意的!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放心吧,我不会象别人似的在大街上追着人买卖呢,那种低极低智商的事哪是我老吴干的?我是跟乖子几个发小一块组织的,他们黑白两道都有人,根本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