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马上放手了,说“你放心,我不会再对你干嘛了。我在想那个吴向东有何德何能,能让你对他这么死心塌地?我真是羡慕他啊!这钱你真的别推了,就算我对你的一点心意吧。我知道漫说我对你做过的那事,就是没那事我知道自己也是配不上你的。你看咱俩站在一起,哪个会说象夫妻呢?你那么年轻水嫩,我简直是你的大叔呢。”
我看他又是很激动的样子,真怕刺激了他再做点什么事,赶紧把钱全装在包里了,心想反正有梅老大呢,我收着就收着吧,我跟钱又没有仇。
拿到了我需要的东西,我马上就告辞了,他说:“你的户口可以签过来了,又恢复自由身了,这难道不值得庆祝一下吗?我能请你吃顿饭吗?”
看着他眼巴巴的样子,我的心真的软了一下,但我马上想起了那时那死去活来的折腾——我不能这么健忘,不能好了伤疤忘了疼!于是我干脆的拒绝了他,“不行,我要马上回去”。
他的眼睛红了,他说:“我陪你回去签户口行吗?”
“不用,不用,我自己抽时间两天就回来了,我们工作有定额的,不能请太多假。”我心想我哪能跟他回去呀,与狼同行是很危险的,万一回到家赶上老爸老妈糊涂了再把我推给他,但我这一辈子可真是万劫不复了,经一事长一智,我现在可是把自己保护得很好的,我惹不起事,但是我一定要躲事啊。
说着我站起身来拿着我的包包要往外走,他依依不舍的跟我到门口,“那我能最后抱你一下吗?”
“这个,这个就没有必要了吧?”我断然拒绝了,得寸进尺怎么办?
他没管我说的话,不顾一切的在门边搂住了我,死死的,也许把我当成训练的沙袋了?我挣了挣根本挣不脱,男人真是没什么好东西!他的嘴巴也凑上来了,我气愤的说:“你别这样,我本来今天对你印象挺好的,可是我忘了,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呢!”
他说“我真想什么也不顾就把你拖床上去呢,哪怕你恨我一辈子,可是……你说的对,我不能狗改不了吃屎啊,我这个婚结的真是够窝囊的,这么好的媳妇愣是不肯跟我!吴向东不跟你了,你就不能想想我吗?咱们俩过我不会为你跟过吴向东而跟你计较的,只要你从现在一心跟我就行了,我一定好好对你,这样多好!”
我马上否定他的痴心妄想,“不可能,吴向东会跟我在一起的,我就是去给他当丫环,也不会跟你在一起的。你不在乎我跟过他,可是我在乎你不是他呢。”
陈刚叹了口气,无奈地说:“一失足成千古恨哪!看来人是不能贪财的,真是受报应啊!我要擦亮眼睛看着,青儿,我要看你到底会找个什么样的人,真能比我强多少?”
……
很容易的我回老家迁来了户口,按陈刚说的我落到了他那里的集体户上,我们的离婚虽经历了一些波折,但是也还算顺利的完成了,总之一句话一言难尽——我再也不要回想起那种难堪了,我觉得这个痛苦甚于我当时吃安定呢!
有N多的人找我谈话,不认识的各种级别的人就不用再说了,到最后甚至于我的老爸老妈也每日一电的或软言相求或威言恐吓,这些我都挺过来了,也因此我成了整个大院的现行教材——当代女陈世美,成了那里的过街老鼠,我的卷发,我的裙子,我的鞋子,我的包包,……我的一切都成了我堕落的罪证!我明白了为什么陈刚会要求转业,也明白了这也是他无奈中的选择,因为确实他也没法再在这里生活下去了。
我应该感谢陈刚同志关键时刻没有掉链子,没有拆我的台,如果他稍有一点动摇,我也不会重获自由之身的,婚姻尤其是我们这种婚姻,还是很神圣的!——我现在真的明白这个道理了。
现在我的当务之急是迁到市内,但我在市内没有房子,应该落在哪儿呢?除了PP和吴向东,在这个城市里我没有熟人的。
为了户口这个大事,我应该可以给吴向东打个电话了吧?
打电话前,我又无法控制我的不确定心理,只好又来了我的老法子,请出灵棋经,摇出了保身卦,小安之象
花开春又去
花逢春雨难留艳
老实说这里的含义我也不懂,只是凭着字面的意思来瞎猜而已,但总体来说尚可吧。即使在老吴说跟我分手的时候,我每次来卜我和他的未来,所得的卦象都不是太差的——幸好是这样,才让我一直对我们的明天抱有信心,这也是漫长夜里我的唯一安慰。
我拨通了他家里的电话,很幸运是他接的电话——以前除了睡觉他是很少呆在家里的,这次一拨就通真让我意外呢。而且他一拿起听筒就问:是青儿吗?隔了这么久再次听到他富有磁性的声音,我几乎都要哭出来了,可是我实时终止了自己的这种怨妇心理,我不能让任何人来同步于我自己的喜怒哀乐。
我很理智很平静地对他说,“我的户口迁过来了,离婚手续也办清了”。
“噢,那恭喜你了。终于成B市人了。”
“你现在怎么样,还好吗?”我真的是带着哭腔才问出的这句话,我的自制力快要崩溃了。
他那边停了一会儿,我注意到他没有回答我的问话,他问我:“这是好事呀,我怎么觉得你不太高兴呢?你不是一直盼着这一天呢吗?”
我真想告诉他,我盼望着这一天是因为我希望和他真正在一起,可是我想起了他说过的我是个负担诸如此类的话,我把目前因为陈刚很快要回他的家乡我得尽快把户口迁进城里的事跟他说了,可是我在这里没有可以落户的地方呢。
他沉吟了一下说:“这的确是个问题,你是说如果有属于自己的产权房就可以落户是这样吧?我试试看我有没有路子来帮你,我过二天再跟你联系吧。”
他答应帮忙我心里轻松了很多,但我知道这并不容易,如果没有足够的面子,谁也不会轻易让一个陌生人落户自己家的户口本上的,这涉及到很多问题比如拆迁,比如房子,甚至于以后孩子的上学等等。我想的是把户口落到他家,和他在一起,有什么名义能让我名正言顺的落到他家呢?当然只有我和他进行登记了——我想他应该也会这样办的。心里窃喜着盼望着。
过了二天,他给我打来了电话——我好难受啊,他没有来找我,为什么不过来直接对我说呢?你知道我已经改变了吗,我现在已经为了你而改变了,但是你还没见过我样子,你喜欢这个样子的我还是原来的我呢?
他给我的建议是买房,并说他可以帮我付一部分房款,我谢绝了,我需要的是人还是钱他难道不明白吗? 如果他真的不明白我也无可奈何啊! 我太失望了——这二天我夜不能寐的等待着,可不是为了等待这个主意。有一瞬间我真想回头去跟陈刚算了,你既然这样不珍惜我我干脆破罐破摔好了,反正如果不跟你我跟谁也不会幸福的!
如果这个人不是吴向东那么他是谁是缸还是盆甚至是碗对我都无所谓了!如果我这样做了老吴还会为我心痛吗?还是这就是老吴心里一直盼着的结果呢?
现在,我真的不知道吴向东在想些什么了?我知道他一直想对我放手,想让我做出自己独立成熟的选择,以免我以后会因自己年轻时的莽撞选择而悔恨,但是我已经不止一次明明白白的告诉他——我所选择的人只是他!我不会为我今天所走的路跟今天所作的选择而后悔!
他的打算如何我不得而知。他所想的应该是既然我跟陈刚有了夫妻之实就成全我们的想法大错特错了,陈刚的事的确是我错了,但我已经用我的生命去表示我知错了去纠正了,这难道还不够吗?还是他真的在乎我被人家睡了这么一下呢?——我实在不想用这么粗俗的词来形容这件事,好象我真的变成了一件东西。既然他跟马丽的从前我没有耿耿于怀,他这样待我是否有失公平呢?一头雾水!
重走回头路的想法只能是一闪而过,我还是没有这样做,或许我的一生注定是个悲剧,我不能自私地再把别人也拉进来,悲剧还是就到我这里打住吧。我给自己定了个底限,错误我已经承认过了,原谅不原谅就是他的事了。我再放下面子和自尊的去全力争取,但如果他真的视我为负担,不想和我走下去那也只好由他去吧。—— 我放手,我投降好了!
我失望地挂断了吴向东的电话,我告诉我自己有法子解决。就算是一个普通的朋友遇到这种情况来见一面会是很奢侈的要求吗?算了吧,我应该早就明白了这个世界上谁都没有义务对我好,但是谁都有权利对我不好,事到今日我怎么还再苛求呢?我连死都不怕,还会在乎这一点小困难吗?我这样宽慰着自己——女版阿Q。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房东来了,她说这本是她在单位分的房,现在因为她家里有事需要用钱,想把这房出手,问我是否需要?这简直是雪中送炭呢,我喜欢这套房子,它承载着太多记忆,而且面积不大,虽说只有45平米,但是它没有物业费,闹中取静,对于我来说,有了户口就足够幸运的了,再有一套自己的房子那简直是走了狗屎运了——做梦都没没想过的好事情呢。
而且房东告诉我,她只要65000元就可以了,哇,这可是超出我的想象力的低啊!我立刻毫不犹豫的定下来要,房东好象比我还着急的样子,约我明天就去过户,我说我的钱还要再凑一凑呢,房东说:“没关系,钱可以晚些时候给,有吴向东在那儿作保,我还怕什么?”
也是我太年轻不知事,我以为自己多年的苦熬终守得云开见日出了,苍天有眼,我每天抄写《金刚经》得到了回报!我一门心思沉在自己的喜悦中,有了户口之后再有了自己的房子——就算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我也算在这个城市有了立身之根啊!我根本没去想这背后意味着什么?没想到为什么房东会知道我需要买房落户而且这么便宜!没有去想房东的话是多么的自相矛盾她既是急等用钱为何不等我钱凑齐就急着过户给我——我只对老吴说过这个准签证的期限是十天!
当时我太得意忘形了,只是一门心思忙碌在自己的琐事中,这些事虽有波折但是正象我卜出来的结果一样,一顺百顺万事顺,处处有贵人相助,很快就全部搞定了!陈刚退给我的钱帮了我大忙,绝大部份的房款是来自于此,我自己还有一点钱,最后PP又帮我补足了其余的部分,我根本没有什么压力,最后房东大姐来取钱的时候(当时一切过户手续都已办完)她只是取走了自己存放在另一个房间的东西,所有的家俱家电都留给了我,而且还说别嫌弃让我凑合着使用——我心想我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别人不知道我自己还不知道吗?这一切对于我来说已太好太好,我对大姐当然是感恩戴德的,大姐也许被我的真诚所感动,对我说“小姑娘,你很幸运啊!我跟吴向东做认识这么多年了,还没见他对谁这么上心过呢!你们是在谈恋爱吗?”
一言惊醒梦中人,我这个傻瓜早应该想到这是老吴帮的忙呀!那么吴向东没有置我于不管不顾是吗?他还在默默的帮着我——这个想法另我激动不已!我想或许可以象大姐打听一下老吴的消息——他对我已太久没有音讯了,我不熟悉他的情况已太久太久。
我低下头,对大姐说:“是谈过,可是已经分手了。”
大姐说“噢,那就难怪了,他不让我问这些呢,神神秘秘的,日鬼捣反的(音)。”这句日鬼捣反的话让我倍感亲切——这是一句老吴老家的一句家乡话啊!
我问她:“大姐,你也是山东人啊?”
“是啊,我跟向东的爸爸是老乡的,从小就看着这小子长起来的,要不是他死磨硬泡这房子——”
大姐打住不说了,我却听出了端倪,“大姐,这房子怎么啦,你能告诉我一下吴向东的情况吗?他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们分手很久了,他不说我也不好意思去见他的,而且他家人又是那么反对我?”
大姐开始还推辞着不说,我的眼泪都急出来了,如果她再不说,我想我是能够给她跪下来求她的——如果这样能让她开口的话。有时候一个弱者更能引起别人的同情呢——我也顾不得自己有装腔作势的嫌疑了,拉着大姐坐在那里我哭了个梨花带雨,我回顾了我们的相识相爱,也说出了目前他不理我不见我的窘况,(我当然没有说我跟别人结婚的事情),感谢韦小宝的人生经验让我在细节上陈述真实,大事上一带而过,终于感动了大姐来跟我全盘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