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动员最广泛的游戏,是抓CiCi(三声,我真的不知道是哪两个字,反正大家都是这么叫)。抑或称其为最有历史的游戏,因为早在妈妈那个年代,这个游戏就很流行。所不同的是妈妈的时代是用羊骨玩,所以也叫抓羊骨。而到我们这一辈,羊骨是不容易找到的,所以我们用三块马赛克叠在一起,用胶布粘牢,就可以了。相同的CiCi一共有五块,游戏规则嘛,各地略有不同。
那时候,班上不论男生女生,好生差生,课间时都是三五成群,围在一个课桌旁抓CiCi。不晓得这个游戏到80's,有没有失传:)。
童年最“无聊”的游戏,是踩泥巴。常常夏天在小河边,找一处平坦干净的土地,赤了双脚,到河里粘些河水,然后开始不停的踩那片土地。踩到脚上的水都被土壤吸收了,就再去河里重新湿了脚,上来接着踩。就这样反反复复,直到脚下的土地变成软软的泥巴。那时真的是很单纯,不为别的,就为了踩出这样一处泥巴,便好开心好开心。
童年最随性的游戏,是剪纸。不过不是手工课上剪出漂亮的花朵,剪出憨厚的小猪的剪纸。那些都是有模子,要照着满满的剪,偶尔还要用小刀一点点刻,很是费功夫的。我说的剪纸,是就那样拿一张纸,或方,或圆,或三角,随了自己的性子,剪出各种美丽的花纹。
我曾经每逢有闲时,就拿张纸来剪。剪出一个喜欢的图案,便拿了去给爸爸妈妈欣赏。还挑了好些自认为漂亮的存起来,很是不少呢。后来搬家时,大半遗失了,我也从此不再剪了。
童年最痛恨的游戏是写诗。爸爸爱好文学,因此我很小便在爸爸的威逼利诱下背了很多唐诗。
记得上小学前,我会背的唐诗应该已经有几十首了。包括那首李白的《蜀道难》,也让我一边查着字典,一边背了下来。而妹妹在我的耳濡目染下,也学会了很多唐诗。于是爸爸便拿个本子,起名《家庭赛诗会》,时不时的让我们应景写诗。去公园玩,看个假山,看个凉亭,要写诗;晚上去河边散步,拾回很多河卵石,要写诗;就连我,好朋友,还有妹妹在山上的那块小菜地,也要用来赋诗一首。
那时的我,偶尔心血来潮,也会好好作一首五言或七言,还要假模假式的追求押韵对仗。但多半时候都玩心很重,就很不情愿,每每急急交差了事。但爸爸却还要故意慢条斯理的逐词推敲,逐句揣摩。给每首诗都打分,评论。让我很是上火。
不过,前些年,收拾旧东西,又看到那本家庭诗本,看着里面稚嫩的句子,却觉得分外亲切。
其实又何止是那诗本呢。童年的一切,在经过岁月的沉淀,都变得醇香四溢,回味无穷呢。很高兴在我还想的起的时候,能够把它们记下来。
想象当日历再翻过若干个十年后,我看到今天的文字会是怎样的惊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