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一个经验丰富的老中医
把过的脉不计其数。手搭上去一摸便知
各种疾病。也把过犬的脉,马的脉
和史书记载的一般无二
那些奴才,一直忠心为主人效立
已劳累成疾。风水树的脉搏深浅适中
后来给山把脉。有人说过那是龙脉
山上曾有建筑破坏了风水,被夷为平地
种上树木。他在病历上记下山
的脉象紊乱,时而阳气虚损,无力运行气血
时而阴虚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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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肯模仿别人的存在
因为爱和嫉妒
她感觉身上的质量在流失
这个女人索性掏空自己
挖啊挖,挖出一个乳沟
峰谷和沟壑之间平坦的腹地
不停传出腹语
她只剩简洁的图形
还是处女。不能再爱
每晚用侄儿的夜明珠打麻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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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一)
我们赶不上一头猪
但我们还是一路追赶
直到赶进一个死胡同
结局可想而知
同样是死,假如轻生
不是因为轻蔑,而是我觉得
有愧于神圣的生命,以及爱情
如此好吃懒做、萎靡不振,且不守诺言
现在我形同虚设,即使写诗
在诗里和意象和睦相处
不知离开时能带走多少词语
不论从哪个角度观察,死亡是相同的东西
(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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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锋喷流像紧箍咒锁住北极
高密度寒冷空气。两股力量拉扯产生震荡
气候暖化,对流层上平流层异常骤暖
逆时针旋转的喷流,速度时快时慢
像老旧的挂钟。喷流出现变形
紧箍咒失灵,孙悟空为所欲为
北极涡旋向外喷出的冷空气像金箍棒
四处飞舞,点到之处成为冰天雪地
在这个愚蠢自私的年代,像个小妖精躲在时空
残缺的一隅,我这样说着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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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缘无故又下起了雨
我早已不再从门缝里看雨
即使看到一场懂得节制的雨
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大声说
看啊,多好看的雨
雨还是下了
我躺在床上写诗
听着雨落在窗外的树上,屋顶
突然有雨水溅到诗里,打湿意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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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念六字真言,磕头前往大昭寺
一路遇到很多年迈和年幼的信徒
他们一脸祥和,动作轻盈
后来我带着一只流浪藏獒,骑牦牛周游西藏
吃糌粑、喝酥油茶、饮青稞酒、跳锅庄舞
观天葬、做早课、拉经幡、转经、膜拜
沿着中国最后一条公路,前往墨脱
去南迦巴瓦的路上,开满桑格花
雪莲花映衬皑皑白雪。空间超过三维
夜空离人间很近,举手能触到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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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窗帘后偷窥
他想假如我能如线穿过针眼
愿意缝补这个破洞
他开始喃喃自语
现在像一只猫头鹰,众人皆睡我独醒
鹰的智慧,就是不要把悲悯给某个人
而是给全人类
灵魂的救赎优于思想的启蒙
他没有看到我。这是午夜时分
辅祭的摇铃响起
我跪伏在自建的忏悔室前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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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天鹅羽毛比黑夜黑,和白昼对比强烈
一对情侣在浅水区扑翅,伸缩美丽长颈
跳起天鹅舞。风吹奏柴可夫斯基的旋律
它们双璞划水,让波纹泛起故事
不会向天歌。交颈。蜜语。转头
用红喙理羽,在翅下抓痒。偶尔点头
突然扎进水里,找寻水生昆虫、贝类和太阳
对着我们的人间,优雅翘尾
它们在野草、野鸭中活出自己的天地
与坏事物无涉。人们穷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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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蜡树沐浴在晨光里
它还在散发雾气,形成薄光晕
看似面善,停下脚步和它聊天
我们相见恨晚。树叶不时为妙语鼓掌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拱手作揖和它道别
它依依不舍,想和我一起散步
但被土地拖住了后腿。我开玩笑说
你应该像我一样安分守己
做一棵好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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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还在上小学。放学之后
他们溜到溪边,分成两组
一组盘踞一岸,朝对方扔泥块
之前打过运动战
一方采取灵活机动的战术
一旦占领对方地盘,败方成了国军
戴着高帽游街示众。有人觉得这样太残忍
改打阵地战。最坏砸得脸青鼻肿
回到家里再被父母痛打一顿
但至少保住了做人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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