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蝉聒噪。迎面扑来的仲夏
烤干夏花,树木被烫出焦味
迟迟不肯离去
就像一头比老虎还蛮横霸道的动物
在山岗咆哮,视线越过田野
把日头扩大。我们尝尽苦头
从来都是自找的
现在气温不像气温
可以用来度量人类的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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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欢哭泣过,开过花的石头
真正的石头,坚硬,不会像落土那样落泪
不会点灯,点了我们也看不见
没有门,有我们也进不去
我们经常谈到事实,或本质
谈的是露出水面的石头
这些石头已来到事物底部,谦卑
我把这样的石头叫诗人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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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人说新诗太散漫
我说散漫到恰到好处才是诗
一次相遇,引起瞎想才是诗
躲在橱柜里做梦才是诗,牛在天上吃草
才是诗,天上飞的,被当作鸟儿才是诗
喝酒时,浓缩,度数最高的才是诗
你喝完酒,给我写的文字,才是诗
是我最喜欢的诗
——像你的生命,有内在节奏
每个韵脚都是个体生命韵律的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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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避免,爱上不是你喜欢的人
看女人如看一件艺术品
我们的想象让事物变得美丽
在斯旺身上,证明了爱情的愚蠢和非理性
以及失望,复又
在马歇尔身上得到验证——
爱是在我们体内死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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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知道自己的存在——
比如和夏蝉一样,在我身上的存在
我拥有的就是我的财产。我知道有人
偷走我的财产。不知作何用,不明下落
身体在退却。也有人借走,过期不还
我泰然处之。我身上写满偈语
大部分人分秒必争。这些被空间压缩的人
不能忍受走失任何时间
我不像他们。我比记忆牢固
我的蝉鸣和禅语,同时存在于现在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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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叠句by史蒂文斯林木译
傍晚的尖叫与摩擦声已消失,
黑鸟已消失,太阳的忧伤,
太阳的忧伤,也已消失……月亮与月亮,
关于夜莺词语的黄色月亮
在无尽的旋律中,对我来说不是一只鸟
只是鸟儿的名字和无名曲调的名字
我从未——也永远不会听见。然而,在
一切已逝后的宁静之下,和宁静,
存在与静坐中,存在某物,
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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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以为雌雄同体的蚯蚓
只能用来钓鱼。它可是地龙
飞到天空是闪电,或变成天龙
会喷出很多水。现在我感觉到水
一下子把鱼和我一起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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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料来自天然矿,植物
他身披袈裟,画着唐卡
勾绘雪域与虔诚相似的色彩,和脉络
不时传来转经筒的声音,和梵唱
百米之外,飘扬的经幡在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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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动世界中的鸟类学
仅是夜晚的鸟鸣,认不出是一只什么鸟,
当我从泉边取水回来,走过屋后多石的牧场时;
但我站得那么静,头顶的天空不比水桶里的更静
岁月流逝,所有的地方和面孔淡去,一些人已离世,
而我站在远方,夜色依旧宁静,终于确信
我更怀念那鸟鸣时的宁静,胜过一些
后来未能实现的事情。
(林木译)
OrnithologyinaWorldofFlu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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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木的诗集《深山不见林》由澳大利亚先驱出版社出版。诗集收录了118首诗,是林木继《悉尼的情思》(译林出版社)之后出版的第二本诗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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