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礼拜,后院的两棵梨树突然开花了。它们一向这样不打招呼,一来就自顾自地开。一开就满树尽白。去年年底,Lyndon戴上了眼镜。体检,发现最下面一排字母都看不清。眼镜拿回来,戴不住,鼻梁略等于无。我叫他带上拍了张照片,发朋友圈,配”唉”,并无他言。近乎炫耀。我小时候,同学里很有些近视的,常在一起讨论比较她们的视力,你多少度?300。我500!。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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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edayinearlysummer,JJtoldhisparentsthathewantedtodigaholeinthebackyardtogrowtrees.
Heduganddug.Hewentthroughseveraltoolsandtheholewasstillnotwhathewouldlikeittobe.
"Howbigdoyouwantittobe?”
"Realbig!”
Momhelpedtodig.Itwasnotbigenough.Dadhelpedtodig,butitwasnotbigenough.Theirneighborscametohelp.Stillnotbigenough.Sotheycalledtheindustrialstrengthexcavator.Theexcav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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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起居室里有只又旧又大的布沙发。一天,晚饭后,老公在沙发上躺着,我走过去也想躺下。他不动。我推他。
挤挤。"
"挤不下。”
"挤的下呀。"我用屁股拱。
老公看看沙发,看看我-我不动,嘟囔着,"人家刚吃完饭..."伸手把沙发背上的大靠垫摘了,好讓沙發變深一點。
我笑眯眯躺下来,把右腿抬起来,搭在他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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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步的邻居2020年,跟其他年份没什么不同,只是窗外走过的散步的邻居,比以往多。有的是一个人,有的是妈妈女儿,有的是夫妻两个,多半不算太年轻,五十往上,因为肚子的形状的关系,看上去有点傲慢,多半穿着运动休闲的衣服,戴帽子。年轻人散步,耳朵边长出一只手机。忙忙地走过去。一会儿又忙忙的走回来。也有戴着耳机的。有什么比自然的声音更好听呢?也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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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钢琴家在全神贯注对付眼前的一排键盘,嘴里念着咒语。
女巫,女巫!观众席前排一个男人用眼睛含住她肩部和手臂上的圆润起伏。他的正面盯视因为场合和角色的关系不需要掩饰。他用眼光剥光了她几十次,虽然她早已半裸。
女巫,女巫,猎杀这个女巫!观众不动声色,心中呐喊。
这女巫正在对这排黑白色小方块用刑,把它们切割,拍烂,揉捏,横着推倒,竖着推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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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早上,卷风儿从厨房出来,端着早餐往卧室走。卧室一角,紧挨着落地窗,丈夫为她设了一个简单的书房–一只升降桌,一只电脑旋转椅。经过门口,从大门上部的花玻璃望出去,卷风竟看见一辆警车–头上一排白灯再错不了。那一刹那连卷风自己都没意会到,她是惊喜的。
从卧室的落地窗再望出去,千真万确是辆警卡。
一开始的兴奋过去了,心里开始嚅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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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语成谶。上个礼拜我认为自己已经活到无话可说的年纪。
今天坐在Barns&Nobel的星巴克里,我发现自己还是无话可说。Barns&Nobel是30英尺的超高厅。天花板上密密麻麻的都是灯。灯泡爆了好些。他们怎么换灯泡?雇佣蜘蛛侠吗?
开了40分钟的车到这里,发现最喜欢的座位给另外一个中年人占了–一路上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这令此中年人很不满意。他也架着一台手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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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重慶小麵館吃飯,忽然,天地失去顔色-要下雨了。老闆推門出去,獨自站在走廊上,撐著胳膊。卸下了肩膀上的殷勤,和耳朵上的吆喝,麵館老闆忽然變得安靜,站立的姿勢是一只告示牌,上面寫著我不在。
起風了,老闆望向遠方,用不聚焦的眼光才看得見的遠方。你的目光把盛夏的停車場凝望成北方初冬的海。你蹲下來了,你的中國蹲把Legacysquare蹲成解放碑。
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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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自己的旧诗
是种奇怪的体验
这是我写的吗?
快google一下
不是抄诗忘了抄作者名吧
不是仅仅是另外一个伟大的名字非凡创造力的回声吧
读自己的旧诗
是一个自己
和另外一个自己
隔着年岁,孩子,和很多说不上名字的其他
不经意地打了一个照面
你是?
你是?
我们...认识?
读自己的旧诗
是读不算年轻的自己
在希望和绝望都模模糊糊的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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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每天用轮胎丈量它
把它拉的很长,很長
它不关心目的
只关心方向
它裹挟着现代科学
裹挟着声波
小片的沙漠
和生命-大批活着的和小部分死去的
这水泥钢铁的河流
流向世界的悬崖
也流向摔倒的大海
也流经人类集体想象力的洞穴
它热闹非凡
又无比孤单
我们每天牵着它的手飞奔
却不敢在它之上站立片刻
它替地球扎上缎带再打个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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