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说:“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这一句话,就掀起影响了几百万家庭,上千万青年的运动。但这一句话里,我们必须要首先搞清楚一个根本词汇的含意,那就是什么是“教育”?
从词汇意义看,“教育”的定义应该是所有转播和学习人类文明成果的行为。这当中,“文明”二字尤其重要。因为传播和学习是全方位的,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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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L来美的时候,已经45、6岁了。
老L一米六的身高,一张和善面孔永远带着笑脸,让人看着舒服。最重要的是老L为人十分低调,从不张扬。大家都知道,老L是访问学者,还是属于公派。
老L是老发上海人,十分节俭,永远一身蓝布衣服,但总是干干净净的。
我认识老L,是因为他刚来,在找房子。我当时和一对中国学生夫妇合租一个两居室的独立屋,他们夫妇一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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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是一个很随和的人,加上无事常带笑脸,就很招人喜欢。他和邻队的女知青九儿谈恋爱,让好多男知青眼热。
九儿很漂亮,皮肤在烈日下也晒不黑,听说下乡前还在宣传队跳过舞。
其实宽和九儿谈恋爱还是很隐秘的,很多人都不知道,一直到宽参军,他们才正式公开关系。当兵在当时本来就是件很光荣的事,加上从最低层的知青群体中参军,就更加让人羡慕了。宽的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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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有幸从知青的队伍里参军了。他高兴,他的女朋友高兴,我们都为他高兴。我在为他高兴之余,隐隐还有一丝嫉妒,因为从自身条件讲,他无论哪方面都不如我,但我是没有资格当兵的。那个时候,羡慕和嫉妒后面,却没有恨。就是有,也不是对宽。
宽参军两年后,突然传来宽所在的部队又回到我们山寨的附近来执行任务,而且,宽还荣升为连队文书一职。我们几个老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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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个人挺落后的,一直认为,从某种角度看,好逸恶劳是人的本性。相同的结果,一个逸,一个劳,你选什么?我肯定选逸不选劳。就像队长骆老武派活儿的时候,不管是知青还是农民,都会瞄准轻松的活儿抢。一样的工分,没见过谁抢那重活儿脏活儿的。
唱革命样板戏,在那年头也可以成为“活儿”。比起在土里轮大锄,肩上扛大包,唱唱样板戏简直是掉进蜜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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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老山,开垦过的土地大约只有三成,其余的都是原始森林。每个寨子的后山老林里,都生活着各种野物。打猎,也成为农民生活的一种调剂和帮补。
看他们打猎,完全颠覆了我从小心目中那种背枪牵狗,瞄准射击的猎人形象。
那里没有专门的个体猎户。农民平时进山打柴,开垦生土的时候,就在观察森林中动物的脚印,粪便,找到它们行动的轨迹。农民认为,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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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民每家都养狗,两个目的,一是看家,二是打猎。有生人来了,大老远狗就叫起来,客人一定要叫主人“看狗!”主人就用当地骂狗的统一语言喊:“豹子嘠(銜,咬)的!回转!”狗就住口回去,客人这才敢靠近。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哪怕对面山上有点响动,狗都能听见,开始狂吠。那里的农民都信有鬼,加上还有不专业的土匪出没,除了养狗,每户农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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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农民全部信迷信,因为落后,因为不懂科学。所以,算命先生很有市场。
那里的算命先生,都是瞎子。好像不是瞎子,就算不准命,农民都相信瞎子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还有地盘,差不多一个公社的地域,就有一个常见的算命先生。我们那一块,是一个从麻田来的汪瞎子。
汪瞎子身材短小,但非常壮实,实际岁数不知道,看上去有五十来岁。那个地方的人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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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老师有一个很好听到名字,叫骆银梅。她虽然是土生土长的农村姑娘,但非常斯文雅致。因为是骆氏家族老族长的孙女,从小呵护着长大,没有经受过风吹雨打,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她是城里下来的呢。
发蒙读书,她爷爷嫌弃村小老师的水平不高,每次赶集日(逢十)都要把她带到镇上,请一个周皮匠给她补习两个钟头。周皮匠原来是县中学的学霸,考上农学院读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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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让谁上中学,其实最让我头痛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胡家驹,另一个是建华。作为他们的老师,我心里比谁都清楚,最该上去的是建华,最不该去的是胡家驹。
但是,各方面的信息开始传过来,要让胡家驹上去,建华不能上。
先是骆福贵来说:“爹说表哥家是贫农,又是独苗,建华家是地主。”我说:“这个我早就知道,不用你再给我说。”
后来托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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