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国最初的两年里,我们都还有通信的。最后一次交流的时候,我告诉她我打算读博士,问起她是准备出国还是生孩子,她回信说两个都没打算,“因为病了”。病了?二十几岁的人,无非得个感冒罢了,能有什么病呢。我没有把这病放在心上,只是我们从此就失去了联络。
十多年前,我们这些失散了许多年的中学同学开始大规模的聚会了。从那时开始,每次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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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牟玫是考上同一间大学不同系的。当我们的父母在因为听到“奈妹妹老来事的”这样的评价而开心无比的时候,他们永远不会知道,刚入大学的那段日子,其实是他们的妹妹的人生中最灰暗的日子。我和牟玫对凡事有着多于常人的敏感,却并没有安抚这种敏感的成熟。大学里所有的东西都让人害怕,那个数学竞赛在他们省里拿过一等奖的男生,那个文艺晚会上能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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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的时候,牟玫去隔壁中学读书了。没有机会再一起挽着胳膊回家,星期五下午团支部开会的时候,成了我们见面的时间。虽然入团是每个好学生都积极争取的事情,有些表现好的,初中就已经光荣地进步成团员了,可是我和牟玫对“团”这件事,就好象对抽粪时不能关窗一样,本能地反感。我们才不去管“进步”还是“落后”的标签,如果要做成三好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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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学教学楼的隔壁是现今已经不复存在的大中里。初中的教室是在底楼的,一路排到我们班的时候,一墙之外恰巧是大中里的大粪池。每天早上九点环卫车来抽粪的时候,教室里即刻就象掉落粪坑,酸臭无比。坐在靠窗这一排的同学,是会自动起来关窗的。然而这一本能的反应,在政治课上却遭到了批评。那个女老师说,关窗便是对环卫工人的不尊重。所以每逢政治课,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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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很多年前,妈妈还没有你的时候翻译的诗。
那时候妈妈一个人住在澳大利亚一个偏僻但是幽静的城市里。日子很寂寞,但是因为心里有爱,所以并不觉得孤独。读到这一首诗的时候,正是初秋的一个下午。熬过了酷热难当的夏天,秋日午后的阳光就一直温和到人的心里去了,天空里满是纯净的蔚蓝。
妈妈十几岁在中国的时候,是读过译成中文的泰戈尔的,可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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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阿婆刚把小猫抱来的时候,它才几个礼拜那么大。在陌生的环境里,小猫害怕得瑟瑟发抖,还不及跟众人打个照面,它就“嚓啦嗒”一声就钻到碗橱底下迓起来了。碗橱下面新近刚刚撒过六六粉的,小猫粉上滚过,那还了得。阿婆一声惊呼,众人即刻寻了根棒头把猫捅了出来。旋即猫儿就给捏住头皮,被七手八脚地摁在水龙头那里用药水肥皂清洗了。
以为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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