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贵有自知自明,自知高中大学只能算中等生,小学初中还是劣等生。不知为何考试的运气特别好,考哪儿中哪儿。中了还是继续过中等生的日子。
三年困难时期学校搞起劳逸结合,刚有好转就搞起因材施教。五年级的一天突然通知到大礼堂去参加因材施教大会。大礼堂坐得满满的,都是被选中的。谁作的报告和讲了什么已毫无印象,只知自己跻身于清华的好学生之列。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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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理工的光上课不行,还要做些实验。实验帮助理解,加深记忆。时间久远了,早记不清做过多少实验,但不少。
在科学馆做过光学实验。黑乎乎的房间一束光经过三棱分光镜就分成七色光谱。放块光栅,射来的光束就拉成长长的一溜间隔分明的光谱。找到钠灯发出的一些特征谱线后根据谱线表和看到的谱线位置可以发现那条谱线是哪种元素发出的。把一面平的放大镜倒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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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外面的温度也就十一二度。海边风很大,很远就听到海水的哗哗声。才十点就看到有人夹着冲浪板往回走。真是勇敢不怕冷的好汉。
海边浪果真很大,一阵阵白浪在海风推动下往岸边滚来。人没有往常多,也有几个。扶着冲浪板戳在离岸几十米的海水中,加上由海岸到我们站的高崖的距离,他们在近百米之外。
水没多深,直到他们大腿根。他们在水中等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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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课就要记笔记,尤其那没有课本只有讲义的时代。老师讲,下面刷刷地记。老师写,下面刷刷地抄。生怕记得不全。缺了课,第一件事就是借笔记抄。不放心,还得再借一本来对。一本本硬皮笔记,数学的、电机学的、电子学的、还有许多专业课的,一厚叠。宝贝似的带着,搬家也舍不得扔。多年后翻开,上课时的情景就一幕幕回放出来。叶同窗的笔记上甚至详细到“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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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是好东西,但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消受。毕业前春游到十三陵,渴极了,每人买了点葡萄酒。同窗美国兵就不行了,全身通红-酒精过敏。
没酒不成节。在最困难的1961年元旦,每人也配给了点酒,那种酒精和颜料兑出来的红红绿绿的所谓果子酒。还有点花生瓜子。不喝酒,花生自己吃,那酒就让能喝的喝。晁老爷从青海来,自吹能喝。许多同学的酒都给老爷喝了,他来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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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华的大礼堂,红墙白柱铜门和圆的黑屋顶。异国情调,当年国内少见。前面的矮松墙围着的椭圆形大草坪,也少见。再往前是二校门,中西合璧,独一无二。
没少进进大礼堂。困难时期三天两头有形势报告会,轮流去。明明肚子一天比一天饿,蔣校长们声嘶力竭地在台上讲“形势大好,一天比一天好”。第一点,第二点,···。一次听完报告回去,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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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课的人流中每人除了带着书本计算尺外还有碗,饭碗。书包里,毛巾碗袋里,也有就拎在手里。一景也。
刚进清华时没有这景,饭厅有碗碟筷子。进门交张饭票拿个盘子,大师傅打一勺菜。找张空桌搁下,再找个碗到木桶笸箩打飯或拿馒头。筷子就插在桌上的筷瓶里。吃完碗筷往放脏碗筷的桌上筐里一放,走人。
洗脏碗筷是饭厅师傅的事,干净不干净天晓得。拿碗筷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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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宁,党员,上大学前在公安部门工作,比我们大几岁。他讲在干公安时看见过死人,还是没头的死人。说那尸体脖子的皮缩到几乎完全盖住刀口,好像这尸体就从来没有过头。是不是这样无从可知,但让我们这些屁孩听得毛骨悚然。也由此推论德宁是调干生,结果他不是。他是和我们一样考进来的,只是我们是应届他是同等学历。
干过公安的少不了就有张公安脸-严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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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8年的三面红旗是上面忽悠出来的。一声号令,砸锅扒灶吃起大锅饭来。一声号令,置农田不顾、建起土高炉、上山伐木、全民把好铁炼成连矿石也不如的泡沫渣。这忽悠到1960年才算告终。
忽悠的力量是无穷的,把全民的心都煽动得跃跃欲试。清华也不例外,也搞出点东西,如动力系的无级变速的小甲壳虫汽车和我们系的双水内冷发电机。我们专业也搞了个几百万伏的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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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清华有万把学生,西区住大屋顶的一号到四号楼和附近的几个斋,东区在五号到十二号楼。楼中的盥洗室不错,早晚和周末有热水。洗脸洗脚和洗衣没问题,但洗澡不行。
这些楼除十号楼的地下室有浴室外,其它楼都没有浴室。刚入学时去过十号楼的浴室,只有冷水没有热水。老体育馆和后面的新体育馆有浴室,锻炼完可以冲澡。很大,黑洞洞的,里面死过人,有点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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