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爷一家,确实是带着莫名的胜利喜悦和振奋,回到镇上。却发现,战争过去,已经物是人非。许多房子宿主都换过不止一次。别说收房租,都没有人承认他的所有权。当然要找政府打官司。县里当政的民国接受政府,谁有关系给钱就给谁办了房契,根本不理我家的诉求。抗争多次,最后狠话都放出来:再闹,就认定是伪产逆产,一样没收,还要当汉奸坐牢。这真是,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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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那嘎达一直到日本人投降,都是沦陷区。共产党也没能在当地建立起政权。大家都想不通小大子是如何想到和知道去投八路的。也许是真心要抗日,也许就是因为继续呆在乡村,根本看不到出头的希望。这孩子的心比一般的农家子弟要大。他从小在我家长大,开过蒙读过几年书。他小时候,我爷爷奶奶人到中年膝下无子,特别喜欢他。我爷爷经常和他一起背诗默文的,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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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实有两位奶奶。大奶奶是爷爷的结发元配。她知书达理,温柔善良。和我爷爷可不是那种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夫妻,而是真正恩爱白头相依为命的伴侣。我爷爷虽然无能,为人私德却无可挑剔。他少年时腰缠万贯,游学江南,烟花扬州金粉秦淮经常过,却从不涉足秦楼楚馆。大奶奶一直未曾生育,他丝毫不以为意,也不想纳妾。好在他既不是独子也不是长子,家庭压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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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抢暗偷,皆是匪徒本分,完全可以理解。烧房子一事,略有保留意见。但对于烧地契,我则完全不能理解。你又不是革命造反,又没有政治纲领,多此一举么。也许,是他们翻出来了,知道这真是不亚于金银的好东西,却又没法得到手,烧了泄愤?也许,这就是阶级斗争的觉醒标志?的确,土匪只是少部分,大部分参与抢劫的,还是四周乡民。其中少不了自家的佃户。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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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爷爷的性格注定成不了大事。他怎么也想不到酒桌上的几句闲话会让他背上人命官司。说到底,还是因为他自己没担当。欠债还钱,赁田交租。是自从盘古开天地,天经地义到如今的硬道理。本来你自己的事,该打该抢,恶人要自己来做,国家政权只会为你背书撑腰。全国成千上万的地主都好好的,为啥你一个要惊动国家机器呢?我可以理解县长的郁闷。地主不收租子,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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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佃农的行为和决策,需要了解他们的生存环境和状况。我记得有个作家回忆,说有一年他家缴完租子后,还剩下两斗谷子五斗糠。他父亲高兴坏了,对他说今年真是难得的好年成,全家人可以在家过冬不用出去逃荒了。。。当然这是西北偏穷苦地区的例子。可相对富裕的地区又能好多少呢?佃农经济的算术很简单,不需要文化都能理解。一个主劳力的核心佃户家庭,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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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先前也曾阔过。。。妥妥地自打脸。因为按我自己的逻辑,这个说法相当于我家先前也曾“恶”过。想当然我太爷爷一定是个狠人,我没见过他也没听说过多少事迹。只知道他的家产分给了三个儿子,每一个依然是全县数得着的大地主。小时候我老叔骑着自行车带我回乡里,在土路上蹦蹦颠颠的没个完,他一会儿指着一个村庄说这个庄子以前是我们家的。。。长在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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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活着的时候,所能做的其实有限。死了之后,一切物理和精神约束都消失了,“成就”或不可限量。
地主作为一个阶级,在中国已经被消灭几十年了,其间不乏腥风血雨。著名的刘文彩,最初也是在死后定位为罪恶累累的大恶霸地主典型的,现在又有人翻案成原来是个天下少有的大善人。大变死人真能让活人失重。有人出来说:恶霸大地主也许有,但善人大地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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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祖宗这事,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打蛇随棍,见缝插针。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不怕做不到,就怕想不到。当然,有时还需要一点运气和技巧。
设想有这么一个苏州人,在太湖之畔熟读圣经,又将《哈姆莱特》背个瓜烂。然后鲜衣怒马,峨冠革履斯蒂克。游历欧洲。在维也纳跳华尔兹将所有公伯子男都比下去。到英格兰又满嘴地道伦敦腔,一开口必引几句袜子滑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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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来哟这边看过来,你若是我的妹妹招一招的那个手。。。
禹生西羌?沸沸扬扬,搞得司马迁一脸懵逼。此话孔子说过么?他是说过:“夏礼吾能言之,杞不足征也。文献不足故也,足则吾能征之矣。”夫子难得霸气侧漏。指着后人的鼻子骂:一帮只会无事忧天的家伙,你们的祖宗啥样,我说了算!话又说回来,唯殷先人,有册有典。殷人之后的孔子,有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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