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饮酒者,旦而哭泣;梦哭泣者,旦而田猎。少年时的梦,有极香艳的,有极惊怖的。醒来无不如释重负。及长及壮,所作之梦,有极黄粱的,有极吊詭的。醒来莫不怅然若丧。再长,梦日益稀矣。庄子有云,古之真人,其寝不梦,其觉无忧。我很接近真人了吗?但显然我从来没有做到后一半。是个人无梦年月的到来,还是天下无梦时代的降临?无梦,荅焉似丧其耦乎?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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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固可使如槁木,而心固可使如死灰乎?我是那只斥鴳,十步一啄,百步一饮。巢不过一枝,饮不过满腹。间或又有鲲鹏从头顶飞过。于九万里之上,仍激荡起地上的草芥和尘埃。对此我毫无兴趣,亦无所惊惧。徜徉于蓬蒿之间,懒得抬头一看。可当垂天之云的影子落在地上,为什么我会盯着一整天,窅然若丧,而忘了饮啄?我是那颗樗树,卓立于无何有之乡。广漠之中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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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了。虚室生白,吉祥止止。这北美山地之雪,不似江南的,晶莹温润之下藏红掩绿。不似漠北的,天惨风逆之中夹沙裹灰。风虽大,却不横。天虽灰,却不暗。雪虽密,却透光。你方佛可以看穿出去很远,只是外面所见,还是纷扬的雪花。雪前万窍怒呺的狂风过去了,初时那骤雨般扫击屋顶的雪粒过去了。只剩那漫天的细雪,不徐不疾地洒落堆积。充满天地,苞裹六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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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确实说不清楚是什么。我记得不止一次地打开过《礼记》,但从来没读完,一半都没有。因为我发现所读到的内容,在我脑子中停留的时间,从来不及一顿酒肉在我肚肠中待的长。只能放弃。不如我们直接来看看,礼这盏红灯,在孔家是如何代代相传的。孔子就不去说他了。他儿子,孔鲤孔伯鱼,就出蹊跷了。仲尼尝独立,鲤趋而过庭。曰:学礼乎。对曰:未也。不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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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轩里讨论什么是“礼”,本来是好事。礼,总比什么普世价值什么的更亲切实在。本驴也夹在其中呐喊:“礼就是分配物质利益的工具”。只是俗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同理,瘦死的马也比驴子大。驴微言轻,没人理睬是正常的。不料这脑了我野狼兄弟,一声怒嚎,牵出一头大象,这才一时震慑住了那帮骆驼呀马的。机不可失,趁着这片刻安静,赶紧再叫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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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改革开放时,大家想着法子奔万元户。有人就从动物园或马戏团,把老弱病残的老虎买来,拔了牙打了针,收钱让大家骑着照相。有人一本正经换上武松戏装,举拳亮相。也有西装革履就骑上的,还有蹬着绣花鞋提着粉拳的。但都尽显英雄气概,其意洋洋。只是这些老虎太不配合,头不抬,眼也懒得睁。简直像只死老虎。虽然如此,很多人依然乐此不疲。我当时难免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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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获奖,屌丝们一片欢腾。倒也未必是真的喜好文学或热爱莫言。身为屌丝,活得可怜,平日里能为自己高兴的事太少。别人有了喜事,借个光,搭个便车。为惨淡的人生增加份光明而已,直白又单纯。至于那些不承认自己是屌丝或自认自己是非屌丝的,想法就复杂了,表情也更丰富,行为端的诡异起来。这不到了10月16日,紫江学者、博士生导师、香港中文大学编委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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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莫言得奖,给我们一个好机会,把新糟旧醪什么的都吐出来了。在网上,凡是看到说作品好坏的,我都一律暗自点头。因为本人好恶也很明显,最爱红高粱,不太喜欢丰乳肥臀。还有许多不爱的。至于李银河女士最喜欢透明的红萝卜,驴十八先生喜欢半透明的胡萝卜,都是口味么。总不至于心中一直要念着伟人爱吃红烧肉,驴子还不敢吃素了呢。但是看到很多人在争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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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沉默着的时候,我觉得充实;我将开口,同时感到空虚。鲁迅先生这话可不是空言,感觉是实实在在说着我呢。最近我一开口就滔滔不绝。有什么必要要滔滔不绝呢?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说不清道理。针尖大的事,枉废无尽口舌,七匹骆驼八头象,都被我的话喷得,生生挤过针眼去了。针尖上的事却还没有搞定。可不是因空虚而啰嗦么。啰嗦就是空,空即是啰嗦。说起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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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好细腰,国人多饿死。中国好孝道,国人挨板子。在家中,棍棒底下出孝子,在外面,不孝之子棍棒下面死。不孝一直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之一。“五刑之属三千,而罪莫大于不孝”。不孝罪中最轻的,比如服丧期间提前换掉孝服,就要杖八十。不行贿,有多少人能在八十杖后活下来?当然更多的就在家族内解决了。不待父母告官,族中老人认定了不孝孩子,男的乱棍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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