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发病(2011年)到住进医院(2014年)期间,虽然疾病处于相对稳定期,其实她的情绪高度不稳定。她多疑,好为小事争吵,脾气暴戾,有时不明原因大发雷霆。这段时间内,我已知道她有病,对我来说思想准备不够,也没有很好适应,我的脾气随之而升。因而,吵架变得经常化,而且,越来越升级,但双方从不动手,只限于口水战。
她吵过一架,忘记了,第二天又跟我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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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从上海回转美国,没有意外发生,我感到宽慰。
飞机准时到达Birmingham机场,儿子在出口处等候。他用车子把我们接回家,怕我们没有晚餐,为我们准备了肉馅,包上饺子,和我们共进晚餐。他有自己的住处,晚饭后,很快离开我们回他自己的家去了。
第二天,“梅”突然对我说:“我发现小佳偷东西。”小佳是我儿子的名字。“不可能!他有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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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我发现她的记忆问题,是在去Atlanta植物园。那是退休后不久,她心情还好,提议去亚城(Atlanta)植物园拍花草,我欣然同意。
我们早早起床,吃过早饭就上车前往亚城植物园。由于我们常去,熟门熟路,没有费任何周折,开车两个半小时后就到了植物园。亚城的植物园有偌大的一个暖室,其中培植有许多奇花异草,是我们最喜欢的地方。上午我们主要在暖室拍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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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和我的感情在大学期间发展起来的,不是青梅竹马,却胜似青梅竹马。从20岁认识起,到60出头,虽然有过短暂的分离,几乎一起生活了40多年。在国内生活期间,尤其在贵州生活期间,从生活到开展业务都极度艰难,我们俩相互依靠,相互鼓励,相互照顾,相互体贴,从来没有吵过嘴。两人都坚信一定能白发到老,共同走完此生。
到了美国之后,有过伴嘴,争执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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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梅”退休6个月后,我也退休了。
我感到一切心满意足,应该休息了。我有房,有车,有保险,有存款,我的退休生活应该无忧无虑,没有后顾之忧的。
回顾我们从分配到贵州山区,在穷山沟里生活了七年,一路奋斗,调贵医任教,报考研究生,联系出国,在科研上虽不能算成果累累,20多年一共发表60多篇论文,最后以副教授告终。我很现实,我来美国已经43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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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的最后八年是在UAB的儿童医院度过的。那时,她已经是ResearchAssociate了。老板是一个儿科医生,S博士。他对一支肺炎病毒感兴趣,此病毒可以引起小儿肺炎,死亡率极高。临床医生搞科研,一般对于科研的基础知识和实验手段并不熟悉。他把实验室交给了“梅”,她除了进行必要的实验以外,还要管理好这个实验室,从采购简单的设备,订购实验试剂,经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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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的最后阶段,我调到基因治疗中心,其时58岁。
上文已经叙述,第一个老板从不给我书写论文,我只能受控于他,不能独立。我没有甘心,跳槽!第二任老板无能,我和他共事四年,竟然没有发表一篇论文,不可思议!自信凭我自己的科研能力,每年发出一篇文章应该轻而易举的。那时,即使我出了很好的结果,写成文章,老板常常往抽屉中一放,几个月都不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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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退休前5-6年间,大概是我们两人一生中最最幸福的时刻,是这辈子的黄金时段。
那时我们在美国已经工作了将近20年,在经济上不再像刚来美国是那样拮据。住房已经买下,贷款已经付清。儿子大学已经毕业,没有额外的经济负担。“梅”的英语也已经大有长进,对外应付自如,精神上因为语言障碍引起的压抑也已解除。她妈妈已经驾鹤西去,她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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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身体有这样那样的问题,情绪也有上下波动,甚至有时和我吵吵闹闹,但她对我的关心是无微不至的。从结婚以后,我们相互理发,她把理发当成一种乐趣,一种享受。每次给我理发,专心致志,一点一点仔细的剪,边剪边看发型。每次总是我先不耐烦:“好了,好了,坐这么长时间,我可受不了。”我给她剪发,就没有这样的耐心。后来她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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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体时好时坏,情绪上下波动,就像月儿有阴晴园缺。只要她身体好转,情绪稳定,又展示了她原来那种天真,妩媚,嬉笑,温柔,感觉就像一股清泉在我胸腔流淌,好凉爽,好凉爽!从我们相爱的第一天起,我就深信,我们一定会白头到老,永不分离的,无论遇到多大的风浪。
我在探索,如何稳定她的情绪。
一个长周末,有4天的休假。在休假的第一天,她感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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