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小小的睡美人,
在天边
低垂了眼帘。
我的目光如月光般
什么也透不过去。
只能轻触她的额角,
嗞地
化一缕细烟,
去牵她孤单的梦,
一路漂洋越岭。
直到那一声娇嗔
如昨
满怀感激的依然是我,
她正推门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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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你的怀抱之前,
我是那个刚刚脱身的婴儿。
我不恨任何人
也不爱任何人。
凡尘的空气
将我吹成一只透明的泡泡。
所有的景象皆映像在我的表面。
我不属于任何。
等了多久我并不知道,
这才被你的臂弯揽起。
从此便陷入人世的漩流。
四方八面皆围来好奇的脸孔,
人们都开始热烈议论起他們自己。
而我任你携着,
逡徇过各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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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也许举世皆无人能识,但这又有何妨。我们原本就是化了身的纯水。那天地与四时的变动,从来便是我们的安居。无论需结冰凝雪,还是弥雾飘雨,就算同时得作秋草上的露霜和秋风里的涕泪,我们从来都是用尽全心,甘愿而无悔。但最爱恋的,当然仍是那一种蓝,无垠的天空与大海,是只能也只需对你的痴。这般的永恒,云就成每一秒,涛即作每一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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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隐隐的不快,是拥堵在归家的车上,只好打一个盹。难成形的梦圆,在眉间的沟壑颠簸,不知还能否无损。天边将落地的太阳,忽又被一只多嘴的鸟儿啄破,殷红的晚霞泛滥一地。不过也无须担心,深沉的黑夜,自会去收净残局。反正我寻见今早的月亮,在云的旁边,一样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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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大人管教小孩子,总喜欢搬出个有威慑力的帮手。 我姥姥以前爱唬我说“别哭,再哭狼来叼你了。” 我的邻居,有个顽皮儿子,她免不了要常常气急败坏地骂他,“再坏蛋,叫警察来抓你”。 那天,我女儿嚷嚷着要在车里吃刚买来的蛋挞,我说不行,她不依,我就板起面孔,抛出了我的杀手锏,“小心到处都是蚂蚁!” 她果然就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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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来到热带之前,我从没听说过榴莲,更不知道它有“果王”的名头。 但我知道,凡被封了王的,不论人、物,总不是默默无闻的脚色,往往有些特异之处。果不其然。我来了后不久,就在公共场所看见了它的画像。那长满钉齿,大如头颅的青黄身影,和一支点燃的香烟,以及可乐和汉堡包,并列悬挂在公共汽车的显眼位置,都斜披着红色绶带---却是禁止上车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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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万能的我不知该如何尊称的神啊,恳请您再赐我一些小小的美妙吧,就请念在我的全心皆是为了感戴您的恩典。就像半个世纪前,您如此慷慨地,将今日变成了我的永远。就请允我采些原属于天上的云朵吧,用他最爱的那一缕月光打结,再悄悄放于他的枕边。就让这自由自在的香氛,把那幢童话中的可爱小屋,从他最深的梦里袅袅唤出。当他醒来,也请窗边最早起来的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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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满地握住这样的夜,如在雪中寻着了炭,一把丢进寒冬里任它噼噼啪啪地燃起来。若在夏日的风情里,且悠悠地研成墨,三笔又两笔勾一弯梢头的眉月。不怕会一朝烧成烬,亦非一辈子可绘得全,当我们次第在千山外醒来,云端正火光如练,我们隐居在亿万年前的密林里,那片绿荫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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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去往云端是唯一可与你同行的险路,抛弃一切的有形便成为必须的交换,哪怕是如雨滴或泪珠一般的透明,纤毫的尘心或咸味都只意味半途的坠落然后又将是一番日晒风吹的季节轮回直至我重新忘记了自己世界毁灭的前一日又再来临我们会过足这圆满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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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今生的相遇
赐给我们的
究竟是谁。
我随时都想在他垂下的衣裾前,
一跪涂地,
即使过去和将来,
我从不作任何门派的信徒,
我都想要深深亲吻
他在神坛上的脚背。
不能不忐忑此后的每一天里,
都须用上
此生最甜美的笑靥
与最苦痛的热泪,
才能搭起那一弯睫毛上的彩虹,
去连接久远的眺望。
或者我也常得伏低在尘里
一粒,一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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