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黄昏时离别。
越来越浓的墨色里,
我渐渐失去高飞的羽翼。
众人皆在昏睡,
我半梦半醒,
黑色而柔软的天鹅绒一层层打开。
我看见我们日日走过的地方,
以及我们隐身在人群里的种种表情。
我们也忍不住时时对望,
眼眸里的闪烁,
就是这天地里裹藏着的星星,灯光或
江上不眠的渔火,
抑或你赠我的那枚水晶坠子,
纹在我的心口,
随气息起伏
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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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沉睡了太久,
离心最近的左耳,
终于可辨出月光倾窗的那瞬。
我的船其实还在
夜半的河上。
也许世间只这一种流逝,
不溅起一星点悲愁。
就让今夜,
把这如银的光阴和
那如金般永固的隔离
任意挥霍尽。
反正
我在驶向海/你,
欢欣地,
是船桨每一秒每一秒还清静地醒着。
是看不清的水纹理,
笑靥也藏不下,
必要哗哗漫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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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从怀中取出各自的文字。层叠的丝绸或思愁,还系着最初的情结。那一面冰川纪以前的铜镜,或仍可映出今时的明亮。天上的一半与海中的一半,在澄蓝的尽头月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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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你在
四十九年前的今天
失散在人海。
我恍惚忆起那前世的相约。
你说你会早几年来人间
等我,
而我的出世必将是寻你的开始。
惟那时的海誓或也已轮回,
我只有些梦中的奇异和
天边的涛涌
执作蛛丝儿。
幸而那天的太阳星星与月亮,
曾偷偷嵌了些特别的光
于你的背影上
我才可千里迢迢地循声来。
在你蓝色的宽柔里
我所有过往的雪花和雨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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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你的心最近的时候,
我已立在华山之巅。
回望大概是唯一的蛛丝儿
还连着来时的曲径。
而我全然无暇。
我是用了全身的气力,
才在悬崖边生根。
正如我此刻凝起全副的神
叶上的一条
最细微的静脉,
震起云朵拂过的颤。
我也从一朵云的丝丝缕缕,
切肤到分裂的刺痛。
或者从今往后,
我恐不能再
吐纳如风。
风将吹散那一团囫囵的温柔。
我也只能在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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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地球悬在我的眼前,
海啸正在平面上席卷,
路过的人们禁不住旁观,
就像回忆过去发生过的一切震撼.
每日的周身来来往往,
正如头颅里某种经年惯性的晕眩,
因找不出原因而隐隐恐慌。
不过此刻我正坐定,
也已无需张望。
听那寻我的人说,
我跟他的心同居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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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
请原谅我的擅作主张。
那放满了诗的仓库,
或将被改做新房。
你当初搭建的龙骨
至今仍岿然,
想来应能再历上千年。
至于天花板,
本就高到了天上,
流云开开落落
一瓣一瓣正好飘在我的额前。
那阳光则巍峨如柱,
恰能量出两个人合抱着的尺度。
我也惯于席地坐卧,
你若觉桦木的地板比钢还硬,
我自会随手多置一些
天鹅绒的柔软靠背
或苏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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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在海的怀抱,
我才是一滴透彻。
而那些过往的行人,
或只当我
是鼻翼上的一层细汗,
或者眼眶里的浅泪。
即使最为动人,
也不过午后的一阵飘雨,
随轻风前来,
却在玻璃的硬冷
或炎日的辣刺里败去。
幸而那瓶
未碎的梦想,
终能漂流进你的宽广。
一滴水的安心,
尽染你澄明而美妙的蓝色。
它将永生与你
奔涌成涛,
无尽无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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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急冲进我梦里的电梯,
不停按着下去的标记。
我的某个情人正在地面等我。
玻璃窗外闪过
一处迪斯尼新景的工地。
电梯忽然扭转如蛇,
云霄车顶赫然写着
下一站高雄。
而我的旁边竟然是你,
你照旧慢条斯理,
提醒我安全带或许应当扣上。
我心跳如鼓。
那两条粗粗的铁链
无论如何都绑不成结。
我于是牢牢握紧你的大手,
转头避看即将俯冲的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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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象冬天一样
无能为力。
那些纤如血管的树枝,
粗疏若骨,
竟没有一丝风情
可流转其中。
甚至也无,
任何随兴的轻摆。
仿佛是忧惧,
连那一窠窠的空巢,
也将倾散。
当一切只能无所作为,
我只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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