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到了北太平庄小学,我依旧上五年级,原因是原来的六年级学生由于文革停课,没能升到中学。而此时的教育界极度混乱,没有人敢编写教材,旧的教材又不敢用,所以学校只能停止招生。六八年底,五、六年级一同上了初中,可原来的初一初二的学生还趴在原地没动,他们不能往上升级,因为高年级的学生也都趴在原级没动。这样就有了两个年龄段的初一和初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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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一九六八年下半年,毛主席又发出了“复课闹革命”的指示,学校开学了。这时我家已不在铜铁厂,自然我也离开了刘海小学。六七年秋天的某一天,二姐回来了。她此时已不在北京女排,而是到了北京体育学院进修。不知道她怎么办的,总之我家搬到了海淀区文慧北园二十号。这是一个大杂院,由东南西北四排房合成,中间还有一排北房、除了房子,院里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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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这时武斗越演越烈,在全国展开,已经完全代替了文斗。历史上最大规模的战争开始了。为了“誓死捍卫毛主席的无产阶级革命路线”,人们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又拿起了刀枪剑戟、棍棒锤叉,向着“刘少奇的资产阶级反动路线”展开了决斗。“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人们高呼这令人毛骨悚然的口号,个个奋勇当先。当年的日本侵略者如果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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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到了家里,我把钱攒到一起——一共四十块六毛三,这么多!我想去看妈妈。对!给妈妈买好多好多吃的,还可以给小沉和我一人买身衣服。我对小沉说:“今儿咱俩到外边儿去吃饭,吃完饭去看妈。咱能给妈买好多好吃的,还能给咱俩一人买身衣服。”
“买衣服?你哪儿来那么多钱呀?”他瞪圆了眼,问我。
“你就甭问那么多了,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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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学校的大门关着,小辫儿刘一推小门,开了。我们刚进去,看门的石大爷就从传达室的窗口伸出头问:“学校没人,你们找谁啊?”“石大爷,我们想用一下三轮车。”我对石大爷说。他从传达室里走出来,看到是我:“哟,是你呀,你也是红卫兵啦?”我把左胳膊往起抬了抬,说:“是啊,这俩人都是我们组织的,我们准备去北航拉一车红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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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毛主席的无产阶级革命路线很快占领了全国各地。大串联取得了丰硕成果,全国各地向北京学习。在这千载难逢的时刻,谁不想来北京玩玩、到各大城市转转呢?坐火车、坐汽车、乘轮船都不要钱。只凭左臂上的红袖章,就连吃饭住宿都是免费。这对那些偏远县城集镇的学生来说,真是畅游神州的极好机会。他们中的大部分,甭说北京,就是省城也没去过。这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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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回到家后,想起妈妈说要去看胡二大爷,便对小沉说:“你要困的话就睡个午觉,不困就在屋里玩儿,不许出去,我看看胡二大爷去,一会儿就回来。”前天我和小沉才见过胡二大爷,他正挂着黑五类的牌子扫街。他的腿脚已不大听使唤了,低着头吃力地扫着。我俩站在东煤厂西口拐角,看看四周没人,就探出半个脑袋,悄悄地喊他:“胡二大爷,胡二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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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妈妈住院已经二十五天了,哥哥姐姐们也都没回来过。昨天晚上,家里连一点能吃的东西也没有了。我把面口袋翻过来,在下面垫上报纸,是《只把春来报》。我爱看它,每一期到了我都会到街上抢一份。倒不是因为报纸是哥哥的学校主办的,而是它说出了许多我想说、可又表达不清的心声,每次看完它都能减轻一些心中的郁闷。我用手指把面口袋上沾着的面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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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一九六六年八月十八日,毛主席接见了红卫兵。当时还是小姑娘的宋彬彬在面对面地聆听了伟大领袖毛主席说的那句话后,改变了她自己,那句话也改变了全国的学生青年们,甚至改变了全体人民。
在天安门城楼上毛主席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宋彬彬!”
“噢,文质彬彬的彬。不好,要武嘛。”
自此,宋彬彬改名宋要武。她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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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音乐学院要斗争马可了。马可,中国音乐学院副院长,大音乐家,他也要挨斗了。音乐学院在柳荫街南口与龙头井东口交叉点去往什刹海的拐弯儿处。大门坐北朝南,我的同学肖宁就住在里面,我非常崇拜音乐家,一定得去看看这位大音乐家。这天,音乐学院人山人海,高音喇叭里播送着毛主席语录:“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绘画绣花。不能那样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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