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程敏子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大嫂----羅曉陽----就從她的的語言﹑舉動﹑神態﹑氣質看出﹐自己絕對無法與她和睦相處﹐更不要說一起生活了。這不是意味著敏子挑剔﹑狹隘﹐不能克己和圓通﹐而是表明
敏子看出﹐這位大嫂天生唯我獨尊﹑小器自私﹐沒有一丁點兒的容人之量﹐你無論如何設法迎合﹑討好﹑遷就她也無濟於事。她是怎麼樣也伺候不了的那種人﹐是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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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老是打橫炮﹗”紀冰也瞪她一眼。“黃老師請接著講。”
“你的小說﹐跟所謂的暴露文學﹑傷痕文學又有不同。我讀過不少那類作品﹐老實說我很失望。例如那個風靡一時的劇本以及一些很出風頭的小說﹐從字裡行間﹐我都看出一種曲折隱晦的獻媚。它們並未脫出遵命文學的框子。它們的基調是文革前十七年陽光明媚。文革前當權派正確英明。這是目前掌權者所需要的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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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您就是靈芝了﹗”小芳站起﹐舉高雙手﹐衷誠地喊道。\r
“文學的事情﹐我是不懂。我的說法十分簡單。那些古今中外傳世不絕的好作品﹐哪一部不是從心瓣瓣上流下來的血﹖就是這樣。沒有別的。”郝企之拿下嘴上的雪笳﹐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
“說得好﹗”黃叔倫說。“就是這樣。企之這句話﹐也是心瓣瓣上流下來的血。你們﹐小劉小芳﹐要好好想想。永遠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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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强跨步进去,打断了众人的谈话。方小芳叫道,“志强来得好!我们正是‘遍插茱荑少一人’哩!”
“今天是什么佳节?乱套古诗!”刘纪冰嗔了小芳一句。“在座的谁个不是满肚子学问,轮到你来掉书袋?”
“跟你这种人就是没讲头,”小芳说,“又不是开处方画图纸,要准确精确。中文系读到屁股里去了?兴、比、赋懂不懂?”
“粗相。女孩子家屁股屁股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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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死四人帮倒台之后,中国人民曾经有过的欢欣鼓舞、中国人民对邓的小幅度改变曾经表示的拥戴,不久便趋于低落。华国锋许诺过的“三年大见成效”,影踪也无。对“反右”的结论尤为滑稽:百份之九十几的右派份子都认账错划了,“反右运动”仍然正确和必要,只因邓小平就是当年的反右总头目。把数百万人解放出来了,但翻身复职的干部一旦权柄在手,对那些先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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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企之只谈做琴修琴。选用什么木料,而木料要阴乾多少年月,要具有怎样的花纹丝理,要如何协配面板底版的色泽;怎样上胶,怎样粘合;马子如何调动,音柱安在哪里,他都可以讲上三天三夜而无倦意。他一边动手,一边解说,务必要弄得听者彻底明白而且倒背如流才肯罢休。他对修琴兴趣更浓。一把旧琴拿到手里,看看,用手指弹弹,拉几下弓弦,问题何在,怎样改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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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没有呀!”
“没有?”那人说。“让我看看你的工作证。”
“看就看好啦。”蒋际时说,“真的不是公安局的。真的。”
他那认真的模样使那人的面部表情起了变化。他补充说,“不过,公安便衣身边什么样的工作证都有,”
“真的吗?”蒋际时惊问道,声音里不免有一丝失望,“那,我的工作证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罗?”
“看还是要看的,”那人说。
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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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早班接班的时候,张振雄叫醒之菽。他从食堂买来了稀饭油条菜包子。“我吃过了。你吃吧。”他看看手表,“志强上班去了。
等一会,八点半,我领你去厂门口。他托一个朋友来接你。你跟那个朋友走就是。志强下了班就到他家来会你。”
“姨夫找过志强啦?”
“要紧事我得让他马上知道。他托了一个知心朋友暂时先帮你找个安顿的地方。厂里人多眼多,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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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多后,也就是一九六二年和六三年之交,中国政府指控苏联驻上海总领事馆是策划新疆甘肃地区大批哈萨克族人民逃往苏联哈萨克斯坦共和国的幕后黑手,下令关闭了这个总领事馆。
(十一)
张振雄给他的姨外甥程之菽倒了一杯水。两人面对面坐下。
“吃过饭没有?”他问。同时目不转睛地打量对方。不知怎地,他似乎感觉出了什么。
“吃过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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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之菽这才领教了政治特权的无边威力。不到三星期,他程之菽就变成了正宗军人、人民武装部佟国忠主任的秘书。一些同事和部里的工作人员都来跟他交朋结友,大家知道他是主任夫人的娘家亲戚,谁也不问他的来龙去脉。当然,佟主任为了安置之菽,把另外一个部的主任的在某山村当小队会计的女儿调到了自己手下当仓库值班员,还替一个文职同事把农村的小姨子办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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