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英是我三婶儿。我没见过比她更合适这个名字的人了。她来自城乡结合部的常州乡下。虽然嫁到上海三十年,还是声如宏钟,印堂发亮,再加上她高高的个子,宽宽的肩膀,更是在弄堂里落下了乡下人的口实。更要命的是,一家人想做阿拉上海宁。随着返乡知青的三叔放弃宽敞的乡下堂屋,拼了老命跟三个小叔打了一辈子架,为了确立楼梯下,从厨房划出的十平米居住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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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识严姨时,她大约四十七八。我们全家刚从几天几夜的长途火车上下来,拖着湿淋淋十几件从东北一路运到杭州的破烂行李,在带着一丝丝寒意的秋雨下等着父母单位的人接我们。爸爸操这久已未练的夹生南方话向过路的旅客打听着路。回过头来查看一家老小和行李,越忙乱,越觉得妈妈和我们姐弟俩的无用。大声呵斥我们既不能照顾自己,也不能看好宝贝似的家当。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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