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摩太书导论：神的帐幕在人间（提前后1:1-5）

奉圣父圣子圣灵的名，阿门。今天的证道经文是提摩太前后书1:1-5：

1奉我们救主神，和我们的盼望基督耶稣之命，作基督耶稣使徒的保罗，2写信给那因信主作我真儿子的提摩太。愿恩惠怜悯平安，从父神和我们主基督耶稣，归与你。3我往马其顿去的时候，曾劝你仍住在以弗所，好嘱咐那几个人，不可传异教，4也不可听从荒渺无凭的话语，和无穷的家谱。这等事只生辩论，并不发明神在信上所立的章程。5但命令的总归就是爱。这爱是从清洁的心，和无亏的良心，无伪的信心，生出来的。

1奉神旨意，照着在基督耶稣里生命的应许，作基督耶稣使徒的保罗，2写信给我亲爱的儿子提摩太。愿恩惠怜悯平安，从父神和我们主基督耶稣，归与你。3我感谢神，就是我接续祖先，用清洁的良心所事奉的神，祈祷的时候，不住地想念你，4记念你的眼泪，昼夜切切地想要见你，好叫我满心快乐。5想到你心里无伪之信。这信是先在你外祖母罗以，和你母亲友尼基心里的。我深信也在你的心里。

感谢神的话语。我们今天开始提摩太书系列课程，而提摩太前后书1:1-5可为导论。这段经文基本上是平行的，并同时指向了提摩太书信的基本主题：在这个世界怎样靠神的道建造神的家，正如亚伯拉罕怎样在迦南建坛和搭支帐篷；正如以色列人在旷野路上，要按天上的样式建立会幕。这个建造教会的事业一直完全于启示录21:3，“我听见有大声音从宝座出来说，看哪，神的帐幕在人间。他要与人同住，他们要作他的子民，神要亲自与他们同在，作他们的神”。与此相关，提摩太前后书1:1-5提纲挈领地聚焦两个论题。第一就是神的道，第二就是神的家。所谓神的道，请注意提摩太前书1章1与5中“命”这个概念，而提摩太后书1:1-5则以“应许”对应。此外，“清洁的良心，无伪之信”指明何为“心约”。在提摩太书信的正文中，神的道进一步阐述为真道等概念，而真道从始至终是与人言对立的。所谓神的家，首先根基于圣父圣子的关系，然后具体表现在保罗和提摩太的父子关系，以及提摩太与外祖母母亲的关系——这一切乃是教会关系的提喻。两封书信用同等的信息建造神的教会。道与家这两个论题在两封书信的结尾都被强调。提摩太前书6:20-21，“20提摩太阿，你要保守所托付你的，躲避世俗的虚谈，和那敌真道似是而非的学问。21已经有人自称有这学问，就偏离了真道。愿恩惠常与你们同在”。提摩太后书4:22，“愿主与你的灵同在。愿恩惠常与你们同在”。“同在”指向教会。另外可以参考提摩太前书的“核心经文”：“15倘若我耽延日久，你也可以知道在神的家中当怎样行。这家就是永生神的教会，真理的柱石和根基。16大哉，敬虔的奥秘，无人不以为然，就是神在肉身显现，被圣灵称义，（或作在灵性称义），被天使看见，被传于外邦，被世人信服，被接在荣耀里”（提摩太前书3:15-16）。其中15节讲神的家，16节讲神的道。

长期以来，存在对教牧书信的漠视问题。这主要源于六种思潮：反教会的本质主义；反圣职的平民主义；反传统的女权主义；反真理的灵恩运动；反恩典的律法主义；反末世的成功神学。他们背后总是掩映着加尔文主义者，他们在这三封书信中不仅找不到他们的“基要真理”，甚至还有反对的经文（提摩太前书1:15-16，4:10，5:23等）——改革宗基本上就是教义宗和二元论的律法主义者。同时令人震撼的是，提摩太前书5:23以及整卷教牧书信，没有教导牧者任何医病赶鬼的道理，反而对以弗所一切灵异运动以及老妇无稽之谈大加挞伐（使徒行传19:13；提摩太前书4:1；提摩太后书4:4等）。否定提摩太书和提多书是教牧书信（Pastoral Epistle）也是大卫鲍森的错谬之一。他一个似是而非的逻辑是，提摩太在以弗所只是短期出差，但实际上提摩太可能在以弗所牧会3-7年，甚至长达15年。而教会传统上也说，提摩太应该是以弗所教区的主教。提摩太前书约写于61-64年，可能成书于马其顿某处（提摩太前书1:3）；当时提摩太已经在以弗所。提摩太后书约67年春天写于罗马，当时保罗第二次系狱，直到殉道；提摩太应该仍在以弗所。两封信中间写了提多书。这三封教牧书信的内容基本上是平行的。

教牧书信要解决这个至关重要的历史问题：使徒之后，教会怎么办。亲爱的弟兄姐妹，提摩太书信非常重要，因为关乎教会真理，是教会启蒙功课；是教会历史特别是圣职历史最重要的一站。即使在今天，提摩太书信更是教会神学拨乱反正的真理基石。今天教会论方面的所有异端或极端，从根本上说是因为漠视教牧书信或对教牧书信的断章取义。他们的信不是“无伪的信心”，而是伪装的信心（提摩太前后书1:5）。圣经在保罗殉道前将这份遗产留给教会，正是为了在以弗所祝福和保卫教会。提摩太后书更是保罗的绝笔或遗书。“最感一行绝笔字，尚言千万乐天君”。我们将用8次课或8个主日讲完提摩太书信系列课程。实际上我们已经讲过一课。因此还有7个主日，从2016年11月27日到2017年1月8日。而今天我们根据提摩太前后书1:1-5在导论中研讨三个问题：一、背景；二、主题；三、结构。需要说明的是，由于长期以来教会忽视教牧书信，因此没有任何一本值得推荐的参考书。在某种意义上，我们要完全重新发现和重新学习教牧书信——因为今天教会主流是违背教牧书信教导的“教会”。亲爱的弟兄姐妹，惟愿“我们的人要学习正经事业（或作要学习行善），预备所需用的，免得不结果子”（提多书3:14）。阿门。

一、背景：提摩太在以弗所

挪亚在大洪水之后的土地上建坛；亚伯拉罕以撒和雅各在迦南建坛。教会在世界中是从无到有分割出来的殖民地。而以弗所可以是世界的代表。提摩太书信三次强调圣灵要藉着提摩太等牧者在以弗所建立基督的教会。提摩太前书1:3，“我往马其顿去的时候，曾劝你仍住在以弗所，好嘱咐那几个人，不可传异教”；提摩太后书1:18，“愿主使他在那日得主的怜悯。他在以弗所怎样多多地服事我，是你明明知道的”；提摩太后书4:12，“我已经打发推基古往以弗所去”。以弗所就是世界，以弗所的特点就是蒙特利尔和北京的特点，就是这个世界的特点。教会怎样在以弗所得胜，我们也应该怎样在这个世代得胜。当然，教会在以弗所的失败，就更应该成为今天教会的镜鉴。提摩太书信的基本主题因此可以进一步表述为：怎样在以弗所这样的大城建立教会。

1、世界

第一、国际都会。如果说罗马是欧洲最大的城市（罗马书），以弗所则是亚洲最大的城市（提摩太书）。罗马和以弗所分别是天主教和东正教最早的发祥地。当时以弗所的人口可能达到了50万人，而同时期的长安人口最多不会超过30万。当时以弗所有来自全世界的商贩和居民。以弗所也是罗马帝国亚细亚省的省会，是帝国政治文化和经济中心之一。

第二、希腊古城。以弗所是古希腊人在小亚细亚建立的大城；而希腊人的始祖应该是雅弗。福音进入以弗所，可以参考挪亚的预言：“愿神使雅弗扩张，使他住在闪的帐棚里，又愿迦南作他的奴仆”（创世记9:27）以弗所以她举世闻名的图书馆和戏院以及公共浴室为傲。不仅如此，由于犹太人在这里的发展，这里同样是犹太教的一个中心。所谓两希文明是西方文明的母体，是所谓普世价值的源头。以弗所是两大洲的十字路口，也是两大文明的桥梁。

第三、女神道场。以弗所的主神是亚底米（阿耳忒弥斯，Αρτ?μιδος，罗马人称狄安娜，Diena）。这个被称为世界七大奇迹之一的神庙中供奉着一块陨石，被神化为从天而降的亚底米女神像（使徒行传19:36）。亚底米神庙也经历了三次重建。这位“多乳女神”正是今天普世价值或人间宗教的化身：生殖与生产，前者指向肉体的无限自由，后者指向发展是硬道理。

2、战场

?φεσος，permitted。以弗所在新约圣经出现了15次；是保罗福音事工最重要的禾场，更是属灵的战场。以弗所充满了各种异教势力，他们成为福音的仇敌。这是保罗在提摩太书信中提醒教会禁止异教的主要原因。第一是犹太教（使徒行传18:19-21，19:8，21:29）；第二是施洗约翰的门徒（使徒行传19:1-7）；第三是希腊文化（使徒行传19:9-10）以及亚底米女神崇拜（使徒行传19:23-41）；第四是念咒赶鬼的犹太人或极端灵恩派基督徒或行邪术的人（使徒行传19:11-20）；第五是教内外的玛门崇拜：银匠底米丢与铜匠亚力山大（使徒行传19:24，33）——他们以宗教的名义敛钱，更成为福音的死敌；第六是罗马当局（使徒行传19:35-41）。第七是正在兴起的基督教会（使徒行传20:15-38），其中有豺狼或假师傅以及说悖谬话的同工（使徒行传20:29-30）。保罗曾经这样回顾他在以弗所的属灵争战：“若当日像寻常人，在以弗所同野兽战斗，那于我有什么益处呢？若死人不复活，我们就吃吃喝喝吧。因为明天要死了”（哥林多前书15:32）；“但我要仍旧住在以弗所，直等到五旬节。9因为有宽大又有功效的门，为我开了，并且反对的人也多”（哥林多前书16:8-9）。

正因为以弗所如此重要，所以我们有以弗所书为争战的兵器。保罗将以弗所视为“空中掌权者”和“邪灵”的领地（以弗所书2:1-5）。而且以弗所人“存虚妄的心行事。他们心地昏昧，与神所赐的生命隔绝了，都因自己无知，心里刚硬。良心既然丧尽，就放纵私欲，贪行种种的污秽”（以弗所书4:17-19）。这是希腊文明或主流社会的状况：“革哩底人常说谎话，乃是恶兽，又馋又懒”（提多书1:12）。“谎言”、“生气”、“偷窃”、“脏话”、“恶毒”、“淫乱”、“贪婪”是以弗所人的生存方式（以弗所书4:25-32；5:3-7）。正是在以弗所书中，保罗说“有贪心的就与拜偶像的一样”（以弗所书5:5）；“贪财是万恶之根。有人贪恋钱财，就被引诱离了真道，用许多愁苦把自己刺透了”（提摩太前书6:10）。同样是在以弗所书中，保罗教导基督徒怎样过得胜的生活：“11要穿戴神所赐的全副军装，就能抵挡魔鬼的诡计。12因我们并不是与属血气的争战，乃是与那些执政的，掌权的，管辖这幽暗世界的，以及天空属灵气的恶魔争战。（两争战原文都作摔跤）13所以要拿起神所赐的全副军装，好在磨难的日子，抵挡仇敌，并且成就了一切，还能站立得住。14所以要站稳了，用真理当作带子束腰，用公义当作护心镜遮胸。15又用平安的福音，当作预备走路的鞋穿在脚上，16此外又拿着信德当作藤牌，可以灭尽那恶者一切的火箭”（以弗所书6:11-16）。

这场战争不是保罗一个人可以完胜的。使徒约翰晚年在以弗所（马利亚也在那里去世）。约翰一、二、三书应该写于以弗所。而约翰启示录中再一次建造以弗所教会（启示录1:11，2:1-7）。主耶稣教导以弗所教会要分辨假使徒，恨恶尼哥拉一党人。以弗所教会的问题是把起初的爱心离弃了。主后431年，以弗所公会议召开，谴责聂斯脱里为异端，后者即景教的创始人。值得一提的是，在6世纪，以弗所因为天灾人祸而被废弃。这是启示录的预言：“所以应当回想你是从哪里坠落的，并要悔改，行起初所行的事。你若不悔改，我就临到你那里，把你的灯台从原处挪去”（启示录2:5）。

3、孩子

保罗一直在称呼提摩太是孩子（τ?κνον）。提摩太前书1:2，“写信给那因信主作我真儿子的提摩太。愿恩惠怜悯平安，从父神和我们主基督耶稣，归与你”；提摩太前书1:18，“我儿提摩太阿，我照从前指着你的预言，将这命令交托你，叫你因此可以打那美好的仗”；提摩太前书4:12，“不可叫人小看你年轻。总要在言语，行为，爱心，信心，清洁上，都作信徒的榜样”；提摩太后书1:2，“写信给我亲爱的儿子提摩太。愿恩惠怜悯平安，从父神和我们主基督耶稣，归与你”；提摩太后书2:1，“我儿阿，你要在基督耶稣的恩典上刚强起来”；提摩太后书2:22，“你要逃避少年的私欲，同那清心祷告主的人追求公义，信德，仁爱，和平”。这也是对提多的称呼：“现在写信给提多，就是照着我们共信之道作我真儿子的。愿恩惠平安，从父神和我们的救主基督耶稣归与你”（提多书1:4）。另参哥林多前书4:17，“因此我已打发提摩太到你们那里去。他在主里面，是我所亲爱有忠心的儿子。他必提醒你们，记念我在基督里怎样行事，在各处各教会中怎样教导人”；腓立比书2:22，“但你们知道提摩太的明证，他兴旺福音与我同劳，待我像儿子待父亲一样”。有时候保罗也称“兄弟提摩太”（哥林多后书1:1；歌罗西书1:1；腓利门书1:1；希伯来书13:23）。

提摩太在以弗所：一个小孩在大城，一小群在大都会，基督教会在当今这个世代。保罗为什么要差遣一个孩子去大城带领教会呢？τ?κνον这个称呼不仅表明一种亲密关系或师徒关系；也是别有深意的。福音对任何一座城市的胜利，不是靠人的知识和能力，而是靠神的道。正如诗篇44:3所说，“因为他们不是靠自己的刀剑得地土，也不是靠自己的膀臂得胜。乃是靠你的右手，你的膀臂，和你脸上的亮光，因为你喜悦他们”（另参撒迦利亚4:6；撒母耳记上2:9；哥林多后书10:3-5）。提摩太身上包含了这方面的真理。一方面，他是小孩子。但主怎么说呢？“你因敌人的缘故，从婴孩和吃奶的口中，建立了能力，使仇敌和报仇的，闭口无言”（诗篇8:2）；“耶稣说，是的，经上说，你从婴孩和吃奶的口中，完全了赞美的话。你们没有念过吗”（马太福音21:16）。另一方面，提摩太拥有充分的真理装备。

一般认为提摩太是路司得人，但也有可能是特庇人（使徒行传20:4）。但无论是路司得还是特庇，都不能与以弗所相提并论。可以说提摩太是从小地方来的人。小提摩太在大以弗所，这就是教会神迹。那么提摩太凭什么？首先，从保罗第二次宣道之旅开始，提摩太一直是保罗的学生和同工（使徒行传16:1-3）。换言之，提摩太一直在保罗身边进行真理装备和牧会体验，甚至一起入监（使徒行传17:14-15，18:5，19:22，20:4；罗马书16:21；哥林多前书4:17，16:10；哥林多后书1:1，1:19；腓立比书1:1，2:19，2:22；歌罗西书1:1；帖撒罗尼迦前书1:1，3:2，3:6；帖撒罗尼迦后书1:1；腓利门书1:1；希伯来书13:23）。其次，提摩太从小学习圣经，而他的外婆和母亲应该是他的启蒙教师。提摩太后书1:5，“想到你心里无伪之信。这信是先在你外祖母罗以，和你母亲友尼基心里的。我深信也在你的心里”；提摩太后书3:14-15，“14但你所学习的，所确信的，要存在心里。因为你知道是跟谁学的。15并且知道你是从小明白圣经。这圣经能使你因信基督耶稣有得救的智慧”。另外，提摩太同时了解两希文化，更适合去以弗所大城。使徒行传16:1，“保罗来到特庇，又到路司得。在那里有一个门徒，名叫提摩太，是信主之犹太妇人的儿子，他父亲却是希利尼人”。

所以上帝安排了一个很合适的人在以弗所牧会，“因为神的恩赐和选召，是没有后悔的”（罗马书11:29）。但是不是我们在建立教会，而是基督自己在建立教会：“我还告诉你，你是彼得，我要把我的教会建造在这磐石上，阴间的权柄，不能胜过他。（权柄原文作门）”（马太福音16:18）。但圣灵也总是按真理建立教会，因此提摩太必须装备真理。另外，关于提摩太的结局，可以参考：The apocryphal Acts of Timothy states that in the year 97, the 80-year-old bishop tried to halt a procession in honor of the goddess Diana by preaching the gospel. The angry pagans beat him, dragged him through the streets, and stoned him to death。

二、主题：神的道与神的家

提摩太书始终贯穿两大主题：神的道与神的家，而且这两个主题是紧密交织在一起的。很多释经者在提摩太书中看不见神的道，更看不见这两者的关系。他们看见的只是“在神的家中当怎样行”；因为东方文化关切“行为成义”。然而用神的道建立教会，才是前所未有的组织神迹。不是靠实力（钱财与军队），不是靠血缘（种族与传统），不是靠修行（道德与才能），不是靠主义——因为主义的目标是政权；教会只靠真理并为真理。这真理总归就是爱。一方面，这真理是从神而来的应许：恩惠怜悯和平安；另一方面，这真理对人激发的是信心：清洁良心和诚实。是在上述真理的根基之上，建立神的家，即永生神的教会。在以弗所书中，教会被称为基督的新娘、圣殿和身体；而在提摩太书中，教会被称为神的家。教皇主义或专制主义，教会-圣职虚无主义都是鬼魔的道理。教会和圣职至关重要。

1、神的道

神用话语创造天地、乐园和人；而人活着要靠神的话。教会靠神的话语建立，并藉着神的话语建造新人。而牧者的天职是传道，信徒的责任是听道。教牧书信从正反两方面论述了神的道。正面论述聚焦“真道”等概念；反面论述是教导教会远离人的道理；而魔鬼往往使用人的道理阻挡神的道理，进而拆毁神的教会。

（1）命令

在提摩太前书1:1-5中，我们首先看见“命“与“命”的首尾呼应。其中提摩太前书1:1中的“命”是?πιταγ?，an injunction, mandate, command。这个字在新约圣经中出现了7次，主要指神的命令，主的命令，有权柄的命令。保罗作使徒，提摩太在以弗所牧会出于神的命令，要传讲神的命令。正如罗马书16:26所说，“这奥秘如今显明出来，而且按着永生神的命，借众先知的书指示万国的民，使他们信服真道”。提多书1:3也强调同样的真理：“到了日期，借着传扬的工夫，把他的道显明了。这传扬的责任，是按着神我们救主的命令交托了我”（另参哥林多前书7:25；提多书2:15，哥林多前书7:6，哥林多后书8:8）。传道和牧会不是任何人的章程，是神的命令。而提摩太前书1:5中的“命”是另外一个字，παραγγελ?α，这个字在新约出现5次；基本含义是“传扬命令”：announcement, a proclaiming or giving a message to a charge, a command。提摩太前书1:18再一次使用了这个概念：“我儿提摩太阿，我照从前指着你的预言，将这命令交托你，叫你因此可以打那美好的仗”（另参使徒行传5:28，16:24；帖撒罗尼迦前书4:2）。而提摩太前书6:14首尾呼应再一次回到上帝的命令：“要守这命令，毫不玷污，无可指责，直到我们的主耶稣基督显现”。另外，提摩太后书1:1将命令解释为“应许”或“约”。神的命令是祝福，但抗命者要承担责任。请记住保罗在这里关于命令的总结：“但命令的总归就是爱”。爱可以用这6组概念具体化：恩惠、怜悯和和平；清洁、良心和诚实。离开这个总纲的所有牧会传道，无论怎样自诩公义和圣洁，都与福音真理无关。是爱给人以盼望（提摩太前书1:1），并让人藉着信活在爱中（提摩太前书1:2，4，5）。

（2）真道

除了“命”，在教牧书信中，用来进一步强调神的道的概念还包括：正道（提摩太前书1:10）、福音（提摩太前书1:11；提摩太后书1:10-11，2:8-9）、这话（提摩太前书1:15，4:9，5:21）、奥秘（提摩太前书3:16）、神的道（提摩太前书4:5；提摩太后书2:9，4:7）、神的道理（提摩太前书6:1）、纯正的话（提摩太前书6:3），敬虔的道理（提摩太前书6:3）、正意（提摩太后书2:15）、真理的道（提摩太后书2:15）、旨意（提摩太后书1:1）、纯正话语（提摩太后书1:13）、善道（提摩太后书1:14）、教训（提摩太前书4:16；提摩太后书2:2，3:10，3:16；提摩太前书4:11，4:13；提摩太后书2:24，4:2）、圣经（提摩太后书3:15-16）、纯正的道理（提摩太后书4:3）等等。但是出现频率最多的是真道和真理。翻作中文的真道在原文中主要是3个字。第一、π?στις，这个字的基本含义是信，也可以指因信称义的真理（提摩太前书1:19，3:9，3:13，4:1，4:6，5:8，6:10，6:12，6:21）。第二、?λ?θεια，这个字的基本含义是真理（提摩太前书2:4，2:7，3:15，4:3，6:5；提摩太后书2:15，2:18，2:25，3:7，3:8，4:4）。耶稣说我就是真理，用的就是这个概念。第三、γν?σις，这个字的基本含义是知识（提摩太前书6:20）。

（3）人说

与真理对应的是三种世俗小学，与神的话对立的是三种人的话：“3我往马其顿去的时候，曾劝你仍住在以弗所，好嘱咐那几个人，不可传异教，4也不可听从荒渺无凭的话语，和无穷的家谱。这等事只生辩论，并不发明神在信上所立的章程”。在提摩太书信中，关于牧者和基督徒远离这三种蛇言的教导同样贯穿始终，与真道基本平行。第一是异教。?τεροδιδασκαλε?ν，to teach other or different doctrine deviating from the truth。这个动词在新约中只出现2次。提摩太前书6:3首尾呼应地再一次禁止教会传异教，并指出传异教的目的就是“以敬虔为得利的门路”。根据保罗书信的相关语境，这里的异教主要指犹太教和律法主义者（加拉太书1:6）。那些用律法往死了整人的人，首先是保罗所定义的异教徒。第二是“荒渺无凭的话语”，μ?θος，a narrative, story；a fiction，a fable等。这个字在新约中出现5次，4次在教牧书信中（提摩太前书1:4，4:7；提摩太后书 4:4；提多书1:14；彼得后书1:16）。这主要指向希腊哲学和神话。第三，无穷的家谱，γενεαλογ?α。这个字在新约中出现2次，另参提多书3:9，“要远避无知的辩论，和家谱的空谈，以及分争，并因律法而起的争竞。因为这都是虚妄无益的”。这可以指向一切外邦人学，包括史学、文学、政论和所谓学术。而希腊文化在某种意义上就是家谱的文化，从诸神的谱系到君王诸侯精英英雄列传传说再到各种概念名词，无穷无尽。而在神学谱系中，加尔文主义的新概念神学显然就是一种无穷的家谱。以上这三方面的争辩与真理无关，却足以败坏和拆毁教会。人说背后站着邪灵和魔鬼。相关教导可以参考提摩太前书1:3-10，1:20，2:8-11，3:1-2，3:7，5:13，6:3-5，6:20-21；提摩太后书2:14-18，2:23-26，3:3，4:3-4。真道是神说；人言是神岂是真说。

（4）贪财

所有异教就是为了骗钱，所谓意识形态的基础是经济。人说的动机是贪财。教牧书信不断在钱财和真道之间为教会指明正确的方向：人活着不是单靠食物，也靠神口里所出的话。因此提摩太书信不断提醒贪财对教会的败坏，这与以弗所是商业大城也密切相关。正因为如此，教会领袖的基本条件就是不贪财。这一点首先适用于监督和牧者，“不因酒滋事，不打人，只要温和，不争竞，不贪财”（提摩太前书3:3）；其次适用于执事，“作执事的也是如此，必须端庄，不一口两舌，不好喝酒，不贪不义之财”（提摩太前书3:8）。保罗在提摩太前书6:3-10中进一步充分阐述了他的教导，“3若有人传异教，不服从我们主耶稣基督纯正的话，与那合乎敬虔的道理。4他是自高自大，一无所知，专好问难争辩言词，从此就生出嫉妒，分争，毁谤，妄疑，5并那坏了心术，失丧真理之人的争竞。他们以敬虔为得利的门路。6然而敬虔加上知足的心便是大利了。7因为我们没有带什么到世上来，也不能带什么去。8只要有衣有食，就当知足。9但那些想要发财的人，就陷在迷惑，落在网罗，和许多无知有害的私欲里，叫人沉在败坏和灭亡中。10贪财是万恶之根。有人贪恋钱财，就被引诱离了真道，用许多愁苦把自己刺透了”。贪财足以拆毁教会。这一点可以参考提摩太后书4:10，“因为底马贪爱现今的世界，就离弃我往帖撒罗尼迦去了。革勒士往加拉太去。提多往挞马太去”。提摩太前书3:3，8中表示贪财的这个字是α?σχροκερδ?ς；eager for base gain, greedy for money；主要指用不道德手段搞钱，极度贪婪。这个字也出现在提多书1:7，“监督既是神的管家，必须无可指责，不任性，不暴躁，不因酒滋事，不打人，不贪无义之财”。提摩太前书6:10中的贪财是另外一个字φιλαργυρ?α，love of money, avarice——他谁都不爱，只爱钱；他什么都不信，只信钱。

2、神的家

仇恨教会以及教会虚无主义，教皇制、嫉妒圣职以及圣职虚无主义，一直是阴间之门妄图消灭基督教的主要手段。这一点正如以西结书34:5所预言的：“因无牧人，羊就分散。既分散，便作了一切野兽的食物”。这些混乱主的正道的人，这些行法术的以吕马，被使徒严厉地责备过却仍不悔改。这是保罗对他们的责备：“充满各样诡诈奸恶魔鬼的儿子众善的仇敌”。这是彼得对“那些随肉身，纵污秽的情欲，轻慢主治之人的”责备：“但这些人好像没有灵性，生来就是畜类，以备捉拿宰杀的。他们毁谤所不晓得的事，正在败坏人的时候，自己必遭遇败坏”（彼得后书2:12）。这是使徒犹大对“轻慢主治的，毁谤在尊位的”的人的责备：“但这些人毁谤他们所不知道的。他们本性所知道的事与那没有灵性的畜类一样，在这事上竟败坏了自己”（犹大书1:10）。没有灵性的畜类更需要靠教牧书信启蒙。“或者神给他们悔改的心，可以明白真道”（提摩太后书2:25）。

（1）使徒保罗与提摩太

提摩太前书1:1-2，“1奉我们救主神，和我们的盼望基督耶稣之命，作基督耶稣使徒的保罗，2写信给那因信主作我真儿子的提摩太。愿恩惠怜悯平安，从父神和我们主基督耶稣，归与你”。这里让我们清清楚楚地看见，使徒等职分是神自己在教会中设立的，而从使徒保罗到提摩太，存在着从使徒向监督或牧师传承的合法路线。你不能因为教皇制对圣职的滥用就矫枉过正，因噎废食。这一点还可以参考如下经文。路加福音6:13，“到了天亮，叫他的门徒来。就从他们中间挑选十二个人，称他们为使徒”；哥林多前书12:28-29，“28神在教会所设立的，第一是使徒。第二是先知，第三是教师。其次是行异能的。再次是得恩赐医病的。帮助人的。治理事的。说方言的。29岂都是使徒吗？岂都是先知吗？岂都是教师吗？岂都是行异能的吗”；以弗所书4:11-12，“11他所赐的有使徒，有先知。有传福音的。有牧师和教师。12为要成全圣徒，各尽其职，建立基督的身体”。我个人愿意将以弗所书4:11交叉结构，于是就涵盖了旧约新约中所有的圣职：圣灵藉着先知牧养旧约的选民，藉着使徒为新约教会建立根基；而使徒传承牧师和教师在教会成为真理上的牧者；他们都是传福音的人。其中牧师（ποιμ?ν）一词在新约圣经中出现了18次，可以一一查考他们的用法，圣职的道理是驳不倒的（马太福音9:36，25:32，26:31；马可福音6:34，14:27；路加福音2:8，2:15，2:18，2:20；约翰福音10:2，10:11-12，10:14，10:16；希伯来书13:20；彼得前书2:25）。

从保罗到提摩太是教会历史上一个至关重要的转折，可以视为是从使徒向牧者（教父、主教、监督、长老）的过渡。严格来说，提摩太不是使徒，圣经清清楚楚称之为门徒（使徒行传16:1）；保罗称之为同工（罗马书16:21）、执事（帖撒罗尼迦前书3:2）弟兄或孩子。Τιμ?θεος，honouring God。这个名字在新约圣经中出现了28次，提摩太可以是普世教会中牧者的代表。保罗多次用“儿子”来称呼提摩太（提摩太前书1:18；提摩太后书1:2；哥林多前书4:17; 腓立比书2:22）。保罗也是这样称呼提多的：“现在写信给提多，就是照着我们共信之道作我真儿子的。愿恩惠平安，从父神和我们的救主基督耶稣归与你”（提多书1:4）。这是什么意思呢？提摩太前书1:2是这样说的：γνησ?? τ?κν? ?ν π?στει，o wn son in the faith；在信心中合法之子。τ?κνον, offspring, children，后裔、传人，孩子，门徒；这个概念主要是表明一种亲密相爱的师生关系，特别是在真理上的传承关系（马太福音3:9）。这也涉及长子的名分以及对儿子的祝福（创世记25:29-34；27:27-29；出埃及记1:22)。γν?σιος，legitimately born, not spurious；true, genuine, sincere。合法按立的，正式而真实的（哥林多后书8:8；腓立比书4:3）。

关于提摩太的按立可以参考如下经文，第一、提摩太前书4:14，“你不要轻忽所得的恩赐，就是从前借着预言，在众长老按手的时候，赐给你的”。首先，提摩太的按立从根本上说是从神而来的，换言之，按牧是神的旨意。其次，提摩太的按立是藉着教会领袖完成的，关于众长老或长老，下文另述。最后，按立所领受的不是政治特权或道德特权，而是传讲真理的使命、责任与能力；即这里提及的“恩赐”。这一点可以参考提摩太前书6:20-21，“20提摩太阿，你要保守所托付你的，躲避世俗的虚谈，和那敌真道似是而非的学问。21已经有人自称有这学问，就偏离了真道。愿恩惠常与你们同在”。第二、提摩太前书5:22，“给人行按手的礼，不可急促。不要在别人的罪上有分。要保守自己清洁”。提摩太从使徒和教会那里获得牧者的职分，同时也获得了在教会中继续按牧的职分。一方面，保罗提醒提摩太在按牧问题上一定要谨慎，这里面可以引申出真理装备和生命考察以及按牧团等等教会实践。另一方面，提摩太在以弗所继续按牧，根本不再需要保罗以及什么教区的授权。这是信仰的常识：圣灵怎样与彼得同在，也怎样与保罗同在；圣灵怎样与保罗同在，也怎样与提摩太同在（加拉太书2:8）。任何形式的教皇体制都是违背圣经的。第三、提摩太后书1:6，“为此我提醒你，使你将神借我按手所给你的恩赐，再如火挑旺起来”。牧者也会软弱，甚至可能会跌倒和放弃。牧者不过也是人；同样，牧者需要靠着教会生活藉着真理的圣灵，重新得力，继续更新。

（2）监督、长老、执事

圣职是教会的基本框架，只有嫉妒得不行的人才会攻击和放弃圣灵在教会中清清楚楚设立的圣职。教牧书信反复提到的教会职分主要是监督、长老、执事；这些名词常常让我们感到困惑。但是只要我们耐心查考圣经，我们还是可以明白这些职分的具体含义。一般来说，初代教会这些概念几乎是可以通用的，似乎给予不同教会在不同文化背景中组织教会以某种“政治自由”。这一点正如圣经从未具体规制教会组织制度一样，因为基督徒完全可以靠神赐下的理性良心，使命与爱等原则自己决定教会的组织方式。惟我独信的教皇制和民主长老制以及等级教区制都是一种教会政治的极端主义，不足为训。但在具体语境之下，监督、长老和执事的确有具体所指。大体上说，监督和长老是通用的，而长老更可能指向德高望重的监督。二者都可以指使徒之下的牧者（牧师和教师）。但使徒与牧者之间的关系是过渡性的，随着使徒时代的结束，监督和长老就成了教会的领袖。而随着教会的发展，监督和长老不断向主教和牧师过渡。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因为初代教会刚刚建立，无疑需要使徒的监督，而长老首先成为牧者的人选。

我们先看监督在提摩太书中的用法。提摩太前书3:1，“人若想要得监督的职分，就是羡慕善工。这话是可信的”。?πισκοπ?，feminine noun；visitation (2x), bishoprick (1x), office of a bishop (1x)。?πισκοπ?主要指职分。提摩太前书3:2-7，“作监督的，必须无可指责，只作一个妇人的丈夫，有节制，自守，端正。乐意接待远人，善于教导……”。?π?σκοπος，masculine noun。bishop (6x), overseer (1x)。提摩太前书3:2-7详细规制了监督的条件，这部分经文我们会在后面课程中展开讨论。而监督和长老并用，可以参考使徒行传20:28，“圣灵立你们作全群的监督，你们就当为自己谨慎，也为全群谨慎，牧养神的教会，就是他用自己血所买来的（或作救赎的）”；另参使徒行传20:17，“保罗从米利都打发人往以弗所去，请教会的长老来”。可以这样理解，教会刚刚诞生的时候，各地教会或“查经小组”的领袖主要是长老，这在以弗所这个城市尤其如此，后来保罗和提摩太开始从长老中按立监督，就是牧者。关于监督，还可以参考腓立比书1:1，“基督耶稣的仆人保罗，和提摩太，写信给凡住腓立比，在基督耶稣里的众圣徒，和诸位监督，诸位执事”；提多书1:7，“监督既是神的管家，必须无可指责，不任性，不暴躁，不因酒滋事，不打人，不贪无义之财”；彼得前书2:25，“你们从前好像迷路的羊。如今却归到你们灵魂的牧人监督了”。

犹太教中的长老（πρεσβ?τερος, πρεσβυτ?ριον；elders, presbyters）一般是公会或会堂中的成员，也可以指德高望重之人（出埃及记3:16）。但在新约教会中，应该主要指相当于牧者的教会领袖。如提摩太前书5:17，“那善于管理教会的长老，当以为配受加倍地敬奉。那劳苦传道教导人的，更当如此”；提摩太前书5:19，“控告长老的呈子，非有两三个见证就不要收”。外邦人中也有长老，主要是朝臣（创世记50:7）。在使徒时代，由于使徒在各地教会直接负责真理教导，长老应该是使徒的同工，虽然也在真理教导上同工，但更负责教堂管理和财物方面的事工。所以在新约圣经中，长老常常和使徒并列，但却是由使徒按立的，而且使徒对长老拥有监督管理之权（使徒行传14:23，15:2，15:6，15:22，15:23，16:4，21:18；提摩太前书5:19；提多书1:5；使徒行传11:30，提摩太前书5:17，雅各书5:14）。应该是在没有正式牧者之前，以弗所的长老代行牧者的职分，直到提摩太前往以弗所设立牧者为止（使徒行传20:17-28）。长老可以和使徒一起参与牧者的按手之礼（提摩太前书4:14）。另外，在新约圣经中，长老也不局限于一种职分，可以指教会中那些德高望重的牧者，或教会中的“属灵前辈”。因此年老的彼得和约翰都自称为长老。那时候彼得和约翰可能“退居二线”，以长老的方式服事教会（彼得前书5:1；约翰二书1:1，约翰三书1:1）。启示录中提到“二十四位长老”俯伏在坐宝座的面前敬拜神，那里的长老与教会职分无关，只能是普世教会的代表（启示录4:4，4:10，5:5，5:6，5:8，5:11，5:14，7:11，7:13，11:16，14:3，19:4）。

执事是教会的各种同工，与监督并列，形成教会的基本职分。请注意教会中有女执事，没有女监督。具体说，执事就是教会中分工作各种具体侍奉的仆人。δι?κονος（动词διακον?ω，提摩太前书3:13），one who executes the commands of another, esp. of a master, a servant, attendant, minister。这个字在提摩太书信中的用法可以参考提摩太前书3:8，3:10-13，4:6。在罗马书中，我们认识了坚革哩教会中的女执事非比（罗马书16:1）。我们可以这样说，教会中所有同工都可以称为执事，而所有执事不过都是牧者的同工或帮助者，无论在真理教导还是在其他事物上。圣经中并没有什么长老会或执事会。这些教会会议越少越好，因为人都是罪人，若非圣灵感动，罪人开会主要的成果就是彼此控告和捆绑，或者利用多数意志谋取私利发泄私怨，或者就是浪费时间，自我拦阻和自我拆毁。教会设立长老会、执事会和教区公会，并将这些机构上升为权力机构或决策机构，完全是人的发明，是埃及和巴比伦异教文化对教会的政治劫持。当然教会为了应付必要事项不可避免要召开一些会议。但是根据圣经，教会中的会议都应该都是临时性的，有重要事项才开会，这才是使徒行传15章所谓“耶路撒冷大会”的真相。愿这些看见不断照亮我们，使我们不断远离政治教会和教会政治，建立简单教会和圣礼型教会。

（3）秩序与女权主义

上帝创立的世界和乐园是有秩序的，但世界和乐园的堕落是从秩序颠覆开始的：人演上帝，女人替代男人。正因为如此，教会是神的家，而神的家就是要恢复创造的秩序。所以教牧书信在圣职真理之外，不断强调基本秩序的建立。这些秩序包括君民关系或教会与政权以及世界的关系，目的是带领教会向政治得以自由，将精力放在大使命之上（提摩太前书2:1-2）。其次是长幼关系（提摩太前书5:1-2）、主仆关系（提摩太前书6:1-2）。但相对来说比较重要的教会关系是牧众关系和男女关系。可以说通篇教牧书信都在讲论牧众关系。但提摩太前书5:17-20是特别强调的信息：“17那善于管理教会的长老，当以为配受加倍地敬奉。那劳苦传道教导人的，更当如此。18因为经上说，牛在场上踹谷的时候，不可笼住它的嘴。又说，工人得工价是应当的。19控告长老的呈子，非有两三个见证就不要收。20犯罪的人，当在众人面前责备他，叫其余的人也可以惧怕”。另参提摩太后书2:4-6，“4凡在军中当兵的，不将世务缠身，好叫那招他当兵的人喜悦。5人若在场上比武，非按规矩，就不能得冠冕。6劳力的农夫，理当先得粮食”。

提摩太书信在教导教会男女关系中特别引人瞩目，显而易见这是充分吸收了夏娃的教训，并为了警惕以弗所女神崇拜对教会信仰的掳掠。以下经文先记在这里，我们将在后面课程中详加讨论：

提摩太前书2:9-15，“9又愿女人廉耻，自守，以正派衣裳为妆饰，不以编发，黄金，珍珠，和贵价的衣裳为妆饰。10只要有善行。这才与自称是敬神的女人相宜。11女人要沉静学道，一味地顺服。12我不许女人讲道，也不许她辖管男人，只要沉静。13因为先造的是亚当，后造的是夏娃。14且不是亚当被引诱，乃是女人被引诱，陷在罪里。15然而女人若常存信心爱心，又圣洁自守，就必在生产上得救”。

提摩太前书3:11，“女执事（原文作女人）也是如此，必须端庄，不说谗言，有节制，凡事忠心”。

提摩太前书4:7，“只是要弃绝那世俗的言语，和老妇荒渺的话，在敬虔上操练自己”。

提摩太前书5:11-15，“11至于年轻的寡妇，就可以辞她。因为她们的情欲发动，违背基督的时候，就想要嫁人。12她们被定罪，是因废弃了当初所许的愿。13并且她们又习惯懒惰，挨家闲游。不但是懒惰，又说长道短，好管闲事，说些不当说的话。14所以我愿意年轻的寡妇嫁人，生养儿女，治理家务，不给敌人辱骂的把柄。15因为已经有转去随从撒但的”。

提摩太后书3:6-7，“6那偷进人家，牢笼无知妇女的，正是这等人。这些妇女担负罪恶，被各样的私欲引诱。7常常学习，终久不能明白真道”。

提多书2:3-4，“3又劝老年妇人，举止行动要恭敬，不说谗言，不给酒作奴仆，用善道教训人。4好指教少年妇人，爱丈夫，爱儿女，5谨守贞洁，料理家务，待人有恩，顺服自己的丈夫，免得神的道理被毁谤”。

值得强调的是，提摩太后书1:5可以平衡所谓保罗的大男子主义：“想到你心里无伪之信。这信是先在你外祖母罗以，和你母亲友尼基心里的。我深信也在你的心里”。保罗从未贬低女性，只是诚诚实实地按着真理在教导女人。而这些教导充斥在哥林多书信中，哥林多是和以弗所非常相似的城市，都是希腊文明以及女神崇拜的中心。首先可以参考哥林多前书 11:1-16关于女人蒙头的教导；其次在哥林多前书14:34-35，“34妇女在会中要闭口不言，像在圣徒的众教会一样。因为不准她们说话。她们总要顺服，正如律法所说的。35她们若要学什么，可以在家里问自己的丈夫。因为妇女在会中说话原是可耻的”。“正如律法所说的”首先将我们带向创世记3:16，“又对女人说，我必多多加增你怀胎的苦楚，你生产儿女必多受苦楚。你必恋慕你丈夫，你丈夫必管辖你”。在这个谱系中，可以看见这种传承：夏娃、撒拉和夏甲、米利暗（她长了大麻风但亚伦却没有）、亚他利雅、耶洗別……

关于女人的顺服，还可以参考如下经文：以弗所书5:22-24；歌罗西书3:18；彼得前书3:1，3:5。而旧约圣经有箴言31章“贤德的妇人”。

三、结构：将被接在荣耀里

1、前书结构

一、福音或命令：1:1-17

二、君王与万人：2:1-7

三、男人和女人：2:8-15

四、教会的同工：3:1-14

五、永生神的家：3:15-16

六、教会的牧者：4:1-16

七、牧者与会众：5:1-23

八、主人与仆人：6:1-2

九、真道或命令：6:3-21

2、后书结构

一、牧者的苦难与天命（1:1-17）

二、面向世俗得以自由（2:14-26）

三、面向末世坚守真道（3:1-17）

四、牧者的苦难与天命（4:1-22）

如果说提摩太前书的核心经文在提摩太前书3:15-16；那么提摩太后书的核心经文可以是提摩太后书2:24-26，“24然而主的仆人不可争竞，只要温温和和的待众人，善于教导，存心忍耐，25用温柔劝戒那抵挡的人。或者神给他们悔改的心，可以明白真道。26叫他们这已经被魔鬼任意掳去的，可以醒悟，脱离他的网罗”。这番教导让我们进一步从正反两方面看见何为教牧书信：神的仆人不应该作什么，神的仆人应该作什么。而教会乃是对魔鬼的胜利。

值得一提的是，为此两封书信都点名责备了一些人，为了在这末世拯救更多人远离魔鬼的权势，迁入神爱子的国度。而将两封书信连接起来的反面人物是许米乃和亚力山大。以弗所的这位亚力山大首先现身在以弗所的骚乱中（使徒行传19:33）。铜匠和银匠在以弗所中应该都是利用宗教贪财谋利之徒，他们是牧者和教会真正的十字架：他们为了名利会起来向弟兄展示阴间般的残忍。请注意这些经文：提摩太前书1:20，“其中有许米乃和亚力山大。我已经把他们交给撒但，使他们受责罚，就不再谤渎了”；提摩太后书1:15，“凡在亚西亚的人都离弃我，这是你知道的。其中有腓吉路和黑摩其尼。16愿主怜悯阿尼色弗一家的人。因他屡次使我畅快，不以我的锁链为耻”；提摩太后书2:17，“他们的话如同毒疮，越烂越大。其中有许米乃和腓理徒”；提摩太后书4:14，“铜匠亚力山大多多地害我。主必照他所行的报应他”。与世俗小学的乐观主义媚俗不同，保罗的绝笔信将很多人名列举出来，有将山羊和绵羊分别出来的末世论含义（马太福音25:31-46）。

教会就是末世论的教会。面对末世，教牧书信启示的教会不是以神迹和成功为中心的教会，而是以真道（圣道和圣礼）为中心的教会。正因为如此，教牧书信的排除性或否定性教导非常明显，目的是要带领我们离开末世的审判，并在这末世的以弗所成为基督荣耀和得胜的教会。三封教牧书信不讲神迹和成功，只讲“务要传道”。这也标志着教会历史从使徒时代转向牧者时代，从历史转向末世。相关的末世论教会信息还可以参考提摩太后书3:1，“你该知道，末世必有危险的日子来到”；提摩太后书4:1-5，“1我在神面前，并在将来审判活人死人的基督耶稣面前，凭着他的显现和他的国度嘱咐你。2务要传道。无论得时不得时，总要专心，并用百般的忍耐，各样的教训，责备人，警戒人，劝勉人。3因为时候要到，人必厌烦纯正的道理。耳朵发痒，就随从自己的情欲，增添好些师傅。4并且掩耳不听真道，偏向荒渺的言语。5你却要凡事谨慎，忍受苦难，作传道的工夫，尽你的职分”；以及提摩太后书4:18，“主必救我脱离诸般的凶恶，也必救我进他的天国。愿荣耀归给他，直到永永远远。阿们”。

任不寐，2016年11月2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