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红尘

寒流里 愿同往 关心爱心似是阳光
正文

野恋情歌(7)

(2015-06-28 01:42:17) 下一个
按照风俗,大年初一早上邵冰和阿乐.阿刚聚在了一起去团拜。给父母们拜年,讨个吉祥,是中国人的老规矩。先到了阿乐家,进门邵冰和阿刚就给阿乐的父母鞠了90度的躬,同时嘴里还振振有词念叨着:新春快乐 .身体健康.心想事成......之类的车轱辘话,恭喜发财之类的吉利话不时兴了。其实老人不需要什么赞美的语言,只要孩子在乡下报个平平安安就能催开父母的那张日夜牵挂的笑脸。看老人亲切和蔼的笑脸,邵冰他们心头莫名地暖暖的。
最后,转到了邵冰家。看见冰杰来给父母拜年,邵冰就把冰杰介绍给阿乐和阿刚,这是我的青梅竹马冰杰。冰杰反问道:你俩谁是阿乐?谁是阿刚?大家吃着瓜子,喝着茶水,坐下聊了一会儿。冰杰提议:我们去滑冰吧,在乡下把我憋坏了,现在可以好好玩几天了。大家点头称赞,就出了邵冰家。因只有邵冰和冰杰有冰刀,邵冰就到过去的玩伴家借了两副冰刀。
到了冰场,换上冰鞋。邵冰和冰杰在冰面上滑着冰刀,身形矫健来去自如,风驰电掣般悠然自得,时而靠在一起,时而稍稍有点距离,就像一对热恋中的恋人一样。阿刚和阿乐水平就差一些了,滑了一会儿就感觉到脚疼了。滑冰场外围设有椅子,他们就到了场外坐着休息。
阿刚问:如果你是邵冰,你喜欢冰杰.翠芳谁多一些?
阿乐回应:这个不好比,两个女孩一静一动,形成鲜明对比,两个人之间是平行的,没有交叉点的。
阿刚坏坏地嬉皮笑脸的说:如果是我全收了,静的做老婆,动的做情人,各用其所长。
阿乐笑着诙谐地说:痴人说梦,没你她们是平行线,有你就是三角形,首尾短兵相接。
一晃儿,十天的假期就过去了,又回到了农场。现在,招工、招兵、上学每年都有走的知青。原知青点点长就是上学走了。老场长痛定思痛,不想再在老知青中选知青点点长,培养一个走一个,想在新知青中培养一个。老场长找邵冰谈话,说农场委员会让邵冰来当知青点的点长和农场委员。
邵冰对老场长是非常敬重的,老场长是抗美援朝的老兵,他是朝鲜族,能说一口流利的韩语。是头一批过鸭绿江的,穿着朝鲜人民军服装入朝的。老场长告诉邵冰:能活着回来,都是命大的。在朝鲜,美国火炮的炮弹一排一排地毯式的轰炸,飞机24小时地连番轰炸,你想躲都没处躲去。冲锋陷阵死了还值得,行军被炮弹炸死了真窝囊。邵冰特别尊敬经过战争洗礼的军人,他们都是英雄。 
东北春脖子短,一晃儿到了夏季,这个季节,漫山遍野一片绿色的海洋,阳光高照下的蓝天白云,时有雄鹰展翅环顾山川、搜索家禽野鸟,时有农场奔放的牛羊穿越丛林小溪、牧草饮水,时有质朴的矿工家属上山采野菜。邵冰自从当了知青点的点长和农场委员,就不用天天跟大伙一起下地了。他经过农场养猪场,看见农工们从山上采了好多猪吃的野菜回来。就动了心思,知青点也可以养头猪。?
邵冰当上知青点点长,就动用了手中的权利,把翠芳的好朋友秋萍调到知青点食堂干活,食堂的工作比较轻松。再则翠芳来食堂和秋萍见面也容易。邵冰来到了食堂,看见食堂餐厅的大缸里,今天又有很多剩饭剩菜。这是农场把知青们惯坏了,农场基本上是机械化种地,每人发的口粮定量谁也吃不完,离开农场的老知青,几年剩下的粮食都能带走几麻袋。农场又是每个月都开工资,知青兜里每个月都有近三十元钱的收入。所以有些知青赶上食堂饭菜不合口,吃两口就倒掉,回寝室吃零食。原来这些剩饭剩菜都给农场的猪吃了。现在邵冰想:肥水不流外人田,知青点养头小猪,过年了知青点还能杀猪吃。
看见翠芳和秋萍在食堂里聊天,走过去和秋萍说:每天这么多剩饭剩菜,我们再加点谷糠.采点野菜,知青点就可以喂一头小猪了。中午你辛苦点,晚上我们回来喂,过新年知青点也杀头猪吃。秋萍点头赞同,翠芳在一旁自报奋勇地说:我去向场长要一头猪仔。翠芳在农场猪圈的猪仔中,挑了一头最活跃的小白猪。
晚上知青放工回来,一看小白猪,个个爱不释手。知青们在家有养过狗.猫.兔子.乌龟.鱼.鸽子......就是没人养过猪的,知青们把小猪当作宠物来养,给它起了一个昵称:小白。每天大家要排班,才能轮到带小白出去遛弯,到小河边给小白洗澡。小白很聪明,知道谁对它好,谁对它不好。翠芳每天都过来哄小白玩儿,小白喜欢围着翠芳转,若是翠芳不在,那就最听秋萍的话。
这天晚上,小白不见了,知青们心急火燎地到处找,也没找到。有人就推测,是不是让狼给偷吃了。知青把小白当宠物养,对小白都有了感情,知青们又分头翻天覆地找,还是一无所获,精疲力竭地回了宿舍。秋萍回来躺在炕上,听到桌子下边有猪的哼哼唧唧声,翻身下地,掀开桌帘一看,小白正躲在里面,一副心安理得的表情。聪明的小白,不愿意自己在猪圈里睡,悄悄地钻进了秋萍的闺房,当然小白最后还是被送回了它的小别墅。
次日,邵冰在场部忙完了。就来到了知青点食堂,帮助秋萍做猪食,小白吃饱后。邵冰说:我带小白去小河边,给它洗个澡。秋萍和翠芳也要去,邵冰他们仨人就领着小白沿着公路向小河走去。小猪走这条路,已经是轻车熟路了,它在前面走,他们仨在后面跟着。翠芳一看身旁没有外人,又开始消遣起邵冰来了。对秋萍说:小猪叫小白这个名字俗气。不如叫小冰响亮,还朗朗上口。冰是冰清玉洁,冰清玉洁是说象冰那样清澈透明,象玉那样洁白无瑕,我们的小白就是洁白无瑕。
邵冰反唇相讥说:小白天天像跟屁虫一样地跟着你,你也可以改名字了。
秋萍笑着问:改成什么名字?
天蓬元帅,邵冰答道。
秋萍在一旁听了哈哈大笑说:我在看宝玉和黛玉斗嘴吗?
翠芳闻听此言,羞红了脸,把头垂得老低老低,窘得不知说什么好。
但邵冰从心底里喜欢和翠芳斗嘴玩儿,这和冰杰不曾有过的。翠芳是属于聪明.活泼的野丫头,冰杰则属于清新.稳重的大家闺秀。
在知青的厚爱下,小猪长的又大又肥。知青骑上去,它一点儿不费力气驮着人左摇右摆地往前走着。以至于后来过年杀猪,没一个知青上前帮忙的,心里过不去这道坎儿,这是后话了。
小麦从四月末五月份播种,到八月中九月初收麦子。青麦苗经过春天的风沙清冷.夏天的暖洋洋.到秋天的露水霜寒下的金黄麦子,一年三季的精华都被这一茬麦子吸收了。确切说一年四季的宇宙精华都被麦子吸收了。因春天的土壤里含有冬天白雪化成的营养水。所以,与其说吃面包馒头,不如说吃的是山里一年四季的风霜雨雪的美。九月份,半山腰的打麦场就有堆积如山的麦秆。这天,机械脱粒机脱好的麦子太多了,没能全部装麻袋运回仓库,保管员翠芳就和老场长建议,让农场会计和邵冰去看打麦场。这是轻巧活儿,去打麦场坐着就挣工分了。
农场会计是和邵冰年纪相仿的年轻人,家事复杂。多年前,他从山东农村来找父亲,没想到父亲在这又给他找了个新妈妈。会计很会来事儿,孝顺新妈妈,很疼爱弟弟妹妹。新妈妈对他也很友善,一家人其乐融融。但会计还是惦记远在山东的妈妈,从第一个月挣钱起,就每个月往山东寄10元钱。
傍晚,当晚霞消退之后,天地间就变成了银灰色。乳白的炊烟和灰色的暮霭交融在一起,象是给墙头、屋脊、树顶和街口都罩了—层薄薄的玻璃纸,使它们变得若隐若现,飘飘荡荡,很有几分奇妙的气氛。邵冰看天色已晚,就来到了场部和会计会合。翠芳也来了,翠芳偷着灌了她爸爸的一瓶白酒,又做了个五香花生米,会计也带来了几个下酒小菜。
邵冰接过翠芳手中的白酒和五香花生米,对翠芳说:你赶紧回家吧,一会儿天黑了。
翠芳笑嘻嘻地对邵冰说:我从来没有夜晚在山上点过篝火,一定很好玩,我也去。
邵冰拿翠芳也没办法,只好让她跟着上山了。到了半山腰的打麦场,野外的星空非常漂亮,繁星点点,已经难以形容星空的美丽,此地,没有任何灯光污染,方能体会出什么叫做银河。寒夜之中,在空旷处架起了木柴、树枝燃烧的火堆。邵冰他们喝着白酒就着下酒菜。在美丽的星空下,围坐在火堆旁,天南地北的乱侃一通。夜,如此美好。邵冰从兜里掏出口琴吹奏起苏联民歌:三套车,海港之夜,莫斯科郊外的夜晚,小路,红梅花儿开等等。他吹奏,美妙、动听的乐曲吸引了翠芳,邵冰如醉如痴地吹奏着,翠芳如醉如痴地听着。翠芳听着.听着…,心情好了,困意也就来了。
“困了?”看她困意升起,邵冰一脸心疼地问。
翠芳迷迷糊糊地轻声“嗯”了一声,就将头靠在邵冰的肩上睡着了。
夜深了,邵冰轻轻地推醒了翠芳。温存地说:这样睡会着凉的。
翠芳惺忪的眼眸微微睁开反问道:那怎么睡?
邵冰回身指着堆积如山的麦秆说:掏洞,我捉迷藏掏洞很拿手。
翠芳充满欣赏地说:你真智慧。
只见邵冰在前面掏麦秆,会计在后面往外运麦秆。用了半个小时功夫,就掏了一条大洞,里面又分了三个小猫耳洞。三人进去后,邵冰又用麦秆把洞口堵上,一觉睡到凌晨,只听见洞口处有动物的喘气声,三人都吓醒了。
三人面面相嘘地说:是不是熊呢?
邵冰小声提议说:咱们从后面掏洞跑吧?
人在这时,潜能被充分调动出来了。以极快的速度挖掘出一条逃生道,三人头也不回地跑出百米有余。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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