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德莱尔《巴黎的忧郁》
文章来源: 舒啸2021-12-21 13:09:46

 

(自左上顺时针:波德莱尔,位于巴黎6区的出生地点,位于巴黎16区的最后住址,巴黎蒙帕纳斯墓园内的波德莱尔墓,墓园内的波德莱尔纪念碑)

波德莱尔《巴黎的忧郁》

贴过数篇《巴黎的忧郁》译文后,意识到波德莱尔篇目的增添会让法文译文贴篇末的小目录严重“失衡”。现把《巴黎的忧郁》目录列在这里,并随手缀上几段话。以后若再贴出其中散文诗的译文,就把链接补在这里。

1.

《巴黎的忧郁》集法国大诗人波德莱尔(Charles Baudelaire,1821 – 1867)的50篇散文诗。这些散文诗创作于1857 和 1864 年之间。其中40首于诗人在世时陆续在报刊上发表,其余10首在1867 诗人去世后的两年间面世。散文诗集于 1869 年出版,目录为诗人生前编排,书名亦为诗人生前拟定。

(波德莱尔编排的《巴黎的忧郁》目录)

波德莱尔有时被误称为“散文诗鼻祖”。其实,他不是最先创作散文诗的。波德莱尔之前,至少有阿卢瓦修斯·贝尔特朗(Aloysius Bertrand)1842 出版的散文诗集《夜之加斯帕》(Gaspard de la Nuit)。而波德莱尔正是受到这本书的启发,创作了自己的散文诗作品。然而,的确是《巴黎的忧郁》中的50篇散文诗确定了这一重要文学创作形式。

(巴黎,1860年)

在内容上,《巴黎的忧郁》与惊世骇俗的《恶之花》一脉相承。波德莱尔的“漫游者”(le flaneur)在这现代的都市观察、体味着情爱、艺术、酣醺、城市、贫困、孤寂、无聊,……呼应、重访《恶之花》的主题。有些篇章,如《遥你远游》、《人众》等,就是《恶之花》中相应诗作的直接再创作。

这里,波德莱尔在艺术上的追求是一种“散文奇迹”:“诗意盎然、音韵优美、没有格律、没有韵脚,充分灵活,充分鲜明,足以表达灵魂的激情、梦幻的涟漪、意识的腾跃”(“……le miracle d’une prose poétique, musicale sans rhythme et sans rime, assez souple et assez heurtée pour s’adapter aux mouvements lyriques de l’âme, aux ondulations de la rêverie, aux soubresauts de la conscience ” – 《巴黎的忧郁》之代序)。一百五十多年来,大约还没有出现更好的“散文诗”定义。

<i> The port </i>

(波德莱尔手迹:《海港》)

2.

波德莱尔作品数量有限,在诗坛却有着一代宗师的地位,在文艺审美上开拓了思想与眼界,是法国乃至世界文学史上重要的里程碑之一。当时文坛如日中天的前辈大师雨果说他“创造了一种新的战栗”。后辈的天才诗人兰波称他为“诗人的君王、真正的神祇”。

雨果(1802 - 1885)和兰波(1854 - 1991)

他观察精准透彻、感觉敏锐犀利、思维新奇深刻、想象天马行空、文笔瑰丽莫测,今天依然令人惊叹。他的“漫游”,或(依T.S.艾略特的说法)对自已苦难的承受与研究,给予身处现代社会中的我们新的参照、新的方法、新的能力。

3.

上世纪二三十年代波德莱尔也曾在中国文坛有过巨大影响。周作人、徐志摩、卞之琳、戴望舒等名家均曾大力推介。而《巴黎的忧郁》甚至比《恶之花》更早引起了国内文坛的注意。

4. 

福楼拜(1821 - 1880)和陀思妥耶夫斯基(1821 - 1881)

一九二一年末,周作人曾著文《三个文学家的纪念》。纪念的是福楼拜(弗罗倍尔)、陀思妥耶夫斯基(陀思妥也夫斯奇)、波德莱尔(波特来耳)的百年诞辰。下面是谈及波德莱尔部分:

波特来耳是四月九日生的。他十年中的著作,评论,翻译以外,只有诗

集《恶之花》一卷,《散文小诗》及《人工的乐园》各一卷。他的诗中充满

了病的美,正如贝类中的真珠。他是后来颓废派文人的祖师,神经病学者隆

勃罗梭所谓风狂的天才,托尔斯泰用了社会主义的眼光批评他说一点都不能

了解的作家。他的染绿的头发与变态的性欲,我们只承认是一种传说

(Legend),虽然他确是死在精神病院里。我们所完全承认而且感到一种亲

近的,是他的“颓废的”心情,与所以表现这心情的一点著作的美。“波特

来耳爱重人生,慕美与幸福,不异传奇派诗人,唯际幻灭时代,绝望之哀,

愈益深切,而执着现世又特坚固,理想之幸福既不可致,复不欲遗世以求安

息,故唯努力求生,欲于苦中得乐,于恶与丑中而得善美,求得新异之享乐,

以激刺官能,聊保生存之意识。”他的貌似的颓废,实在只是猛烈的求生意

志的表现,与东方式的泥醉的消遣生活,绝不相同。所谓现代人的悲哀,便

是这猛烈的求生意志与现在的不如意的生活的挣扎。这挣扎的表现可以为种

种改造的主义,在文艺上可以为弗罗倍尔的艺术主义,陀思妥也夫斯奇的人

道主义,也就可以为波特来耳的颓废的“恶魔主义”了。

其中所说的“《散文小诗》”,即《巴黎的忧郁》之别称。

5. 

周作人还写到:这三个人“并非文艺史上的过去的势力,他们的思想现在还是有生命有意义,是现代人的悲哀而真挚的思想的源泉”。

又是一百年过去了,这几句话竟依旧确切,也是见证了这三位文学家的伟大。


Le Spleen de Paris

(Petits Poèmes en prose)

 

 

À Arsène Houssaye

I. L'Étranger

II. Le Désespoir de la vieille

III. Le Confiteor de l'artiste

IV. Un plaisant

V. La Chambre double

VI. 人人都有自己的奇美拉

VII. Le Fou et la Vénus

VIII. Le Chien et le Flacon

IX. Le Mauvais Vitrier

X. 凌晨一点钟

XI. La Femme sauvage et la Petite-maîtresse

XII. 人众

XIII. Les Veuves

XIV. Le Vieux Saltimbanque

XV. Le Gâteau

XVI. 时钟 

XVII. Un hémisphère dans une chevelure

XVIII. L'Invitation au voyage (2e version)

XIX. Le Joujou du pauvre

XX. Les Dons des fées

XXI. Les Tentations ou Eros, Plutus et la Gloire

XXII. Le Crépuscule du soir

XXIII. La Solitude

XXIV. 计划

XXV. La Belle Dorothée

XXVI. Les Yeux des pauvres

XXVII. Une mort héroïque

XXVIII. La Fausse Monnaie

XXIX. Le Joueur généreux,

XXX. La Corde

XXXI. Les Vocations

XXXII. Le Thyrse

XXXIII. Enivrez-vous

XXXIV. 已经 !

XXXV. 窗户

XXXVI. Le Désir de peindre

XXXVII. Les Bienfaits de la lune

XXXVIII. Laquelle est la vraie ?

XXXIX. Un cheval de race

XL. Le Miroir

XLI. 海港

XLII. Portraits de maîtresses

XLIII. Le Galant Tireur

XLIV. La Soupe et les Nuages

XLV. Le Tir et le Cimetière

XLVI. Perte d'auréole

XLVII. Mademoiselle Bistouri

XLVIII. 世界之外随便哪里

XLIX. Assommons les Pauvres !

L. Les Bons Chiens

Épilog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