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exY.Grey克莉丝汀提过即将沉没的船。婷婷当晚梦见了。船只起火,桅杆噼啪作响,众人在惊呼。有人跳海逃生。然后船沉了,海面恢复平静,四面黑沉沉的。她在漂流。第二天婷婷神情恍惚。那条走惯了的路——出门左拐,在路口乘有轨电车,过了立交桥下,再步行一个街区——忽然陌生了,腿脚也乏力。但她照旧去了克莉丝汀的公寓。克莉丝汀意外地挺喜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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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组之后,婷婷跟克莉丝汀又近了一层。婷婷获得了某种她和克莉丝汀都默认的权利。她不仅舒心地跟克莉丝汀谈自己的事,对克莉丝汀的事,哪怕与自己无关,也可以置喙,只是她天性含蓄,不常这样做。细想起来,这种权利类似已婚人士之间善意的干涉权。比如,某天婷婷在书架边读书,克莉丝汀在咖啡桌边赶稿子。少见她如此专注。
“写了三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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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老于你回来我就去学校了。”女儿照旧用不尊重的口气说,“晚饭不用等了——我和朋友有约。婷婷教授,很高兴认识你,祝你今晚在波士顿玩得愉快。再见!”
女儿晃动着马尾辫出了门。于青华和李婷婷坐在沙发上,相互恭维,说多年不见,气色这么好。于青华替女儿道歉,说孩子被他宠坏了,没礼貌。他有点拘谨。李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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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克莉丝汀骨子里某种近乎残忍的世故与精明挪移到了婷婷身上,时间长了,婷婷也更沉稳而自信了。这种沉稳、自信与她平素示人的冷面孔相互映证,让人找不到弱点。她能三言两语打发在酒吧喧哗的客人,而不是像半年前那样轻声细语跟他理论。她能不置一词听朋友拉家常,对方央求才给一个掷地有声的判断。比如说,室友的父母和弟弟在中国,她问婷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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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克莉丝汀之初,婷婷信任她,大事小事找她讨论。碰到小事,比如哪种瓶子、包装盒可以回收,或者邻居的宠物狗求抚摸该怎么办,克莉丝汀会说:“这个容易,我教你啊。”说过多次,婷婷听见“我教你啊”就感觉问题解决了。大些的事,包括如何与室友相处,如何理财,是否该辞去酒吧的工作,找更好的,是否该读博士。克莉丝汀凭她的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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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下午,克莉丝汀仰卧在公寓的床上,婷婷把头埋在她两腿间,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克莉丝汀的呻吟。克莉丝汀裸体,婷婷还穿着小黑裙,她整了整婷婷的头发,让她去看看。透过窥视镜,门外有个三十多岁的络腮胡,拖着一个大箱包。婷婷跑回来问克莉丝汀,她说:“是装洗碗机的。挑的好时候!”一边慢腾腾地戴乳罩。“就一个人?放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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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克莉丝汀的意思,她们的恋情最好瞒着伊万,而且她有把握成功。婷婷以为应不应该隐瞒、能不能成功都是问题。如果安娜不愿在谎言中生活,为什么克莉丝汀愿意?如果任何行为都会留下蛛丝马迹,比如警察能从一根头发提取肇事者的DNA,谁又有把握瞒过她丈夫呢?是否该隐瞒这个问题牵扯到道德,婷婷不愿讨论,怕克莉丝汀以为是指责她。也怕她以为是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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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个爱为别人着想的傻姑娘。相信我,你不欠伊万一分一毫。”克莉丝汀站在海边的看台上,对婷婷说。想了想她又说:“他可能还欠你的,不过我们先别说这个。”
“为什么我不欠伊万的?”
“我的小蝌蚪,你把快乐当成了沙漠里的一壶水,有人多喝了就有人喝不到。我们在一起很快乐,你感觉夺了别人的,你以为这个人是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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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识之初,克莉丝汀精心布置约会,每次都很享受。即使餐馆选差了,过后跟婷婷回想,也成了笑谈。十天过后,婷婷仍然友好,乐意在一起,但她似乎有心事,也不好多问。克莉丝汀尽力取悦她,不管是游逛所选的地方、就餐时的食品,还是窗帘落下后的情话,都是匪夷所思的。然而,如她所料,婷婷切实地冷淡下来。克莉丝汀感到一种朦胧的伤感,类似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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婷婷读过不少真人经历,来自同性恋不能见光的中国。有个女人被丈夫虐待,常去找另一个女人诉苦。两人日久生情,发生关系,三十多年一直隐藏着,直到丈夫和情人都死了。又有姑娘的女友提出分手,因为她要嫁人了。一年后生了孩子,照片发到社交网络,姑娘流着泪发评论,夸孩子可爱,祝福那位贤妻良母,她不敢向人透露的前女友,一生幸福。很多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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